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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醉戏宫阙雀衔玉

小说:

总有狗皇帝想害我

作者:

山柚居

分类:

现代言情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丝竹之声戛然而止,方才还热闹喧哗的殿宇霎时落针可闻。众人惊疑不定,拿眼去瞧御座上的帝王,又去瞟那醉得不成样子的谢世子。心中皆道这镇北侯府的混世魔王怕是要将天给捅个窟窿了。

将御赐宫殿说成是掏鸟窝的去处,还将那身份微妙的崔家姑娘比作笼中雀,已不是孟浪,简直是寻衅。

周月窈等女眷眼中鄙夷几乎要溢出来,心道这人果真上不得台面,仗着几分歪才和学宫情谊便如此放诞无礼一如往昔,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方,御座上坐着的又是什么人。

不知天高地厚。

独独崔明禾朝那醉醺醺的人影瞥去一眼,心里浮起几分看好戏的、唯恐天下不乱的兴味。

“谢卿,醉了。”

缓缓搁下酒樽,御座之上,萧承懿的脸色已沉得能滴出水来。

谢珩却似浑然不觉,只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一双桃花眼笑得愈发没了正形。

“臣没醉。”他伸出三根手指头,在眼前晃了晃,“臣清醒得很。臣还记得,当年在学宫里,崔大姑娘是如何将陛下一脚踹进冰窟窿里去的。”

旧事重提,无异于当众揭开新帝的伤疤。当真是活腻了不成?

“臣还记得,是谁在策论上写了‘刑过不避大夫’,惹得崔大姑娘当场便撕了那卷子,那叫一个雷霆之怒啊!”谢珩啧啧两声,摇头晃脑地感慨,“年少轻狂,年少轻狂啊。”

句句都精准往萧承懿的痛处上踩,崔明禾只当自己是个聋子,心里却恨不得替那谢珩拍手叫好。

够胆!

“臣还记得,”他话锋一转,那双醉眼竟似笑非笑地朝崔明禾的方向扫了一下,“当年在学宫,崔大姑娘是如何追着臣打,直追了三条街巷,就因为臣写了首诗……”

崔明禾心下一跳,扬起的弧度僵硬在唇角。暗道这混账东西揭完皇帝的短,又来寻她的晦气,当真是醉得不知死活了。

“陛下息怒。”

她这里心下正计较着,一位老臣先反应过来,出列打圆场。

“请陛下念在他初犯,从轻发落。”

“是啊陛下,先镇北侯为国戍边多年,劳苦功高,还请看在先侯爷的面上,饶恕世子这一回吧。”

几位与谢家交好的武将也跟着求情,话里话外不外乎“念其年少”、“醉酒失态”云云。

御座上的萧承懿却忽地轻笑出声,打破了这一殿的死寂。

“罢了。”

“酒后失言,人之常情。朕若因此便降罪于他,岂不显得朕小肚鸡肠,毫无容人之量?”

“来人,扶世子下去歇息。莫要在此处,扰了诸位爱卿的兴致。”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暗暗松了口气,心道还是陛下宽仁,竟不与这醉鬼计较。

立刻便有内侍上前,欲要搀扶。谢珩却一把推开那内侍,身形晃了晃,又站稳脚跟。他一双醉眼朦胧在殿中逡巡一圈,最终竟又直直地落在了崔明禾身上。

“崔大姑娘,”他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生生的牙,那笑意里竟有几分少年时的促狭,“两年不见,风采依旧啊。”

“只是不知,如今这宫里头,可还能让咱们崔大姑娘一展身手?”

崔明禾只觉得额角青筋一跳一跳,一张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当真记仇,时隔多年还记着当年那点子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

她正待要发作,却听得身旁之人幽幽地开了口。

“谢卿。”

“朕瞧着,你是真的醉得不轻了。”

“崔家女如今在御前侍奉,是朕的意思。”萧承懿指节轻叩案几,目光淡淡扫过谢珩,“她若是有什么不是之处,自有朕来管教,倒不劳谢卿费心了。”

崔明禾暗嗤一声,那头谢珩反而笑得更开了。

“陛下说的是,说的是。”

他连连点头,拱手作揖,动作却因着醉意显得滑稽可笑,“是臣多嘴了,是臣多嘴了。”

“臣这就告退,不搅扰诸位雅兴了。”

崔明禾心头微动。

毕竟非是学宫时光,太学三杰中其二经年后再见竟是此等光景。

这谢珩看似荒唐,方才那番话却句句戳在萧承懿痛处。此二人一个话里藏刀绵里藏针,一个嬉皮笑脸百无禁忌。

倒像是一台戏。

戏里的人不知,戏外的人,早已沉溺其中,入了画,入了迷,入了戏。

是当真醉糊涂了,还是……

正寻思着,那厮转身时又撞翻了周月窈的酒樽,琥珀色酒液泼了杏红袄子满身,惊得美人花容失色。

一声惊呼似滚油里滴入一滴冷水,霎时便炸开了锅。宫娥们手忙脚乱地上前为她擦拭,她只顾拿帕子掩面,一双杏眼含着水汽,委屈又怨怼地望向御座,活脱脱一朵风雨里飘摇的娇花。

偏那始作俑者浑然不觉,只摇摇晃晃地告了罪,便要往殿外去。

丝竹管弦又奏起。不过半柱香时间,殿外忽地又跑进来一个小内侍,神色慌张,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启禀陛下,世子他不肯出宫。”

萧承懿眉梢微动,问:“如何不肯?”

“世子说他方才在御花园里头赏梅,不慎将家传的玉佩给失落了。那玉佩是先镇北侯的遗物,万分要紧,他今夜必要寻着了才肯出宫。”

崔明禾心下“咯噔”一下,暗道这谢珩又是唱的哪一出?萧承懿此人今朝不同往日,醉酒失言已是触了天子霉头,如今竟还敢借故赖在宫里不走。这哪是找玉佩,分明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萧承懿倒是饶有兴致地一笑:“哦?还有这等事?既是先侯的遗物,那确是该好生找找。”

他搁了酒盏,目光扫过阶下众臣,温声道:“夜深露重,御花园里又黑。王喜。”

“奴才在。”

“你多派些人手,掌着灯,务必帮世子将玉佩寻回来。”

歌舞升平照旧,但殿里气氛却如一张绷得过紧的弓,只待那最后一根稻草。

谁知那根稻草竟是谢珩自己递上来的。

崔明禾垂下眼帘,羽睫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遮住了眸中的思绪。

她不信谢珩是个纯粹的蠢货。一个人可以蠢,却不能蠢到三番五次地在老虎嘴边拔毛。这番看似荒唐的举动,倒更像是在试探,像是在搅浑这一池春水。

古怪。他究竟想做什么?

思绪纷乱之际只觉得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抬头正对上萧承懿那双含笑的眼。笑意温润如玉,却又冷得像冰。

“你也去瞧瞧罢。”

“到底是你的旧相识,闹出这等事,你也该去瞧瞧热闹,全当散心了。”

崔明禾一怔,这又是哪门子……?若说旧相识,也该是他自个和谢珩才是。哪门子“她的旧相识”?

也罢。

她正愁寻不着机会。

“是。”懒得多思,她站起身,福了一福。

御花园里,梅花满枝。

青石小径蜿蜒曲折,灯笼高悬,火光点点,将亭台楼阁、假山怪石的影子拉得张牙舞爪,三五成群的宫人提着灯笼在梅林雪地间穿梭。冬月的夜风冷得刺骨,梅花却开得正艳,点点寒梅簇拥在枝头,仿佛燃了一树的火。

崔明禾心中早已将谢珩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他这哪里是赴宴,分明是来挑事找茬的。

她拢了拢衣襟,并未急着往人多的地方去,反倒拣了条僻静的小径,绕到太液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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