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精疲力竭的一场,酒劲没过,头脑还在发昏。只隐约记起刚刚的激烈跟自己不知道被循循善诱着说了多少羞耻的话。
她身上睡衣被扒光,披着他宽大的睡袍,系紧衣带还是露出来光滑的肩。
喉咙有点干涩,因为喝了酒晚饭的时候又吃不下东西,现在倒是又渴又饿了。
头还有点晕,她趿着拖鞋慢吞吞出了卧室门去厨房找水喝。
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借着窗外透露进来的万家灯火,路过客厅的时候,她注意到男人在抽烟。
他站在落地窗前,高瘦的身影背对她。
凭借满是噪点的幽暗光线,她看见他骨骼修长的手指间夹着猩红一点,一呼一吸间缭绕着灰白色的烟气。
侧边窗子半开,汩汩的夜风吹得他碎发翕动。
她走路的声音似乎打扰到对方。
窗边男人转过头,视线带点欲壑填满后的慵懒。
穗宜脸上潮红还没褪,腿有点软,“我想找点水喝。”
靳晏指指中岛台,周穗宜在黑暗里按了半天,始终不得法门。
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身上还残留着一点烟草气息,长指伸过来按了两下,顺手拿了个杯子,接了半杯水给她。
正合适的温度,周穗宜拿在手里却没喝。
她视线还落在他那只刚刚递给她杯子的伞骨一样骨骼分明的手上。
她酒后头脑昏沉,但还是记得这只手长长的手指刚刚伸进最深处,沾了满手晶亮。
头顶上方男人抄手倚在一旁,手机屏幕光线映在侧颜,他垂下眼,似乎很轻易看破她的心思。
“洗过了。”
“哦。”她有点心虚地埋下头。
一边肩膀半露在外有点凉,觉察到对方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周穗宜看着自己身上宽大的男士睡袍,往上扯了扯衣领,重新抬起头:“不好意思,穿了你的衣服。”
靳晏身上一丝不苟穿着一身藏青色的套装睡衣,不同于她事后余韵未消,他看上去像是无事发生,好整以暇地直视她欲后的烧红。
“随意。”
他说。
周穗宜埋头打开手机翻翻外卖软件,凌晨1:00能吃的东西好少,现在实在有点吃不下烧烤和炸物,又耐不住饥肠辘辘。
连肚子也叫了一声。
“饿了?”
“嗯……有点。”
她正握着手机踌躇不定。
靳晏拿出手机;“我来订餐。”
周穗宜知道他订的餐跟她的外卖肯定不一样,上一次晚上他定了一家私房菜,她后来听李安诺提过,人均就要四位数。
她想说不用,他电话已经拨出去,听筒电铃响起来的时候不紧不慢地问她要吃什么。
周穗宜没什么意见,想了想只是说:“热一点就好了。”
“嗯。”
“等餐需要一点时间。”靳晏喝一口水,
“周穗宜。”
她被轻而易举抱上高脚凳,制挟在两臂间。
“嗯?”
男人唇舌吻下来,“再来一次?”
……
事后靳晏没在主卧睡。
游戏的规则早已经约定好。只进入身体,不进入生活。
周穗宜后半夜不知道自己怎么昏昏沉沉又睡过去,只知道第二天早上生物钟延迟,一觉睡到8点钟,差点晚点,妆也来不及化,急匆匆就赶车去上班了。
查房的时候才想起来,早上醒来的时候连靳晏的影子都没再见到。
-
又是一上午的忙碌,停下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有点儿宕机了。
缓了好半天才回过神儿来。
好消息是今天准时午休。
虽然一整个上午还是一样忙得脚不沾地,但难得中午能有两个小时还算宽泛的时间吃饭小憩。不用再兵荒马乱地随便扒一口快餐泡面,或者干脆忙过点。
周穗宜难得觉得有点开心。
虽然这原本就是她合理的休息时间。
她给前几天约了好几次,一直没有约上的好友李安诺发了条语音消息,问对方要不要一起吃个午饭。
对方几乎是秒回。消息刚发出去,她就在屏幕上看到对方发来的:【商场?】
周穗宜回复了一个玲娜贝儿兴奋转圈圈的表情包。
李安诺就在对面那条街的写字楼里上班,两个人见面的路程不到三分钟。
周穗宜跟她虽然不是一个专业,一个临床医学一个计算机,但是上学的时候大一到大四都在一个宿舍,关系一直很好。
工作以后又隔得很近,没被廖军针对之前她时间还算宽松,两个人经常午休的时候一起吃饭。
最近这两个月忙得颠三倒四倒是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见面了。
周穗宜从休息室里换回自己的卫衣外套。今天天气格外好,太阳暖腾腾地晒过来,她出门的时候还把外套脱了搭手上,只穿了件白色字母T,长卷发在背后松垮垮绑了个马尾,看上去温柔而休闲。
约定好的见面地点在商圈最大的一家商场四楼的味千拉面。碰到面的时候周穗宜把特地买的对方最喜欢的芒果冰沙递过去,有一阵没见的两个人还抱了一抱。
李安诺上下打量了她一圈:“几天没见咋还瘦了?”
身上穿的这件短袖还是去年夏天她们俩一起买的,就是这家商场一楼的ZARA,去年穿的时候也撑不大起来,但也没像现在这样空荡荡透出点肩颈的骨骼。
“是瘦了一点。”周穗宜笑了笑,“都快跟大一的时候差不多了。”
她刚上大学的时候很瘦很瘦,才不到90斤,1.68米的身高这个体重整个人看起来都瘦得有点羸弱。现在好一点,94斤左右,体重上来一点,最近连日的劳累,反而看起来还没有那个时候健康了。
李安诺接过那杯芒果冰沙,把吸管插进去,喝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问。
“死老头又折磨你啊?”
是说廖主任。
他的事情周穗宜跟她讲过一点儿。大概三个月前,他们科主任刚生病的那段时间,廖军莫名其妙对她很殷勤。
专门来帮她处理疑难杂症,知道她对专业上的要求高,遇到有学习价值的手术都会让她一起跟。
周穗宜一开始只以为是廖主任扛起胸外科的重担,对手底下人的专业水平有自己的要求,所以尽量帮助大家提高业务能力。
因为她是科室里年纪最小临床经验也最少的医生,被督促着加快脚步学习,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直到那天晚上一起值班。
大概凌晨2:00,走廊里灯关了一大半,只剩护士站开了盏小灯,安全通道牌绿色的光线荧荧,整个住院区安静的窒息。
周穗宜那天轮的是急诊外科的夜班,大半夜被廖主任叫回胸外值班室。
她迷迷糊糊汇报了半天白班的情况,对方的眼睛却一直落在她身上。
那是一种让人很不舒适的打量窥探一样的目光。
像是用眼神把人扒光。
这种眼神出现在一个头发掉了一半,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身上,不适的感觉达到了顶峰。
对方问她怎么还不结婚?
周穗宜没回答,困意都没了。看了一眼身后值班室虚掩着的门,往后退了两步说主任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没想到对方反而更加直白。
直说没结婚有没结婚的好,你不如以后跟着我吧。
那个时候那间空间不算宽敞的值班室被对方睡了半宿,弥漫着他身上那种味道。
就像网友比喻的冬天打车就像钻进司机的被窝,那种热而难闻的气味。
周穗宜皱着眉头跑了。
那次以后廖军又找机会跟她说了两次,她每次都是不留余地的拒绝。
最后一次拒绝之后,她发现她的工作量在变多,即使排班表没变,以各种理由要她去帮忙的事情也会随时来。
就像靳奶奶的事情,胸外这边需要的做的工作交接,被全权交给她来做。
她找廖军谈过,对方一个装傻就把她打回来,找副院长又山高皇帝远。廖军反而变本加厉。
用李安诺的话来说就是对方在等她服软。
“不过这死老头也是真不了解你。”李安诺坐到一个靠边的位置,点了份招牌豚骨拉面,一份火山鸡翅,把手机塞给周穗宜点单,“你要是会服软的人,也不至于现在还跟你妈僵着。”
“不过穗你真的不要去看看吗?怎么这两年这么倒霉,被你妈生活上全方面制裁就算了,现在连工作都要被死老头压着,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周穗宜也不知道吃什么,随便跟对方选了一样的。
她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成这样的。”
不过她心态还好。
她心态要是不好,恐怕早就要忍不住从胸外住院部窗子跳下去了。
“那个死老头也是真恶心,一大把年纪了,半截身子入土的。”李安诺提起这事一次就要骂一次,“还想着睡年轻女同事。”
“我想想都觉得恶心。”
周穗宜给自己也买了一杯饮料,吸管戳进去,小啜了一口。奶茶是热的,桃胶是凉的,合在一起像没熟透的馅包子,不太好喝。
“还是帅哥让人有点食欲。”李安诺视线扫到周穗宜锁骨下暧昧的红痕,“你那老公怎么样?”
她视线没移开,意有所指:“看样子挺猛的?”
周穗宜感受到对方八卦的视线,低头扫见自己胸前,忙往上扯了扯领口。
昨晚酒喝得有点多,又过度消耗了体力,早上起来的时候,四肢都是脱力的,没有注意到这么多。
被李安诺这样一提起,昨晚旖旎画面又重映到脑袋里,她耳根爬上点不自然的红,又喝了一口甜腻的奶茶:“还好吧。”
知道她脸皮薄,李安诺也没再逗她,转了个话锋:“不过你们现在都合法夫妻了,不会是在造人计划吧?”
点的餐这时候上来,周穗宜等到服务生姐姐走开,半垂下头,低声说:“有做措施的。”
“那就好,你现在这种状态,再来个孩子,真的要你命了。”
周穗宜咬了一口面,听着好友苦口婆心的劝诫,认真地点了点头。
“放心吧。”
李安诺只知道她结婚的事,不知道她是协议婚姻,更不知道她和靳晏只是领过证的sexpartner。
并不是因为周穗宜不信任朋友,而是连她自己都觉得事情发展到今天这样,她有点缓不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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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结束以后,周穗宜跟李安诺又到楼下买了杯咖啡才依依惜别。
老廖午休时间短暂放了她一马,很快就更严重地反扑。
排班时间表改了。
加上轮一天急诊外科,她连三个大夜。
小护士邓伊推着输液架经过,扫了眼周穗宜手机屏幕上放大的排班表和难看的脸色:“这么熬着能行吗?穗穗姐你要不去找廖主任说说?”
周穗宜摇摇头:“没事的。”
“要不找人换个班?”邓伊说,“你这个月都连好几次吧,这样谁身体也受不了呀。”
周穗宜拍拍对方的肩膀,只说她回头看看。
她不是没有找人换过班。最开始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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