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明亮的大堂内,点着数十盏油灯,明黄的光芒将着整个空间给照亮。
为首的男子正悠闲地喝着上好的银茶,茶香袅袅,氤氲在空气里。
他的容貌俊朗,身着华丽的衣袍,神情间带着一丝冷漠与不屑,下方跪在地上的人正瑟瑟发抖,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已经将着整个背部的衣衫打湿。
厅内站了不少的人,但都觉得气氛压抑得厉害。
尽管油灯的光温暖,却难以驱散那笼罩在空气中的沉重,所有人斗殴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唯恐引起了那为首男子的注意。
魏和已经跪了两个时辰,此时整个人直打着哆嗦,终于忍不住,壮着胆子问着上方的人道:“督主今日为何要发我,总要给个理由不服,就这么让我跪着,我不服。”
厅里的其他人听着,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都是觉得这小子的命太长。
尤其是站在晏楚的袁慎白,像是看着死人一样地看着他。
晏楚将手上的茶盏放下,面上倒是没有生气,轻声道:“跪了这么久,竟然还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
魏和呼吸一滞,他不是没有做过猜想,可承直郎一个屁大点儿的官儿,督主会放在眼里?
从前可是有人得罪了晋王的侍从,晏楚可是连句重话都没有。
魏和不由得胆子大了一些,硬着头皮道:“不知,还请督主指教。”
“呵,”晏楚冷笑一声,厅中的众人皆是一惊,问着魏和道,“长安城是什么地方,就敢随意查封人的铺子?”
果然是因为这件事情,魏和不解:“只是这一间铺子,督主就要罚我?”
晏楚重新拿起手中的杯盏道:“光是一间铺子,要罚你,确实是不合情理,我也不指望你们遵纪守法,但拿人的由头终归是要合乎情理。”
视线在厅中扫视一圈,随后淡淡道:“今日将你们都叫来,也是要着你们长点儿记性。”
魏和心中一禀,他那时光记得要关了沈家的铺子,随意找个由头而已,不知这由头有什么不合乎的。
目光聚集在晏楚的身上,只见他慢悠悠地喝着茶水,可周身却是噤若寒蝉,让看着的人心里直哆嗦。
“我问你,你关什么铺子时,是拿的什么由头。”
出声问话的是袁慎白,对着魏和已经是忍无可忍了。
魏和愣住,没有说话。
要知道,袁慎白是比晏楚更加恐怖的存在,晏楚大多在宫中,不怎么待在司礼监中,因而大小事务悉数是交给了袁慎白。
他的手段颇丰,让着司礼监的人都是惧着他,生怕自个儿一个不小心就没了。
见魏和不说话,袁慎白是彻底没了耐心,对着他道:“拿着私盐的旗号,就敢在长安城中封铺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魏和额上冷汗重新冒了出来,脸色煞白。
“你可知道,这盐是何人管着的?”晏楚放下手中的茶盏问着。
魏和咽着口水,说话的声音都是颤颤巍巍的:“赵、赵王。”
“知道就好,”袁慎白没好气道,“这盐归着赵王管辖,要拿人也是京兆尹管着,咱们东厂跟着赵王多年不睦,要是被赵王拿着错处,我看你是嫌命长。”
魏和只觉得心间都在打颤,好似自己下一步就要被推出司礼监的大门。
“督主救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想帮着同乡的忙,才想出这么一个办法。”
从晏楚知道消息后,便查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同乡的事情,云淼也告诉过晏楚。
“幸亏的承直郎从前跟着督主是旧事,不然这是捅到晋王的耳朵里,我看司礼监的都别活了。”
听着这话,魏和才反应过来:“督主不是要来杀我的?”
他的这话一出,袁慎白看了晏楚一眼,不耐烦地朝着他摆着手道:“走走走,杀你还怕脏了这地儿,今儿个的事情都警醒着点儿,不要再行了越权的事,再有下次,督主也护不了你们。”
等着所有人退出大厅以后,袁慎白问着晏楚道:“督主真的要放过这小子?不然沈二姑娘那边怕是不好交代。”
袁慎白怎么不知道他跟沈家的关系,自从他回长安后,不论沈家的大小消息就没有断过,虽说当年晏家出事之后,沈家就立刻与他们断了关系,在外人看来,沈家这是要被晏家给记恨上的,可从晏楚的态度上看来,他对着沈家是有着感情的。
并且不像是督主记恨沈二姑娘,倒像是沈二姑娘,记恨着他。
晏楚笑着摇头道:“你若是真的要他死,又怎么会让他走。”
袁慎白汗颜:“什么都瞒不住督主。”
“罢了,这次就饶过他一次,若有再犯,绝不轻饶。”
“可,沈二姑娘那边怎么办?”袁慎白顿了下后道。
晏楚看着窗外的明月道:“她若是真想要了他的命,又怎么会向我提起这一出,总归是欠她一个情分。”
“这个情分,督主是打算如何还?”袁慎白问着。
可晏楚那边却是许久没有回答,他欠着沈应的,怕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偿还。
“我要你尝尝,我曾经受过的一切。”
沈应的话,还在耳边回荡,他们之间或许自己怎么样都不能弥补。
厅内安静,牛正青走了进来,朝着晏楚道:“督主,化明州的事情已经安排妥当。”
晏楚这才回神点头道:“好,明日一早便出发。”
牛正青犹豫了一番后,看了袁慎白一眼,袁慎白立刻道:“我还有事,先出去一趟。”
等着人走后,牛正青才继续道:“公孙先生那边,咱们的人现在还没有联系上?”
“多久了?”晏楚也觉得有些不对。
“半个月。”
这个公孙先生是四年前与他们取得联系的,称是敬佩怀王的人,愿意出钱出力,让着他们尽快找到怀王翻案的证据。
晏楚原是不信的,可公孙先生却是不管不顾将东西送来给他们,有时甚至还会送上关于怀王案的消息。
这才让晏楚慢慢相信了他的人,只是他们与这个公孙先生从来没有见过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身份,跟他联络仅仅是凭着一块玉珏,每隔三日便去城南大榕树下的砖块下查看信件。
四年来一直相安无事,只是这近日里,却是怎么都联系不上了这个人,好似凭空消失了一样。
牛正青问着道:“可要派人去找找,会不会是公孙先生遇见了什么麻烦?”
思索一阵后,晏楚才道:“不必,公孙先生既然不与咱们联系,或许是遇见了什么麻烦,让咱们得人继续三日查探一次,没有也不必忧心。”
“是。”
“谁!”
窗外的树梢轻轻一动,晏楚猛地呵斥道。
牛正青还没有反应过来,晏楚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眼前,两道黑影霎时交织在一起,在昏暗的月光下纠缠。
黑衣人身手敏捷,动作迅速,脸上戴着一副银色的面具,面具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冷冷的光泽,遮住了他的脸,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
两人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刀光剑影之间,火花四溅。
牛正青看着在打斗的二人,咽了咽口水,自己已经许久没有见过晏楚动手了,差点就忘了,他可是曾经名动长安的公子楚,一般人在他手中过不了两招。
可这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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