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这是祁寒听过的最好听的笑话。
陆廷竟然问他恨不恨他？
如果他手中有刀子，陆廷已经死一百次了。
不过，是一万次。
那一年晦暗的日子是他这辈子的梦魇，而制造那场梦魇的人就是眼前的人。
他被折磨的痛不欲生时，看到的都是他的花边新闻，和不同的男人女人交往。
他过得风生水起，他在地狱里挣扎。
他不知道陆廷是出于何种心思问出这种话的。
莫不是他真忘了自己做的什么？
不，他不可能忘。
他是故意的，佯装那段不存在，然后再给他致命一击。
陆廷呀陆廷，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爱你如命的祁寒了，我回来，就是要你命的。
“怎么会。”祁寒掩去真实的想法，连带着把纷涌的怒意压下，装成依然爱他的模样，勾唇道，“你怎么会如此问呢。”
陆廷睨着他，眸光在他脸上兜转，游走商场多年，见惯了虚与委蛇，他一直以为他的阿寒不会变成那般。
可惜——
他还是变了。
不过无妨，他会让他便回来的。
扣住祁寒的腰肢，把他揽怀里，另一手攫住他下颌蹂躏，“刚刚不是还生气吗？这就不气了？”
“你知道的，面对你，我从来不会生气。”祁寒眉眼弯弯，温声道，“刚刚那样不是故意的，是我没控制好情绪，我的错，别生气。”
他指的刚才吼叫陆廷的事。
陆廷没拆穿他，他想装，那他陪着就好了，毕竟他也真的是很想念曾经那个性子温和的阿寒。
“阿寒，阿寒，阿寒。”情难自已地陆廷吻上祁寒的唇，吻的一点都不温柔，几乎要咬碎他。
祁寒踉跄着后退两步，最后被陆廷抵在了后方的矮柜子上，柜沿硌得他后腰生疼，但他一声都没吭。
做戏要做全套，不就是疼吗，又不是没受过，忍忍就好了。
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体力，这副破败的身子有些承受不住陆廷压上来的重力，他欲躲被陆廷桎梏住。
“刚不是还很享受吗？现在躲什么？”
祁寒背对着陆廷，看不到他此时的神情，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战栗道：“没、没躲。”
“是吗？”陆廷吻上他后颈，一点一点下行，隔着衣服，张嘴咬上他肩头，齿尖磨砺片刻，松开，手指扒开他的衣服去看那道齿痕。
以前他便喜欢在祁寒身上留下痕迹，现在依然如此。
看到齿痕的瞬间，血液再度沸腾起来，他要祁寒，要他彻彻底底的属于他。
无论是心还是身。
即便他恨他，他也要。
“阿寒，你想杀我吗？”他偏着头问。
祁寒抵在柜子上的手指，无人注意时用力攥紧，想，要命般的想。
“陆廷哥说什么傻话呢，”太过难捱，祁寒轻喘，“我怎么可能想杀你。”
“真的不想吗？”陆廷眸光在他侧颈打转，上面的红痕很让他雀跃，遗失了五年的宝贝再度回来，他只想狠狠的欺负。
死命占有。
“不想。”祁寒说。
“可我想。”陆廷手游走到他颈前，收紧力道锁住，倾着身子凑近，脸贴上祁寒的脸，再度重复方才的话，“我想杀你。”
祁寒：“……”
五年过去，都成了戏精，祁寒顿了几秒，轻笑出声，“好呀，那你杀了我吧。”
他不卑不亢，躲闪都没有，仰高头，把脖颈完全呈现出来，淡声道：“来吧。”
陆廷指尖微缩，力道再次加重。
呼吸不畅，祁寒脸色变红，垂在身侧的手指下意识攥紧，他透过前方的落地窗看向身后的人影。
模糊的五官让人看不清他此时的神情，但祁寒能感觉到，这个瞬间，陆廷是真想杀他。
呵，他们还挺心有灵犀一点通，都想让对方死。
只是——
陆廷他凭什么，折磨了他一年还不够，还想要他的命。
他凭什么！
陆廷不知道祁寒此时的想法，他的想法是，倘若死能让祁寒留在身边，他还真的想那样做。
死后在一起又未尝不可。
关键时刻他住了手，他舍不得。
他不许任何人伤害祁寒，包括他自己。
“咳咳咳。”空气涌进来，祁寒扶着柜子一阵咳，几乎要把肺给咳出来。
他眼睛红红的，仿若在滴血。
陆廷手落在他背上，一下一下轻轻拍着，“阿寒，别惹我生气，乖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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