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奕森难得这样主动,要请郑书妍吃晚餐,当是庆祝她首次上庭就表现优异。郑书妍当然是喜出望外。她火速上网查看该去哪家餐厅,方才配得上他们情投意合又似是而非的浪漫。
然而顾奕森把车开回了公寓停车场,说他亲自下厨,让她尝尝他未经面世的厨艺。郑书妍吃惊不已,想不到他居然有兴趣做如此接地气的事。她可没这份闲情逸致,不过顾奕森这份心意让她心里好甜蜜。
他在厨房大动干戈准备晚餐时,郑书妍好整以暇地在给露台上的花草浇水。这场景,她感觉说不出的温馨,心里快活得没边际,一边浇水一边哼着跑调的歌曲。
她虽已饿得紧,但坚决不去催促,直到顾奕森喊她过来,她满怀幸福走过来一看,霎时觉得她也不是很饿,因为没了胃口。
她自小养出一副精美口味,对吃算是有追求,吃下去的东西不太能将就。
但此时眼前餐桌上的番茄炒蛋不是红黄的,是红黑的。一条不知名的大鱼挺尸般僵硬躺在精致的瓷盘里。还有一盘不知为何物的肉类黑糊糊的颇有毒物的形象。
顾奕森看着他自己的作品,自嘲地笑着说,太久没下厨,失手了。
“也、也不是,还好。”
他的心意多么难得,她不忍心让他难堪。于是动手夹起一块还能看出是番茄的番茄放入嘴里。好家伙!这能把人咸死!
她试吃的微表情顾奕森看得清楚明白,显然是难吃得无法下咽啊!更重要的是他真怕她吃出个好歹来,毕竟他自己也下不了嘴。
郑书妍试图吃第二口时,他制止了她:“算了,别试了。”
她得救似的立刻放下筷子:“那点外卖吧,我想吃披萨。”
回答得多么迅速。顾奕森看她饿极了的样子,觉得好笑。他如了她的愿,点了她想吃的披萨,又点了水果沙拉和一些其他。
两人坐到露台去喝茶谈天,赏花赏月赏对方。郑书妍问起他第一次上庭打官司是什么案子?他似乎不想细说,只说是个小案子。郑书妍再问他对哪个案子印象最深?他说每个案件他都印象深刻。
“师父,”郑书妍突然想起交流会上遇到的顾苑棠,她总觉顾奕森和顾苑棠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联系,于是她突然想采访一下顾奕森的家庭情况,“你是独生子吗?”
“……问这个干什么?”他显然不打算好好回答。
“不干什么,就了解一下,”很快她又问,“好像没见你回过家,你不回家的吗?”
顾奕森神色黯淡,沉默半晌:“……我无家可归……你信吗?”
郑书妍:“……”
他离异的父母各自组建家庭,各有各的贴心孩子可需要。在情感上,他的确是个无家可归的人,或许说他根本不愿意归属到那里面去。
从前的破碎刹那击破他经年累月堆砌起的保护屏障似的,他感到燥意难耐。
这时他起身进了屋内,不久他拿来一瓶红酒,两个酒杯。他也不问郑书妍喝不喝,就给她倒上了。他从没和女人单独喝过酒,他认为和女人单独喝酒是件危险的事情。
因为女人酒后的危险,是他不愿收拾的麻烦。
“空腹喝酒很容易醉的。”郑书妍看眼前的酒,又看他。
他扬起他浓密的睫毛,眼底盛着星点月色,嘴角带点戏谑意味:“你怕?”郑书妍在他家醉卧一夜的回忆闪现在脑海,他此时却不觉得那是麻烦,而是快乐源泉。
她才不怕,她对他的信任足够她放心在他面前不省人事。
郑书妍和他心灵相通似的也想起那成了糊涂账的一夜。此时她在想,要不要问问他那夜她做了什么呢?犹豫片刻后,她决定稍微了解一下情况。
她倒是问得大方:“我喝多的那晚,在你家过夜,你没对我怎么样吧?”
顾奕森笑意在黯淡灯光下一点点加深,半晌才说:“你不对我怎样就不错了。”
郑书妍:“……那我对你怎样了吗?”
顾奕森品了口酒,扬起嘴角道:“也没怎样,差点被你笑死而已。”
郑书妍:“……”
听君一席如听君一席话。
算了,不问了。
她握起酒杯,打算用行动代替回答:她不怕在他面前喝醉。
恰是这时,门铃响起,外卖到了。
顾亦森去取的外卖。
两人吃着喝着,一晚上就过去。
郑书妍喝的不多,有酒意没醉意。倒是顾奕森自斟自酌的,几乎把一瓶酒喝完,像有满腹心事。他喝得眼底泛红,面色清润,却是一句话也没有,只把脸朝着那些花草,怔怔出一会儿神,又啜一口酒。
郑书妍趁机光明正大地欣赏他的色相。她一只手肘撑在玻璃圆桌上,下巴托放在手掌中,带心思看他轮廓起伏分明的侧面,多么清隽高雅的色相。她暗想,怎会有这样合她心意的人。
这世界上大概所有东西都有对称,像有她郑书妍这样的人,就有顾奕森那样的人来配。她甚至承认自己的肤浅,她是始于他的盛世颜值,或者说是始于他的气质的。
她莫名地就想起电影院他递纸的画面,那时她看到的也是一个侧脸。
她联想到一个关于毛发量的说法,头发多的人,身上其他地方的毛必然也多。否则他的眉毛又怎会这么浓,睫毛也那么密,甚至腋毛也……
“郑书妍,在想什么?”
顾奕森发现自己被一双色眯眯的眼睛罩住,这个女人似乎进入某种幻想,已经出现魂不守舍的痴傻状态,眼看就要走火入魔似的。
郑书妍如梦初醒,眼神仍带着淡淡的无耻。她对焦顾奕森的脸,掩饰着嫣然一笑。她当然不能告诉他,她正在想他身上的毛。无耻终有限,脸面还得要一要。
“没、没想什么。”
他不揭穿她,能让她不纯洁地看一会儿,感觉也不赖。
他今晚做饭时把衬衫袖子挽到手臂上了,这时,他嫌袖子挽得还不够高,他慢慢地把衬衫袖子再往上卷一层。然后站起身,慢慢走向悬在半空中的沙包。
拳头慢慢握紧,举起,双脚动的是拳击的标准步子。
一拳,两拳,三拳……
郑书妍不知不觉站了起来。不知为什么,她从他发泄情绪似的的拳击动作中看得心疼。他弄个沙包在这,是因为时常需要发泄情绪吗?
“师父,”郑书妍走近他,“你没事吧?”
他停下来,看着自己微红的拳头说没事,又抬眼看着她,跟她说了声晚安。
他的逐客令下得好突然,郑书妍默默看他一小会,直觉他心里一定有什么事。可他不说,她也没办法,她清楚他的嘴有多难撬。
“……晚安。”她的声音很轻,参杂着心疼的柔情。
她走出七八步远,回眸一看,他正在戴打拳的手套,看样子他是打算好好发泄一回。把打拳看作发泄,这是郑书妍的理解。几天后她会知道,他这双发泄情绪的拳头是蛮有用处的。
这天,郑书妍在为顾奕森的一个新案子忙碌,吃过晚饭后,仍然回来电脑前加班,不久她收到来自王露的通话。
王露是打电话来报喜的,她今天收到美不胜收医院的赔偿款,因此想请郑书妍吃饭,问她想吃什么,不要怕破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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