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樨市某家咖啡馆里,穿着长风衣、戴着高礼帽的中年男人把一个封皮花里胡哨的游戏卡带盒推到对面,声音又快又急:“梦窗啊,这就是你父母唯一留下的东西了,他们失踪前千叮咛万嘱咐让我把它交给你。”
说到这里,风衣男伸出有力的大手,像个长辈一般拍了拍对面那个实实在在称得上漂亮的年轻人,道:“这是你爸妈研究了半辈子的东西,你要像对待亲弟弟一样,好好保管它,知道么?”
钟梦窗匪夷所思地看着面前的卡带盒子,油然而生出一种真实的荒诞感。
无数问题在脑子里嗡嗡作响,正要问,风衣男却完全不给他任何追问的机会,他最后道:“我得走了,你好好保重。”
说罢他压了压帽子,警惕地看了眼周围,大步走出了咖啡馆,很快消失在拐角,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咖啡馆里的钟梦窗继续坐在原位,沉默地盯了那个卡带盒整整十分钟,又伸出手指戳了它好几下,才确认这一切都不是梦。
说实话,他从小跟着外公外婆长大,和父母感情不深,从昨天知道这个消息开始一直到现在,他都对他爸妈失踪没什么概念。
从他出生以后,他就没见过父母了。
留守儿童的父母至少过年回来看看老人孩子,平时生活费也按时打回家。
但他爸妈呢,从把刚出生的他丢给外公外婆后,就再也没回来过,连钱都没打回来过一毛,害得两位老人家没法好好安享晚年不说,头发开始白了还得付出精力和退休金养婴儿。
他对父母信息知道得相当有限,只知道他们都是某知名高校生科学院的高材生,做一些连外公外婆都不清楚的神秘工作,所以不能回家。他们不管老的也不管小的,二十多年不见踪影,连个电话都没有。
他自己没心没肺的,即使小时候被别人嘲笑是爸妈不要的野孩子,难过完那段最脆弱的年纪后,也就几乎忘记自己还有爹妈了,可外公外婆从来没忘记过自己的女儿女婿。
钟梦窗还记得小时候偷偷看到无数次两位老人对着那对夫妻的照片黯然神伤,他那时就下定决心,长大后一定要对外公外婆很好很好,好到让他们再也无暇为那对夫妻伤心。
今年他研究生毕业了,也找了离家近方便照顾外公外婆的工作,刚要开始新生活,他从没见过的爹妈就开始刷存在感。
昨天,一个陌生电话直接打进家里,告知他他父母从工作单位失踪了,要他来这个咖啡馆拿东西。
今天,那个风衣男连自我介绍和情况说明都没有,就不由分说把这个卡带塞给他,然后再次消失,整个过程像有病一样,让他完全搞不清状况。
和他父母扯上关系的一切好像都很无厘头和神经质。
就像眼前这个封皮画了幼稚儿童简笔画的游戏卡带盒子,他完全不懂,他爸妈两个研究生物科学的,怎么会给他留下一个程序员才能做出的游戏卡带。
想不通就不想了,钟梦窗收好那个盒子,利落地起身回家。
...
他家在木樨市内环一个不新不旧的普通小区,小区里的房子都是复古的复式结构,他外公外婆腿脚不好,住一楼,他自己的卧室在二楼。
刚进门,外公过于嘹亮的声音就从阳台传过来:“梦梦啊!你和人家打听你爸妈咋样了没?他们让人给你捎了啥?有信件不?”
即使到了互联网时代,外公的思想也还停留在那个大家会互相写信的年代,而且他听力不好,还是个急脾气,所以钟梦窗正在玄关换鞋,就大声回应道:“没信件,就一个游戏卡带!”
阳台里很快就传来嘹亮的回复:“啥?他们在外面给你生了二胎?”
钟梦窗:“......”
想起那个奇怪大叔的怪异说法,他没忍住抽了下嘴角,道:“...算是吧?”毕竟都要当亲弟弟一样对待了。
说着他已经换好拖鞋,向阳台走去。
阳台养了挺多品种杂乱但生气蓬勃的绿植。绿植旁半新不旧的摇摇椅上,一个和蔼的小老太太正坐在上头,盖着毛毯摇扇子,她听到动静慈爱地笑着看向钟梦窗:“梦梦啊,你爸妈今天回来,你可要听话啊。别吃太多糖,对牙不好。”
钟梦窗半蹲下乖巧地笑了下,道了声:“好。”
他外婆今年就有些糊涂了,一直认为她外孙才七八岁,而她女儿“今天”就回来了。她每天就坐在阳台的窗子前看小区大门方向,等着那里出现那对夫妻的身影一直等到黄昏。
另一个戴着老花镜的老头在浇花,他也看向钟梦窗,声音仍旧嘹亮:“你还没说呢,你爸妈到底咋样了啊?”
钟梦窗:“人家说,他们挺好。”
接到那个电话后他没告诉外公外婆他们失踪的消息,只说他们让人给他捎了东西。
老头儿愣了愣,“哎”了声,道了声:“那就好。挺好就好。”
钟梦窗听着老人声音中藏着的叹息,干脆把手里的游戏卡带递过去,笑道:“对了,他们的‘二胎’。”
老头儿接过来卡带盒,研究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听错了,他“嗤”了声把卡带盒丢给钟梦窗,继续浇水,边念叨女儿女婿:“当父母的,这么多年没看过孩子,捎东西就捎个破盒子,连封信都没有。”
钟梦窗笑了笑没答话,看外公情绪好转,便起身去厨房做晚饭了。
...
吃完饭,安置好外公外婆后,他去了二楼卧室。
把卡带盒随手放在桌上后,他就进了浴室。
很快,温热舒适的水流冲下来,比例完美修长雪白的身体霎时笼罩在一片热腾腾的雾气里,精致的五官在水汽里若隐若现。
水声哗啦啦响着,不知过了多久,钟梦窗才在水流下睁开眼睛,彻底放松下来。
明天他就要去木樨大学的图书馆入职了,这份工作虽然赚的没有外面多,但胜在离家很近,又很稳定。这样即使没有他父母,他也能很好地照顾两位老人。
至于今天发生的那个关于他父母的插曲......
钟梦窗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再想下去。
他很快洗完了澡,吹干头发换好睡衣,坐在了书桌前,打开了那个卡带盒子。
比巴掌稍大的盒子里垫了黑色丝绒,盒底的卡槽里静静躺着一枚纯黑卡带,没有任何说明。
就像他下午在咖啡馆看到的那样,这个卡带比普通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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