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薇和姜序回到府里,或是季时薇面上喜色太重,眉开眼笑,让旁人见了都不自在。
走在路上,引来了一众人注目。
首先是姜梓容,他先是浑不在意地一瞥,随后仔细看了看,拍手阴阳怪气地笑道:“病秧子和新媳妇出去逛街咯。”
姜序完全不放在心上,恍若未曾听见这句话。
季时薇却是心里一紧,不得不觉得刺耳。
她望向姜梓容,后者还以为她如先前那般柔弱无力,不在意地回视她。
季时薇有力说道:“再怎么样,姜序也是你兄长,若你对兄长不敬,我不介意告知姜老爷,让他来管教你。”
姜梓容嗤笑:“告诉他?你去说吧,看他会不会听你的话。”
“若姜老爷溺爱你,那你娘呢?我相信她不会不管。”
现在是姜老爷掌管整个姜家,姜梓容和他娘,怎么说都没有姜序在府里的身份重,姜梓容能不在意,可他娘,不得不忌惮,让他懂些事吧?
姜梓容面色微变,旋即,仍是嘴硬道:“我娘也管不住我。”
说是这么说,没再说出其他得罪的话,而是迈着脚步离开。
姜序道:“何苦威胁他?他不过是一个小孩子。”
“不行。”季时薇郑重道。
姜序一怔。
季时薇继续说道:“他看不起你,嘲笑你,也就是看不起我,嘲笑我,我们夫妻二人现在是一体,有些委屈,夫君你从前一人能受着,可我现在来了,我却不能继续和你忍受。”
话听着不算好听,可姜序心里微微动容,竟是从前从未有过的感受。
他敛下眸光,当这感受从未生出过。
之后,两人又和二夫人迎面相撞。
二夫人自然看见了他们二人和身后提着大包小包的元竹,稀奇般道:“今日出去逛了?”
季时薇点点头,微笑示意。
姜序则是风轻云淡,如同没碰上她那般。
顾汀兰喜笑颜开道:“逛逛好,是该多逛逛,薇薇来到我们姜府那么久,定然是闷坏了,之后呀,序儿你要带着她多走动走动。”
姜序面不改色:“怕是只有今日了,身娇体弱,不能时常出去。”
季时薇望望他,又望望顾汀兰,总觉得这二人之间,定是有什么嫌隙。
不过想想也正常,姜序是大夫人所出,二夫人从大夫人那抢走了姜老爷的一部分宠爱,姜序会看不顺眼二夫人,这是自然。
她便将这一丝讶异压回了心底里去。
顾汀兰略有一丝难堪,抿了抿唇角,旋即将这丝情绪压下去,不动声色道:“那薇薇便多来找我玩,我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给你留着一份。”
怕姜序再说出什么让顾汀兰难堪的话,面子功夫都不做了,季时薇连忙抢在他前头开口道:“好,有机会便来。”
两人告别了顾汀兰,回到竹苑内,姜序去书房里看书,季时薇清点着今日买回来的东西,不觉心情大好。
她先是将一些小装饰品挂在房间各处,由自己亲手装点,总觉得和其他的手笔不一样,有了一种安心亲切的感觉。
再是把给落梅买的绣线绣面以及针送给她,落梅起初有些讶然,扭捏着不敢接。
季时薇强行塞进她怀里,道:“拿着,我也是想让你多练练绣工,到时候好给我绣帕子和衣裳。”
落梅没事时,总是喜欢做些绣活,可绣出来的东西没什么花样,翻来覆去就那几种。
季时薇想,既然她喜欢,她这个做主子的总不能拦着不是?因此,送些好的给她,也算是对她的鼎力支持。
季时薇踏出了屋子,从元竹交给她的钱袋里拿出一块碎银子来。
这钱袋里,便是姜序如今的全部财产,也可以说,是他们夫妻二人的全部财产。
总之,少得可怜。
再不能放任姜序如此大手大脚,她定要好好管束起来。
但有些该花的钱,却要花。
季时薇找到正在做事的元竹,将那块碎银子塞到他手里,笑道:“今日没有给你买什么,但是你跟在我和少爷后头,提这提那,辛苦了,这是赏钱。”
元竹受宠若惊,欢喜道:“谢谢少奶奶!少奶奶真是人美心善的大好人。”
季时薇不好意思起来,其实她给元竹赏钱,不止是为了话里这般,从元竹的手里“抢”过这钱袋子,不管从前的元竹有没有从中捞到油水,她都是蛮横的那一方,若不给予些安慰,怕是他会委屈。
她可不想让这竹苑内的人记恨上她,平白无故树敌。
最后,季时薇去了书房。
姜序竟是睡着了,躺在藤椅上,眼睑轻阖,薄唇微闭。
像是一幅极其精致的画,出自大师之手,用尽了心思。
季时薇走过去,正好将手里那条绒毯盖在他身上。
逛街时,她看上了这条绒毯,姜序只觉莫名,问她买来做什么。
季时薇只答:“好看!”
姜序更是觉得她奇怪,却也没有阻止。
其实,是这条绒毯正适合用在这时候,房里其他被褥不是过于厚重,就是太轻薄,起不到保暖的作用,这条正正好。
季时薇盯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笑了。
她轻手轻脚离开,却不知,在她退出去的那一瞬,书房内的人,揭开了眼帘。
那双眼,讳莫如深。
*
自打季时薇送给落梅礼物后,落梅做绣活的时间明显更多了,毕竟在竹苑内,平常也没什么事。
季时薇很高兴看见她这般,有自己爱做的事,很好。
只是没一两日,她见着落梅心不在焉,甚至接连做错了两件小事,季时薇终于发觉她不对劲了,问起,落梅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落梅只是摇头,眼眶泛红,再要追问,她便借口有事跑开了。
季时薇去问元竹:“落梅发生了何事?”
元竹苦了脸,说道:“我也不知道啊,少奶奶,不过落梅确实像丢了魂般,今早我喊她,连喊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呢。”
落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只不过这事较为隐秘,不便与人说。
既然是她在姜府里的第一个身边人,季时薇自然不能看着她这般,于是连她也变得愁闷,心不在焉起来。
姜序好笑:“又如何了?”
待季时薇说起了魂不守舍的原因后,他更是不能理解:“上回是小琴,这回是落梅,下一回,是不是要轮到元竹了?”
“什么意思?”季时薇不解地问。
姜序抿唇,叹息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你替别人想得太多,管得太宽。”
季时薇心下一堵。
饶是知道姜序所说的是事实,可听在她的耳里,怎么就那么不舒服呢?
她张了张嘴,却是什么都没辩解出来。
从前,她不这样。
可能是自己家落难了,所以见不得别人的苦处,总是想着,自己能帮一把是一把,就好比……在帮不久前的自己那般。
不过这种话,也不能对姜序坦露心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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