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试试吗?”
雒知竟真的认真思考了他的话,根据语气判断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随后,拿起身前的保温杯,凑到唇边试温度,热气浮到脸上,水温有些烫,勉强能够喝,她又吹了吹,润了润喉才开口。
“顾驭,我在问你,你反问我做什么,不要违反游戏规则。”
“没有试过怎么知道,我不能胡说八道,我现在的答案是,我不知道。”
“好。”雒知依然选择相信他是真的不知道,同时希望他能永远不知道。
“第三个问题……”
“等等。”顾驭毫无预兆地叫停她的游戏。
雒知撑大眼睛,不明所以,自己还没对他的回答表示不满,他竟然先停止了。
“你在喝什么?”顾驭突然问起,视线落在她冒烟的保温杯上,空气中飘散着若有若无的果酸味。
“山楂茶。”雒知眼皮一抬,狐疑地问他,“你也要喝吗?壶里还有。”
“你喝这个做什么?”
“好喝。”
“……”
“你关心这个干什么?”
顾驭过了会儿才说:“没什么,你继续说,第三个问题。”随着话音落下,他蹙起眉头,侧过面低头叹了口气,动作很轻,不易被察觉,但还是被雒知捕捉到了。
雒知觉得他今天实在是很怪。
“第三个问题,你的戒指铭文是什么?”
顾驭顿了顿,心里却颤了颤,他没说话。
雒知用拇指和食指捏住顾历的戒指,微眯着一只眼,又看了一遍那戒指内圈镌刻着的五个字。
宁做我自己。
这几个字对应到顾驭的哥哥身上,雒知不免感到凄凉,这种凄凉不同于其他,不是对于他哥哥未来处境的感慨,是对照片里的他生出莫名伤感,那轩昂自信的他都不是在做自己,那么什么样的他才是他。是站在他身旁,模样稚嫩,眼睛明亮,沉稳内敛,还没长出刺的顾驭吗?
“顾驭。”雒知轻声叫他的名字。
从他们认识至今,顾驭很少失神,今天是第一次。
顾驭始终没开口,雒知能看出他不想说,或是有难言之隐。也不对,其实雒知清楚,他就是不愿意告诉她。
“你哥哥的戒指,就由我来保管了。”雒知也不愿意去撬开他的嘴,自讨没趣,不如给这场游戏宣判。
“雒知。”顾驭沉默了几分钟,终于开口了,可没有继续说下去。
“没办法,你要遵守游戏规则,你没有回答完我的问题,我不能给你戒指。顾驭,你不会耍赖吧?”雒知给他递了台阶,他不踩,即使他继续回答“我不知道”,雒知也能把戒指还他,可他就这么僵着,那她何必上赶着。
不过,要保管这戒指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雒知知道它对于顾驭和他家人的重要性,如果损坏或是弄丢了,她该怎么办。
雒知顿时觉得心烦,她拿着别人家的贵重物品,甚至可能是关乎家族传承的重要信物,她一个外人却无端端要守好它,她被架在中间,这简直莫名奇妙。
谈话结束,游戏结束。
双方都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怎么会这样,雒知没想明白,她准备回房间,回到自己可以独处的空间。
她拍了拍裙子的褶皱,“噌”地一下站起身。
弯腰时,顾驭猛地伸出手,不偏不倚地抓住了她拿杯子时不停晃动的手腕。
这突如其来的触碰,让雒知整个人微微一怔,时间没有静止,可两人都静止了,谁也没出声。
苏打水瓶子没拿稳,掉在了地板上,弹起又滚开,发出连贯的脆生生的声音,雒知回过头警惕地看着顾驭,问他:“你干嘛?”
顾驭神色平静地长舒一口气,脸上透露着无奈,他像是思索了许久,他的姿态逐渐变得从容,又恢复了那副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的做派。
接着,他沉声说:“我已经回答过了。”
“你什么时候回答了,你回答什么了?”雒知头脑清醒,她对顾驭耍赖的方式感到鄙夷,太低级了。
“雒知。”
顾驭和她相对而立,垂眸看着她。
“顾驭,你到底要干什么?松手。”雒知已然失去了耐心。
“我回答了。”
顾驭松开她的手腕,语气很淡,淡到雒知又愣住了,淡到像被一张无暇的A4纸快速划破手指,当下没有知觉,直到鲜血从皮肉里,似喷泉般激烈冒出时才脊背发凉。
“?”雒知回过神看着他,眼神中是审视,如同他往常看她的眼神一般。
顾驭伸出手,再次摊开手心:“雒知,给我吧。”
“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雒知的身体像是突然被按下了暂停键,她杵在那里,眼中看到了极不可思议的事情。
顾驭正要回答她,感觉手心一热,雒知将戒指放在他手里,又说:“你不用回答了。”
“好。”顾驭握着戒指上了二楼,雒知从来不是胆怯的人,但她突然不想听了,就和在果园那次一样,突然不想知道了,更不希望产生复杂的交集。
雒知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中午吃了点饼干,然后收拾了行李,一个箱子装满后,除了衣柜里的衣服和生活用品,这屋子里没太多她的痕迹。
她躺在床上休息,拿过枕头下压着的书——《绿色能源发展》,她翻开折过的一页,边看边勾勒重点,直到天色暗下来,终于看完了。她又打开电脑重温了一遍苏薛月发给她的资料,另外新建了一个文档,写下她不明白的地方,准备周一向苏薛月请教。
低缓的几下敲门声打破了屋内的宁静,雒知本能地问:“谁?”
她刚问出口,就发现自己的问题很多余,还能是谁。而顾驭也没回答她,她这时才意识到,顾驭一天都没有出门。
她合上电脑,下床去开门。
“有事吗?”她扶着门框,只探出半边脸,鼻子里闻到了什么味道。
顾驭下午换上了藏青色的衬衫,看起来是出过门,或者是准备出门。他退后了半步,很自然地说:“出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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