生日那天过去后,钟遐迩有那么一段时间把自己的工作全部安排在云港,每每遇到出差的项目都会全权交给底下人去做,这种状态大概维持了一个月。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只觉得自己好似是在等什么。
等到万物生出萌芽,等到天气逐渐转暖。
就这样等了一个多月,无事发生。
直到四月中旬,她忙完手头的工作,无意翻到手机相册里一直存着那几张曾经在意大利看过拍过的优雅绽放的玉兰花,突如其来的想法冲上心头。
她想离开云港,立刻马上。
生出这种想法的当天夜里,她就给把后续工作全部推掉,专程为自己留出一周的空闲时间,像当年一样,买了第二天的机票拉着行李箱飞去米兰,去追逐正在盛放的玉兰花。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飞机刚落地不久,闻煊突然找去了她的公司。
闻煊来晚一步,想见钟遐迩却在前台口中得知她给自己放了假,心思落空,他很失落,随后想到什么,打起精神通过蛋糕店的订单信息找到苏青筠的联系方式,打给她追问钟遐迩的情况。
电话打通,足足振铃了五十多秒对方才接。
这期间闻煊感觉过了半个世纪,焦躁地开始转移注意力,下意识捏着衣裤下的大腿,直到感受到疼痛才停下。
苏青筠本不想接未知来电,见人一直不放弃,才接起。
知道对方是闻煊后,她选择背叛自己闺蜜一次,将对方刻意隐瞒的信息告诉他:“小迩她去了米兰。”
“麻烦你发个地址给我。”
听到这话,苏青筠本能拒绝,拿着手机沉默数秒后才反应过来他是要去找她。
许是见证了二人对彼此的关爱与不舍,苏青筠还是决定在中间帮他们一把。
在加上闻煊联系方式后,她把钟遐迩居住的酒店名字发了出去。
*
闻煊从苏青筠那里打听到钟遐迩所住的酒店,立刻订了间房,买了凌晨第一班航班飞去米兰。
十多个小时的机程,落地时间已经是米兰的早晨。
出机场后,便见到酒店礼宾部派来接客人的轿车,闻煊跟人对接成功,坐上了车。好在他大学时期上过几节外语课,加上前十多年的英语积累,勉强能说几句流畅的英语。
坐在去往酒店的轿车上,闻煊紧张得手心出汗,心也控制不住狂跳起来。
机场到酒店有一个小时车程,而他早在坐上飞机的那刻起,便开始期待再次见到钟遐迩会是怎样的场景与心情。
抵达酒店,望着眼前这栋奢靡风格的大楼,闻煊有点震惊。
早在之前,他就听过米兰四季酒店。
这是一座被称为艺术之家的五星级酒店,建筑风格充满古朴的文化感,占地面积大,宛如童话庄园,前行几步,酒店里的廊柱雕塑都极具艺术感,仿佛置身在幻梦世界中。
太阳还未完全升起,室内自然光便差了些。
加上这个季节酒店客人少,所以显得特别安静,闻煊跟服务人员上至顶层大堂办理入住。
许是位置在高处,大堂采光很好,宽敞舒适,抬眼便能见到角落里有棵挂满礼物的圣诞树作装饰品,新颖特别。
闻煊拿到房卡安置好行礼后,乘坐电梯下到一层餐厅守株待兔,试着能不能偶遇钟遐迩。
酒店内的暖光灯将天花板的壁画照得影影绰绰,餐厅面积很大,最上空坠着风格繁琐的吊灯,红木皮质沙发座椅与大理石餐桌相互衬托,一软一硬,搭配高级。
餐厅前端还有小提琴演奏,深情的曲调将暖灯下的暗昧氛围烘托到极致,是个约会圣地。
闻煊选了个可以纵览全局的位置,找服务生点了杯果汁,便坐在餐厅等,一直等,等了很久,等到天暗,眼看着马上就快到餐厅闭店的休息时间,心里坚持了两天的期待感渐渐降低。
就在这时餐厅入口忽然出现一道身影。
目光探去,一眼认出那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
*
钟遐迩来米兰两天,除去当天在教堂外看过盛放的玉兰花后,剩下的时间大多都在酒店房里,对着酒店后窗外的庄园风景暗自出神。
天暗了,原本她打算直接休息,忽然肚子一阵咕咕叫,又想到人以食为天,不能不吃饭,便穿上外套下了楼。
米兰昼夜温差大,纵使室内有空调,她还是会觉得凉,直到进了餐厅找好座位,她才将身上的风衣取下放在身侧,穿着里面那件圆领纯黑丝织连衣裙坐在那儿等餐。
许是长得有点姿色,她坐下不到两分钟,便有个身穿西装的外国人走过来坐在对面跟她搭讪。
男人的皮肤白到发光,金发碧眼,高鼻梁和深邃的眼睛,是典型的英国人长相,开口就很会撩,钟遐迩被他三言两语逗得笑了起来。
与这边的欢声笑语不同的是,坐在隐蔽角落里的闻煊。
他把二人的互动全程不落地看完,心里又喜又悲还有些怒。
看二人相聊甚欢的模样,他甚至不知自己该不该出现在她面前,也不知自己就这样不打招呼找上她,她会是什么反应。
会生气还是感动?又或者是别的。
这些闻煊都不从得知。
他本想等男人离开再上前,可见二人聊得那样开心,心口堵得发慌,一口气在胸腔里上不去下不来,颤抖的腿脚昭示着他的不安。
最终他还是没忍住,迈步走到二人桌前。
钟遐迩正拿着餐具扒拉盘子里的沙拉,忽然发现头顶灯光暗了,拿着刀叉的手停下,余光瞥向来人脚底那双黑靴,有点眼熟。
视线向上,男人一袭黑色皮衣,目光冷冷的,双手插兜站在餐桌旁居高临下盯着自己看。
外国男人从旁侧人身上感受到一种淡淡的强势,压迫感从头传到脚底,他身上有点发毛,生怕自己搭讪了个名花有主的美女,随即立刻追问钟遐迩:“Whoishe?”
闻煊立在一侧没动静,好似也在等她回答。
钟遐迩却草草收回视线,放下手中餐具,随意回了句:“Idon'tknow.Ignorehim,let'scontinue.”
……
话毕外国男人扯唇笑了笑,拿起酒杯跟钟遐迩碰杯。
闻煊能听懂他们的对话,插着口袋的手伸出,一把夺过钟遐迩的酒杯说了句替她喝,便扬起头一饮而尽。
滚动的喉结很性感,替人挡酒也很绅士,若换做旁的时候,早就被他这举动感触到。
哪知钟遐迩却皱着眉,又一次用流畅的英文跟对面的外国人说不认识他。
闻煊听懂了,有点忍不下去。
眼中燃起一束小火苗,盯着对面的外国人微眯了下眼睛,解释道:“sheismywife,Wearearguing。”说完他就不管不顾地坐在钟遐迩身侧。
“Ifyoudon'tbelieveme,Icantellyouhername.”
他掀起眼皮,对着对面的白人挑了挑眉。
外国人看女人不反驳,任由男人坐在身侧大放厥词,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是旧相识,连忙摆摆手说“Noneed.”
肩上一沉,钟遐迩垂眸看去,闻煊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搭了上来,偏头看到他这幅欠揍是傲气样,钟遐迩气得牙痒痒,但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没解释。
只是看着闻煊这揩油的手还是有点想揍他,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真是夫妻,感情是在这儿宣示主权呢?
外国人听到二人是夫妻,便很有眼色地呵呵笑起来,对着闻煊夸了钟遐迩几句:“Thisgentleman,Pleasebekindertoyourwife.Sheisverybeautiful,andyou'reprettylucky.”
听人夸钟遐迩和自己,闻煊心花怒放,勾唇笑道:“Thankyou.”
外国人很识趣离开了,钟遐迩面上逐渐笑容消失。
她故意往里侧坐了坐,拉开与他的距离,静静看了他一眼,问他:“你来做什么?”
问这句话时,钟遐迩已经想起先前苏青筠给自己发的微信,还讲述了她生病住院时他的所作所为和生日时亲手做的蛋糕。
得知这些消息后,钟遐迩没觉得很意外,她也相信闻煊确实是能做出这些事情的人。
毕竟医院那天分别后,闻煊突然没了任何消息,可他从来不是那么轻易放弃的人,所以背后不知在酝酿着什么。
想着苏青筠上午告知自己已经向闻煊透露出她消息,说让他二人好好谈谈后,她心里有点异样的感觉,有点欣喜也有点期待,她将这些情绪藏得很深,看着他的眼神里带着疑惑。
闻煊勾唇道:“找你。”
“找我做什么?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钟遐迩微微皱眉,像是在想怎样摆脱似得,“如果你是觉得你在我这儿受委屈了,我可以给你分手费,作为补偿。”
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补偿他,说完话后她从包里取出一张卡,推到他面前。
余光瞥见银行卡,闻煊眼睫颤了颤,自尊心有点被扔掉,他强忍不发作,始终抬眸直视着她,细长的指头伸到桌上去,不动声色地把卡退了回去。
而后他说:“我不要钱。”
“那你要什么?”
“人。”
说完他停顿了下,身子向她那边靠了些,嗓音暗沉:“我要人,要你。”
“我想我早在之前就已经说明白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到此为止。”
“那是你单方面说的结束,我还没同意。”
钟遐迩饭量不大,早就吃饱了,此刻看着桌上的食物没了食欲,只想飞速逃离这个地方:“不好意思我要回房间了,你自便。”
闻煊也不拦她,默默跟在她身后,直到送她到房间门口,才追问:“那天,是不是你帮我撤的热搜?”
钟遐迩刷了卡,门打开,她冷漠否认:“不是。”
复古玻璃灯随着门打开的那一刻全然亮起,映入眼帘的豪华壁画套房,镶木地板上铺着柔软的羊毛地毯。
她转过身对上闻煊的眼睛,不耐烦道:“你有完没完,赶紧离开。”
闻煊心里烦闷,苏青筠早就隐喻告诉他了,她还在否认。
思及此,他抿了下唇,口中吐出两个字:“骗我。”说完就把她推了进去,手臂一推,关上房门。
手臂被男人禁锢着,钟遐迩没法挣脱,大声喊道:“你发什么疯?”
闻煊不言不语,将她抵在门后,一口咬住她的唇,揪着她的舌尖咬了一口,血腥味在二人口中漫延。
钟遐迩感受到疼痛,想骂人,紧接着就被对方一手掐后脖子,一手揽着腰,整个人被抱起来。
他带着她走到客厅里,一下将人压在沙发边缘,双手堵在腰两侧,限制她的活动范围。
钟遐迩只觉得背后硌得慌,五官皱到一起,惊呼出声:“疼”。
闻煊迅速将人拉起翻过来,胸膛紧贴她后背,仿佛用尽全力把她按在怀里,唇抵在她耳边,呼吸尽数喷洒在她脖颈处,嗓音低了很多,缠住她的耳朵,“还在骗我。”
“钟遐迩,你当我是傻子?当我很好骗?”
钟遐迩从没看过他这样强势的一面,有点害怕。
她想逃却被他紧紧圈住了腰,许是看出她的胆怯,闻煊微微皱了眉,握着她腰的手更用力,“你就那么想摆脱我?”
“我就那么好糊弄?”
“我没……”钟遐迩本想胡乱编个借口,可话还没说出来,便被一道强势的力气抓住脸颊,强势被扭转过头对上他的脸,紧随其后的是一个热烈的吻。
气息被夺,吻到脖子快要抽筋,整个人马上要窒息闻煊才肯放开她。
一番激烈争斗,钟遐迩肩上的衣物已经滑下,露出一截洁白的脖颈,随着她的深呼吸,锁骨一颤一颤的。
脚上传来微凉的感觉,她低头一看,脚上的鞋子已经不知去了哪里,她光脚踩在地毯上,眼睛红红的,抬眼看向闻煊,带着委屈和控诉。
闻煊状况也不好,眼睛比她还要红。大口喘完气后立刻脱下外套扔到一边。
那双本就深情的眼睛此刻已充满爱欲,钟遐迩对上他的目光,被这满含柔情的眼神彻底折服。
他好像很爱她,很爱很爱。
所以明知接下来的一切都是错误的,她还是有点不忍心拒绝他。
她甚至想,她对他确实有亏欠,如果这是他想要的,她可以作为补偿跟他睡一觉,彻底两清。
闻煊不知她在想什么,看着她的表情有点受伤,他只知道她也还爱,可她为什么不承认?
目光触到茶几上花瓶里摆放着新鲜的花束,布满露珠。
再看向眼前女人,他脑子里顿时显现出四个字:人比花娇。
那看似控诉的眼神落在男人眼底变成了娇嗔,心底怜爱滋生,下一秒便将人拦腰横抱起来。
钟遐迩脚下一空,再回过神来,人已经被抛在柔软的床上。
又是一波无声的战役。
吻到发丝凌乱,唇都发麻才停下。
在卧室待了两个小时后,又转去卫生间。卫生间是个浴缸,面积不大,闻煊个子高,在里面根本伸不直腿,只能一手抱着钟遐迩,一手扶着浴缸边缘。
钟遐迩喊冷,他就调热水温。
两人直到后半夜才结束,望着已经昏睡过去的女人,闻煊心里都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他根本离不开她。
他想跟她纠缠一辈子。
*
第二天白天天微微亮闻煊就已经睁开眼,身边空荡荡一片,被子里也没有半点余温。
他怕人跑了,衣服都没顾上穿就慌忙跑出卧室,在客厅找到穿着浴袍的女人,眉眼顿时温柔下来,他回卧室去了浴袍穿上后,走过来贴着她,用眼神一寸寸临摹着她的模样,从发丝到下颚角。
一夜荒唐,钟遐迩浑身酸痛,她抬手捏了捏肩颈。
下一秒男人的手指便抚上她肩头,轻轻按着,钟遐迩舒服地闭上了眼。
酸痛缓解,她缓缓睁眼,闻煊在她耳边细声说道:“听说白天酒店泳池换新水,趁着没人,要不要去游个泳?顺便缓解一下肌肉酸痛。”
钟遐迩揉了揉后脖子,转过头看向他,愤愤不平地道:“还不都是拜你所赐。”
闻煊脸皮很厚,一边亲她脖子一边说:“我错了。”
“我真错了……”
“姐姐你原谅我这一次呗!”
*
酒店泳池天花板是由石头穹顶搭建而成,朝阳通过缝隙透进来,水面泛起层层波澜,清澈见底。
此刻时间还早,酒店没什么人,钟遐迩站在泳池边脱掉浴袍后,露出里面的紫色比基尼,锁骨上星星点点的吻痕和腰间似有似无的红痕证明昨晚有多么荒唐。
白嫩的皮肤被那点盖不住的紫色衬托得很有韵味。阳光落在她身上,镀了一层薄薄的光,神性母性结合。
闻煊早就下了泳池,抬头看她这身装扮,根本移不开眼。
好在四下无人,只有他能窥探这幅美景,此刻她是他一个人的。
意识到这个后,闻煊目光紧紧盯着她,带着十足的侵略性。
钟遐迩感受到他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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