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身体不错,只休息了一个晚上就恢复了神采,第二批赶到的仆人也都到了,新买的丫鬟也领回来了,林夫人给这些人开了个会,分配好了工作。大部分都是苏州跟过来的,新旧搭配,以老带新,规矩还是那些规矩,管事的也还是那些熟面孔,没什么可忧心的。
刘嬷嬷被安顿在内宅佛堂,不需要伺候人,看着两个小厮两个丫头,保持佛堂整洁,小心火烛就行了。
刘嬷嬷闲不住,她觉得夫人这是要照顾她,于是找到夫人。
“夫人,我会做吃食,虽然那些太过精致的不太会,但时令小菜,民间炖补还都是可以的,夫人让我去厨房吧。”
“刘嬷嬷,咱们府里人口不算多,厨房的事就让年轻的去忙活吧,你在这里守了十几年,功劳苦劳都有,以后就在佛堂,闲了咱们说说话解解闷。”林夫人让刘嬷嬷赶紧坐下说话。
刘嬷嬷小心翼翼地坐下了,“您和老爷都是菩萨心肠,我身子骨好着呢,累不着。”
“佛堂那院子大,角上也可以起个小厨房,嬷嬷想做点什么了尽管去做。”林夫人笑着说。
宋妈已经探过刘嬷嬷的底了,一个很朴实的人,丈夫早亡,年轻时吃了不少苦,但儿子孝顺,早早出来挣钱。他们和老爷认识得虽然早,但是很偶然,没觉得有什么异常,老爷让她留在林府的确看上去就像是照顾她。唯一可疑的是,她的孝顺儿子随商队出去后,讨了个外地的媳妇,把家安在了北方,恐老娘不习惯那边的生活,便没有接她过去,只是每年随商队回来看看。老爷说那边暂时离不开他,就让她在府里安心住着,过些年就让他们全家回杭州,与老娘团聚。
老爷一心想照顾的人,夫人自然也会照顾。
这天是三月初一,林夫人在佛堂里诵经上香,回去后把孩子们都召集到了一起。
“明天你们大哥就要到杭州了,后天是三月三,我想组织个家宴,把杭州铺子里的掌柜们连同家眷都一起请来,大家见个面熟悉熟悉。”
大家纷纷说好,林家各地铺子的掌柜,每到年下都会聚到苏州,老爷都会携全家出席答谢,夫人一向重礼仪,唯独对杭州的掌柜们总是不冷不热,眼下她能主动邀请,大家都十分赞同。
林夫人兴致很好,“我昨晚跟老爷说了,他很支持,并且说今天他去邀请,让我只管在家安排就是。估摸着会来四五桌客人,海棠已经带人去准备了,没什么需要你们忙的,到时候就跟着招待客人就行了。”
“我还是跟着母亲。”听闻有热闹,林昊泽还是很兴奋。
“别跟着我呀,去跟着你父亲和你大哥,我们几个招待女眷,你跟着我们算怎么回事呢。”林夫人一口回绝,林昊泽怏怏地被浇了一盆冷水,其余人都看热闹似的笑起来。
“不比从前了,你们都大了,我们初来杭州,不能让别人说没规矩。”林夫人乐呵呵地说,“所以我想着你们年轻人也跟朋友多来往,本就没个相熟的人,再总是闷在宅子里,日后谁能认识谁呢。到那天下午,你们就邀请自己认识的朋友来家里,一起热闹热闹,我们长辈回避。”
“母亲也说了,我们初来,谁都不认识,哪有什么朋友?”林昊泽嘟囔着。
“别人没有认识的,你有啊,你把启墨邀请来。说到这了,我上次送他的衣服也不知道穿着合适不合适。”
“娘,以后你要想送苏公子东西就选别的,别送衣服了。”林潇月说得相当肯定。
“怎么了?嫌我做得不好。”林夫人不解。
“那应该不会,只是我看苏公子,还有苏叔叔,所穿衣物都十分上乘,他们应当是有专门的绣娘,而且手艺不一般,所以不缺这个。”
“你怎么知道的?”不光是林夫人纳闷,就是昊泽和绾容也齐齐把目光投向了她。
“他们去苏州的时候,在咱们家我就发现了,他们穿的织金缎表面光滑如镜,质地厚实垂坠,关键是云纹掺了银丝线,只有锦绣坊的定制款才会这么做。”
“怪不得你当时总盯着苏少爷看。”林绾容忽而一笑。
“出于礼节,他们穿得奢华点也没什么错吧。”林夫人说。
“前几天在望仙楼吃饭的时候,我发现苏叔叔穿的暗纹素绫用的是顶级杭绫,远看似素,近看才会发现暗织的冰梅纹,而且袖口用缂丝工艺织出的卷草纹,不显浮华,但工价昂贵。苏公子穿的是三梭一绞工艺的花罗,罗孔疏朗如星,织入银丝地纹,日光下微泛珠光。关键是那天他们一早出城去拂云谷,一直到席间饭后都没有明显在意衣饰的举动,可见平日里他们就是这般穿着,所以我敢肯定地说,他们一直在锦绣坊定制衣服,并且有熟知他们习惯的绣娘。”林潇月说得头头是道。
二小姐虽然年纪小,但她自幼聪慧,兴趣面广,又被老爷带着多教导了些见识,加上记忆力和观察力都极好,所以她说这些,没有人质疑。
“不止这样,听二哥说苏叔叔府上就一个看门老仆和一个厨房的婆子,这些衣服的浆洗也是十分讲究的,锦绣坊有这样的服务,专门有人负责清洗打理,他们的衣服一定也是这样的。”
“这可奇了,先不说苏老爷有没有这个财力,就算支付得起,他也不像是在吃穿上多讲究的。”林夫人觉得这个值得琢磨琢磨。
“可能也没什么复杂的,苏叔叔在杭州书院这么多年,弟子众多,保不齐结下过一段善缘,在锦绣坊包下了他们四季衣裳。”林绾容不经意地说了一句,不知道怎么了,她不愿意让别人过多猜测苏老爷一家的生活,哪怕父母也不该。
“容儿说的是,跟苏叔叔在一个书院的司白先生,就有一个从前的学生从文没有寻到出路,在司白先生的指点和鼓励下开了个食铺,就在书院前面的街上,店名是司白先生起的,招牌是司白先生亲手写的,现在不仅生意红火,而且家庭幸福,这是书院的美谈呢。这还只是我无意中听说的一件事,没听到的肯定还有。苏叔叔的名气可比司白先生更大。”林昊泽眉飞色舞地讲了一通。
“说的有道理,要不说还是从文从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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