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舟渡看着她，眼底漆黑如墨，他声线紧绷：“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和他...”
“是你先...！”乔云帆提高音量，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泄了气，她抓过酒杯猛喝一口，“算了。”
“什么？慕涵涵的事情我不知情，是爷爷...”
“不是慕涵涵，是你。”
乔云帆放下酒杯，她看向许舟渡，重新问道：“你为什么没有回来？”
许舟渡错开视线，也抓起酒杯猛灌一口，乔云帆没见过他这个表情，狼狈里带着些受伤。
他咬着牙叹了口气，复又看向她：“我和爷爷达成一致，完成许氏那个项目，三个月，最长三个月我就回来——爷爷的条件是暂时先不和你联系。”
“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乔云帆委屈地看着他，心头酸痛，“我每天每天，都在等你的消息，你知道...”她没有继续说下去，那段心情她不愿再想，每想一次都是对她情绪的凌迟。
“时间紧急，我只能让爷爷转告你。他出于保密考虑，项目期间收走了我的通讯设备。他...没和你说？”
许舟渡愕然，他似乎是没想到这个可能，一时攥紧了拳头。
乔云帆苦笑着摇摇头，是了，许老爷子怎么可能真的转告她，他便是拿这件事拿捏住了她，最终达到了目的。
“你还...挺相信你爷爷的。”
乔云帆喝了一大口酒，指着他欲言又止地说道，她手指蜷了蜷，又抱着酒杯喝了一口。
许舟渡垂眸，他的酒杯空了，拿起酒瓶重新倒了一杯。他给乔云帆也倒满，自嘲道：“我没想过爷爷会骗我...”
“...你知道吗？他那时候和我说，你和马阳阳在一起了。”他的语气带着淡淡的受伤，他仰头把酒一饮而尽，红着眼眶看向她。
“所以你消失了三个多月，回来见我就是为了再一次质问我？”乔云帆想到他们见的最后一面，马阳阳来给她送马阿姨炖的鸡汤，她送他到楼下，把最近给马阿姨买的礼物递给他。
她刚要上楼，许舟渡便从暗处走了出来，他的衣服皱着，发丝凌乱，下巴甚至略微透着青茬，乔云帆从未见过他这么不修边幅的样子。
他死死地盯着她，第一次面色阴沉。
他第一句话便是：“你们真的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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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乔云帆已经决定放下，她看着许舟渡突然觉得自己好可笑。他消失这么久，已经决定放弃他们的感情在外发展，再一次见面却又问了一遍之前问过她的问题。
她不懂。
乔云帆语气平静，她看着他抓着自己的手，抬头反问道：“和你有什么关系？”
许舟渡眼圈红了，他紧紧抓住她的肩膀，一字一句痛苦道：“你答应了等我的，乔云帆，明明以后...”
“许舟渡，我累了。”乔云帆挣开他的桎梏，觉得“以后”两个字刺耳极了。
她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或许从她回国起，他们注定会变成这个样子，她早该想到的。
或许他有苦衷，但她在那一瞬间意识到了他们之间已经无解——距离、家庭、还有未来，都已经与之前大相径庭。除此之外，她刚刚拼好的，看似完好无缺的情绪已经应付不了他的爷爷。
除非，他真的为了她不顾一切地回来。
但是——之后呢？他会不会后悔？
但是——她舍不得。
她看着陪她走过年少时光的，已经褪去青涩的恋人悲伤的脸，残忍地笑了。
她上前掸了掸许舟渡肩膀上并不存在的灰，指尖一下一下戳着他的肩，笑意不达眼地和他对视，用毫不在乎的语气说道：“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你在国外做你好好的大少爷——许少，别再来找我了。”
许舟渡眼里的光灭了。
她转过身，眼眶瞬间红了，她第一次听他用那种语气在背后喊她的名字，喊得她的心都要碎了。
“乔云帆——”
可是许舟渡，我们...大概只能走到这里了。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划过她的脸颊，在她的下巴汇聚成一股水流，滴滴答答摔在地上。乔云帆努力睁着眼睛，她咬着牙没有回头，背对着他看似潇洒地挥了挥手。
那之后，两个人便断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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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没有否认。”许舟渡脖子上青筋迸起，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痛苦的回忆，深吸一口气，“你们...”
“我们没有在一起过。”
许舟渡猛地看向她，他眼底似乎燃起了火，灼灼地追着她的目光，乔云帆不由得避开了他的视线。
“那你为什么为了他上这个节目？”许舟渡咄咄逼人地问道，乔云帆甚至听出了咬牙切齿的意味。
“啊？”乔云帆觉得他问得莫名其妙，她晃晃酒杯，浅浅抿了一口，“什么为了他？我为了买回我家的房子啊。”
她突然想到了那天的问题，反问道：“那你为了和谁恋爱上的这个节目？”
“和你。”许舟渡又恢复了他往日胜券在握的样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他站起身来，撑在桌上凑近看她，“我以为你们要和好，所以来...把你抢回来。”
后几个字他声音好轻，像是用气音在说，气息喷在她脸上，带着淡淡的酒香，乔云帆用手指抵着他的肩膀把他推远，继续问道：
“那你后来...为什么又回来了？”
她记得他们断联后他在国外其实还待了一段时间，她那时候喜欢收集关于他的消息，时常在杂志上看到关于“许氏新生代掌权人”的访谈，那段时间许氏的生意在他的带领下如日中天。
但是某一日，他突然宣布辞职，迅速回国和MO公司签了约，在那年得奖的文艺片《夏日灼灼》里演了个男二。
她那时心绪繁杂，理智说他可能只是突然想回国发展，感情却说他是不是为了她——
她甚至买了《夏日灼灼》路演的票，想着偷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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