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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牵机

小说:

列祖列宗在上

作者:

倚栏观月

分类:

穿越架空

沈菀是在剧痛中苏醒的。

浓烈的沉水香让她几欲窒息。

传闻此香来自西域,清冽如寒潭,最擅吞噬血腥,向来为那些行走于阴暗、双手沾满亡魂的杀手刺客所钟爱,又称索命香。

永夜峰上人人都用此香,这种味道不再是独属于他的印记。

沈菀挣扎起身,窗外风声呜咽,她干涸酸涩的眼眶像是两泓耗尽水泽的枯井,只剩下无边无际、风干了的绝望。

熟悉的空间,沉寂单调,玄铁打制的武器架,冷硬地倚在石壁一侧,上面整齐陈列着几柄长剑与短刃,刃口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幽蓝的寒光。

室内除了一张黑檀木桌与一方铺着墨色毡毯的石榻,几乎再无他物。四壁悬挂的夜行衣与几件剪裁利落的深色常服,更让整个空间沉陷于一种近乎窒息的压抑与单调之中。

然而就在这一片沉郁的黑与灰之间,绣着并蒂莲的锦被亮着独立于此空间之外的突兀颜色,妥帖的覆盖在她身上。

莲花绣线凌乱地绞进锦缎,每一针都带着皮肉被刺破时的战栗,甚至透出丝丝缕缕的血渍,想必绣被子的人也是头一遭去做这样的事,固执地要将这并蒂双花强留在缎面上。

大衍风俗,夫妻行房的头夜,婚房内必得放着并蒂莲——同衾共枕,花开并蒂。

沈菀冷笑,她上一次死后重生,就是在沈园开满并蒂莲花的池塘。

于她而言,这并蒂莲从不并蒂,亦不连心。

它是诅咒,是预示着亡灵不得超生的地狱之花。

**

和赵淮渊上床的好处就是额外得到了自由活动的特权。让她偶尔能踏足那些只有教头才能涉足的禁区。

永夜峰上的断肠崖终年云雾缭绕,嶙峋的峭壁如刀削斧劈般直插云霄。

沈菀像一缕游魂般徘徊在崖边,任由山风卷起她单薄的衣袍,勾勒出纤细单薄的身段,脚下云海翻涌,万丈深渊在雾气中若隐若现,仿佛一张随时会吞噬一切的巨口。

忽然,她纵身跃向峭壁,娇小的身影如灵猫般在嶙峋的岩石间攀援。指尖被锋利的石棱割破也浑然不觉,任由鲜血在苍白的岩壁上留下点点痕迹。

终于在一处突出的岩缝间,她寻到了翠绿欲滴的断肠草。植物尖锐的倒刺在夕阳下泛着冷光,像是某种无声的警告。

沈菀凑近那丛毒草,毫不犹豫地咬下一口。

腥苦的味道瞬间在口腔中炸开,喉间火烧般的灼痛让她眼前发黑。

她死死咬住下唇,强迫自己抑制住吞咽的本能。细密的汗珠从额角滑落,与唇边溢出的血丝混在一处。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攀回崖顶。

颤抖的手指抓起事先备好的水壶,发狠似地漱口,清水混着血丝从嘴角溢出,在衣襟上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

断肠草,生于孤峰绝壁,食之,肠穿肚烂。

很像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宿命。

**

永夜峰·寒月阁

寒衣阁主斜倚在软榻上,指尖捻着一颗水灵灵的葡萄,鲜红的指甲在果皮上轻轻划过:“你当真觉得她学的会顺从?”

“嗯。”赵淮渊端坐在侧,面色冷峻如常,但只要一想起这些日子同沈菀的朝夕相处,眼底的弧光也变得轻盈,“我保证,她会成为寒蝉最锋利的一把刀。”

对于沈菀,他是如此的自信。

"是吗?"寒衣阁主抬眸,内心却鄙夷满溢。

大衍皇室卑劣的血脉,再加上秦淮河畔那个滥情歌姬的孕育,能生出什么好东西?怪物罢了。

怪物怎么懂得感情呢。

根本无需她出手,那个娇生惯养的京都贵女迟早会被他磋磨至死。

这一点从沈菀能出现在永夜峰的时候就得到了论证。

不过这样才有趣,不是吗?这世道,又有几个能活的明白,人们大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寒衣阁主轻笑一声,眼底掠过一丝讥诮。她慢条斯理地剥开一颗葡萄,鲜红的汁液如血般浸染指尖,唇角却勾着媚意:“沈正安当年依附护国公府,见裴家不肯抬举,转身就投了户部尚书。”

她轻轻一嗤,声音又软又毒:“还娶了人家藏在府外的私生女做贵妾——你说,说不定这背叛的性子,早就刻进了骨血里呢。”

她抬眼望向赵淮渊,目光似笑非笑,话却像淬了毒的针,悄无声息扎入人心:“你带回来的那位小美人儿……只怕身子裡,流的也是背主的血。”

男人瞬间绷紧的下颌线让寒衣阁主感到愉悦,她随之从袖中取出一个剔透的瓷瓶:“既然她口口声声说爱你,不如让她和你一样活着?”

她将瓷瓶放在案几上,蛊惑道:“蝉儿,这世上哪有什么生生世世的相守?尘世夫妻,靠的不过是时时刻刻的感同身受。”

瓷瓶里装着的是牵机,寒蝉控制刺客的秘毒。每一个外派的刺客离山前都会服下此毒,若逾期不归,便会尝尽肝肠寸断的寒毒之苦。正因如此,寒蝉从未出过叛徒。

寒衣阁主见他似乎不想拿,继续蛊惑道:“蝉儿,只有将她与你的利益永远捆绑到一起,才能永不背叛。”

赵淮渊死死盯着那个瓷瓶,若给她服下‘牵机’,是不是就再也不用担心她会逃跑?把她变成和自己一样的怪物,或许才是对她最好的保护。

寒衣阁主欣赏着赵淮渊挣扎的表情,红唇又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看啊,这就是我最得意的作品,一个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可怜虫。

**

赵淮渊找到沈菀的时候,她正蹲在河岸边发呆,像只迷路的野兔,安静的守着潺潺流动的溪水。

“在想什么?”赵淮渊俯身,待见到沈菀模样后,蓦的笑了,“嘴巴怎么又肿了,还划出如此多的口子。”

赵淮渊宠溺的捏起沈菀的下巴,而后捡起正她脚边一串带刺的树枝,翠绿的枝蔓上结着一串串红彤彤的莓果,光瞧着就酸涩,“也就山溅里的灰雀喜欢吃这种果子,你倒是嘴馋的厉害。”

沈菀没有吭声,她不想说,更说不出口。

她虽然没有吞咽断肠草的汁液,但采集的时候还是有些许沾染到嘴巴上,现下整个牙膛和唇畔已经肿胀的说不出话,听闻山间野果消炎清毒,可她把满山遍野的酸涩莓果吃遍,也只是稍微缓解而已。

没办法,永夜峰这种鬼地方,遍地的孤坟毒草,哪有什么解毒的草药。

沈菀最后被赵淮渊背着回了营地,一路上倒是撞见不少正在训练的‘活物’,这些人见到沈菀的目光,有的羡慕,有的不屑,更多的是嫉妒。

二人回来后,沈菀又被赵淮渊盯着喝起甜腻腻的粥。

她品出粥里的滋味不对,抬眸看向赵淮渊。

“灌进肚子才察觉出不对劲儿?我看你的用毒的本事算是白学了。”

赵淮渊叹气,似乎想要刻意淡化些什么,用故作平淡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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