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铎败退回营的消息,像一块巨石砸进了本就暗流汹涌的清军大营,激起层层涟漪。营中火光摇曳,映照着士兵们惶惑不安的脸庞,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恐惧的气息。
当形容狼狈、甲胄染血的多铎,拖着疲惫的身躯跪倒在多尔衮面前时,他那染满尘土的披风下,隐约可见深可见骨的伤口。
多铎声音嘶哑,断断续续地讲述着那偏厢车阵的坚固如铁,那从天而降的“惊雷”如何将天下无敌的巴牙喇重骑炸得人仰马翻、血肉横飞。
帅帐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烛光在风中摇曳,投下多尔衮阴沉的侧影,帐外风声呜咽,似在低语着不祥的预兆。
“荒谬!”多尔衮猛地一拍案几,震得笔墨纸砚齐齐一跳,墨汁溅洒在羊皮地图上,染污了开封的轮廓。
他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眼中是难以置信和被严重冒犯的暴怒,那怒火如野火般在眸中燃烧。
“车阵?铁疙瘩?多铎!你竟敢用这等鬼话搪塞本王!是不是你轻敌冒进,才致此大败?!”
他的声音如寒冰刺骨,每个字都带着质问的锋芒,仿佛要将多铎钉死在耻辱柱上。
多铎抬起头,脸上混杂着羞愧、后怕和一种挥之不去的惊悸,额角汗水混着血污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
“王兄!奴才所言,句句是实!那车阵邪门至极,火器凶猛异常,尤其是那会**的铁疙瘩……我军勇士,死伤惨重,非战之罪啊!”
他声音哽咽,喉头滚动着未尽的恐惧,那地狱般的场景——重骑在火光中化为焦炭,哀嚎声撕裂长空——已在他心中烙下了深刻的阴影,挥之不去。
多尔衮死死盯着自己的弟弟,锐利的目光如刀锋般扫过多铎的每一寸表情,试图从他眼中找出一丝狡辩或掩饰。
但最终,他只看到了近乎崩溃的恐惧,那空洞的眼神里只剩下战栗的真实。
一股寒意,悄然爬上了他的脊背,顺着骨髓蔓延开来,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
难道……那向拯民,真有鬼神莫测之能?这念头如毒蛇般噬咬着他的骄傲,让他在沉默中攥紧了拳头,指节发白。
骄傲和现实逼迫着多尔衮做出了决定,那决定如山岳般沉重,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不能接受,更不能承认清军野战无敌的神话被如此粗暴地打破。
若就此龟缩北岸,军心士气将彻底崩溃,如同沙堡般瓦解,他在朝中的地位也将一落千丈,沦为笑柄。
这念头激起了他骨子里的倔强,一种赌徒般的疯狂在眼底闪烁。
“整军!本王要亲自会会这个向拯民!”多尔衮的声音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狠厉,如金石交击,回荡在帅帐中。
他就不信,倾尽十万大军(虽已严重减员)主力,还碾不碎那古怪的车阵!这宣言如同战鼓,催动着疲惫的士卒重新集结,马蹄声、甲胄碰撞声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急促响起。
决战,在开封以北的广阔原野上爆发,朝阳初升,却掩不住硝烟的阴霾。
这一次,多尔衮吸取了多铎的教训,不再单纯依赖骑兵冲锋的蛮勇。
他调动了所有能调动的火炮,数十门重炮在阵后列队,炮口森然;
驱使着数量庞大的步兵,如蚁群般黑压压推进,采取了稳扎稳打、步步为营的战术,试图用绝对的数量优势,消耗华夏军的**和兵力。
每一步前进,都伴随着督战队的鞭笞和号角,步兵们脸上写满麻木与绝望。
然而,向拯民对此早有预料,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洞穿了清军的意图。
华夏军依旧以改良后的偏厢车阵为核心,但阵型更加灵活,车与车之间留出迂回空间,构成了数道可以相互支援的防御纵深,宛如铁壁铜墙。
火炮被分散配置在隐蔽处,重点打击清军的炮兵阵地和指挥节点,每一次齐射都精准如死神的镰刀。
**兵们经历了血战,心态愈发沉稳,轮番射击时,弹幕绵密如雨,**呼啸着撕裂空气,收割生命。
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炮火对射,硝烟遮天蔽日,将天空染成灰黄。
清军步兵在督战队的驱赶下,如同潮水般一波波涌向车阵,又在**和**的联合打击下,如同撞上礁石般粉身碎骨。
战场上空回荡着震耳欲聋的枪炮声、**声、喊杀声和垂死者的哀嚎,大地在颤抖,鲜血浸透了泥土,汇成暗红的小溪。
覃勇率领的新军,在这场决战中经历了最残酷的洗礼。
许多昨天还在一起训练的同伴,转眼就倒在了血泊中,年轻的脸上凝固着惊恐。
但没有人后退,仇恨和保卫家园的信念如烈火般支撑着他们,将复仇的**和长矛狠狠刺向敌人,每一次刺击都带着家园被焚的痛楚。
雪魄也没有闲着,它在相对安全的指挥车阵附近焦躁地踱步,巨大的身躯在烟尘中若隐若现,时而发出震天的咆哮,那声音如远古战鼓,穿透喧嚣,总能在我军最艰难的时刻,激起士兵们骨血里的勇气,让他们咬紧牙关,挺直脊梁。
激战持续了两天两夜。原野被鲜血染成了赭红色,尸体堆积如山,乌鸦在低空盘旋,发出凄厉的啼鸣。
双方都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清军的人数优势在华夏军高效的杀戮机器面前,被一点点消磨殆尽,如同沙漏中的细沙。
多尔衮亲眼看着他麾下的精锐一批批倒下,却始终无法突破那看似单薄、却坚不可摧的车阵防线,每一次冲锋都化为血泊,让他心如刀绞。
第二天黄昏,残阳如血,当又一波进攻被华夏军用**和刺刀的反击打退后,清军终于崩溃了。
持续的惨重伤亡耗尽了他们最后的勇气和纪律,大规模的溃逃开始了,士兵丢盔弃甲,如惊弓之鸟四散奔逃,任凭多尔衮斩杀溃兵也无力回天,那场景如决堤的洪水,势不可挡。
“王爷!快走吧!大势已去!”亲信将领拉着双目赤红、几乎要吐血的尔多衮,强行将他架上了马背,马蹄踏过同袍的尸体,溅起血泥。
清军主力,彻底败了。多尔衮带着残兵败将,仓皇逃回黄河北岸,凭借天险,才勉强收住阵脚。
隔河相望,南岸那面猎猎飞舞的白虎战旗,在暮色中如嘲讽般刺痛着他的眼睛,那旗帜下的土地,已成为他无法逾越的噩梦。
华夏军胜利了!消息传开,全军欢腾!从开封守军到野战兵团,所有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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