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将匪转头一看,王将石正握着那张糖纸,气愤地盯着她。
王将匪摊开手:“不好意思,最后一块,吃没了。”
王将石:“……”。
他冲上前,伸手就要翻王将匪的口袋,王将匪出手挡住,两人竟在这比划了起来。
眼见这对姐弟就要因为一块糖大打出手,陆清安起身,挡在两人中间:“我还有!”
他看向王将石,快速道:“回去给你。”
“这糖原来是你的?”王将石反应过来,追问道:“那你怎么只给我阿姐,不给我?偏心!”
陆清安对上他如炬的目光,竟有些心虚:“我分糖的时候,你不在。”
“这大半夜的,你怎么在这儿啊?”王将石终于察觉出哪里不对:“而且你俩刚才在干什么?”
陆清安摸摸鼻子,垂下眸子,掩下眼中的慌乱:“我来赏月,恰巧遇上。”
“还真是恰巧。”王将石不信,他还想再问,抬头看了眼夜空,又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别说,这月亮,确实挺好看。
“行了,月也赏够了,都回去吧,”王将石道:“万一有发现咱们仨偷溜出军营,被打军棍不说,若是被当成逃兵,那就惨了。”
王将匪点点头,深觉有理,她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和他们一起返回了军营。
寝舍中鼾声如雷,无人发现刚才的插曲。王将匪躺回铺上,再睁开眼时,已是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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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午,陆清安收到玄鸦的密信,信上说陆泽屿有要事找他,陆清安不疑有他,训练一结束,便悄然现身在公幄。
陆泽屿看见陆清安,挥挥手,屏退了玄鸦,公幄中只剩兄弟二人。
陆清安见陆泽屿神情严肃,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他心中稍疑,问道:“找我何事?”
陆泽屿欲言又止:“那个……你……你和王将匪是好友?你们何时相识的?”
陆清安定定地瞧着陆泽屿:“为何要问这个?
陆泽屿见他不答,只好直截了当问道:“你知道王将匪她……她是女子吗?”
陆清安平静无波的眼睛终于掀起波澜,他抬眸直视陆泽屿,眼神微暗:“你怎么知道?”
陆泽屿见他如此,心中什么都明白了。
看来这小子早就知道王将匪的身份了,甚至还有意替王将匪隐瞒,俨然一副帮凶的架势。
陆泽屿对上陆清安深邃如渊的锐利眼神,叹了口气:“昨夜,我发现两个新兵擅自离开军营,鬼鬼祟祟去后山,我便跟了上去……”
他吞吞吐吐道:“没想到竟然……”
陆清安冷眼瞧着陆泽屿这般难以启齿,想到昨夜后山的溪边,心中一惊,眸光闪过一丝戾气,他下意识冲上去,狠狠揪出陆泽屿的衣领,指骨泛白,他咬紧牙关,厉声道:“你看见了?!”
“没有!没有!”陆泽屿想扯下陆清安的手,他一使劲,却发现竟未挣脱出来,无奈道:“我听见了,听见王将石叫王将匪阿姐!”
陆清安闻言,这才松开了手,陆泽屿抚了抚皱成一团的衣领,暗暗瞪了陆清安一眼。
“你真的……”,陆清安不放心,正要再次询问,陆泽屿抢先道:“真的,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陆清安见他一副赌咒发誓的模样,他知道陆泽屿不会和他说谎,这才悻悻作罢。
陆泽屿看着陆清安,眼带不赞同:“你明知她的身份,为何还要帮她入历州军?”
“我从未助她,”陆清安认真道:“她一步步行来,皆是靠自己。”
陆泽屿顿了顿,低声道:“不论如何,王将匪都不能留在历州军中,她的身份是个隐患,迟早会惹出祸事。”
陆清安瞥见书案上的公主府令牌,他拿起那块令牌,轻声道:“你知道吗,王将匪最钦佩的人,是荣昭公主,她的梦想就是成为像荣昭公主那样护国安邦、名扬天下的女将军。”
陆泽屿听见陆清安提起荣昭公主,沉默了。
“这世间对女子太过苛刻,纵使她们有雄韬伟略,经世之才,却无用武之地。你也看到了,阿匪她的身手谋略,皆在历州军这些男儿之上,她只是想要一个机会,一个能施展她雄心抱负的公平机会。若她真的能实现心中梦想,定能成为万千女子的榜样,就像……荣昭公主是她的榜样那般。”
他声音沉沉,眸中闪过一丝隐痛:“我相信阿匪,荣昭公主没实现的那些壮志抱负,阿匪她,一定能实现。”
陆泽屿闻之,心中也深受触动,不由得感慨道:“当年母亲抱憾而终,若是她能见到王将匪,也定会喜欢这样的女子吧!”
他暗叹一声,对上陆清安望过来的视线,无奈道:“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他见陆清安眸中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又警告道:“军营不比寻常之地,皆是男子,一个不察,便会有人发现她的真实身份,切记,万万不可大意,若是被人发现,我也帮不了她。”
陆清安嘲讽道:“只要留心你这等梁上君子,便不会被发现的。”
陆泽屿:“……”。
“你说谁是梁上君子?”陆泽屿跳脚。
陆清安瞥了一眼陆泽屿,继续阴阳怪气:“身为堂堂历州军的统兵之人,陆大将军居然有偷听偷看的癖好,真是……”
他虽未说后面的话,但陆泽屿看到他的眼神中清晰地流露出的四个字“无耻下作”。
陆泽屿:“……”。
“我再说一遍,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陆泽屿自知说不过陆清安,又怕陆清安再揪着这个话题不放,便赶紧转到正事上来:“昨夜寝舍屋塌,我去那边查看情况,正好听见了你们的议论。”
陆清安讥道:“若不是我提醒,你早就被阿匪抓到了。”
陆泽屿:“……”。
“这不是重点,”他心虚地轻咳两声,抬首看向陆清安,认真道:“二十五年前的军饷贪污案,连王将匪这等白身之人都察觉到此案定有端倪,朝堂之上,又怎会无人看出其中破绽?”
陆清安淡淡道:“太后专政,如今杜氏一族权倾朝野,不论是军饷贪污案,还是二十年前荣昭公主的那场大火,都有杜家的身影,这些定和杜家脱不了干系。”
陆泽屿暗恨道:“祖父风清气正,不结党营私,向来和杜怀远不和,二十五年前的贝州之战,正是杜怀德领兵,杜怀德是杜怀远的庶弟,对杜怀远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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