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落接过画轴仔细观察画中的女子,眉眼间没有皱纹,倒是比妈妈看起来年轻很多,但那张脸确实是一模一样。
而这个女子的穿着倒是和梦里自称阿娘的女子很像,这应该就是原身的母亲。
不过她和原身长的不是很像,名字也截然不同,但为何母亲的长相却如出一辙。
是巧合吗?
季落手心里出汗了,几乎有些握不住画轴。
黑婆婆似乎看出了她的异样,“怎么?你还不知道你不是你现在的父母亲生的?这么惊讶?”
季落压下心里的不安,把画轴还给了她,故作平静的回答,“我早已知晓,只是骤然见到生身母亲的模样,难免……有些意外罢了。”
黑婆婆仔细的把画轴重新卷起来,又缓缓走回内室,她把画轴小心翼翼的放到锦盒中,抚摸着盒子,感叹道,“你的女儿呐,倒是和你一样傻得让人心疼。你甘愿为一个男人献出自己的蛇胆,那她又是为了谁……但……”
黑婆婆的眼里闪过一丝决绝,“白念,当年我没能护住你,但这一次……我一定替你保护好她!”
黑婆婆久久不从内室出来,季落看向躺在桌上装死的猫十三,“黑婆婆和你是什么关系,你如实回答我就把项圈还给你。”
猫十三一听项圈,一下就蹦了起来,“真的!你说话算话!”
季落刚点头应是,猫十三就迫不及待的说了起来,生怕季落反悔,“很久以前我主人死了之后,我到处流浪,然后偶然遇见黑婆婆被她收留了,她想我做她的猫,但我不愿意,我一辈子只会是我主人的猫!”它端坐在桌上认真的看着季落,一本正经的宣誓。
季落突然有些不忍心了,她读高中那会而也有过一只猫,她每天放学回家时,那只猫就如同现在的猫十三一样,端坐在门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注视着她。
扪心自问若是自己的猫被这样胁迫,她也会难过。
项圈重新回到了猫十三脖子上,它突然化作人形,纤长的手指轻抚着重新戴好的项圈,“嘿嘿嘿,现在我可不受你威胁了!”
季落轻轻勾起嘴角,“随你。”
猫十三挤开王才坐到季落旁边,“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还真的挺喜欢你的,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你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感觉,跟着你也挺好玩的,刺激!是吧,王才哥!”
王才顺手撸了一把它的头发,“我就喜欢敢跟乐先生作对的人!”
“为何不喜欢乐先生,猫十三不是说他还给你们提供住处吗?”季落之前一直没有问过王才。
王才对着空气呲牙,仿佛乐先生就在他眼前一般,“那是那群蠢货没有什么利用价值,我我们族人天生嗅觉灵敏,就被那畜生关起来当狗使唤!呃……虽然我们确实是狗,但也不是被关起来的理由!”
“族里那些没脑子的蠢货,还当是找到了养家糊口的好差事,一个个抢破头往里钻,后来一个都没回来,现在族里就剩些老弱病残,早就不成气候了。”王才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只剩下满嘴苦涩。
季落却突然意识到,乐先生在利用王才族人的嗅觉找什么。
会是碧神珠吗?
他们到底已经收集到多少了?
“那王才哥你怎么没去?”猫十三问道。
王才叹气,“我之前还是个小崽子,我阿兄不许我去,结果他自己倒是跑去了。”
猫十三低声说了句抱歉。
“乐先生是谁?”黑婆婆沙哑的嗓音传来,“我不过就十多年没有关注外头,外头就变天了?”
三人同时转向黑婆婆。
“婆婆?”猫十三惊呼一声,“你怎么……”
季落瞳孔一缩,只见带着黑色斗笠的人此时取下了斗笠,而她的容貌与她的名字,与所有人的想象截然不同。
猫十三的最后几个字终于吐出来了,“……这么年轻!”
是的,这个被唤作“黑婆婆”的女子,身形虽佝偻如老妪,面容却分明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
她眉宇间凝着一股英气,眼尾却微微上挑,流转着女子特有的柔美。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在她身上奇妙地交融,形成一种令人过目难忘的独特韵味。
“怎么?难道叫名字叫黑婆婆,就必须是一个长相漆黑的老婆婆吗?”黑婆婆拖着佝偻的身体重新坐到主位上。
“你要救的人是谁?”黑婆婆看向季落。
季落微微一怔,她感觉黑婆婆的语气似乎柔和了许多,但抬头看着她冷厉的目光,又立即否定了这个荒谬的想法。
“很重要的人。”季落没有说出李逢春,她现在不想任何人对他产生任何威胁。
黑婆婆环视一圈,最后嘲讽的勾起唇角,“怎么?要想我救人,却连人是谁都不告诉我吗?”
季落迎上她锐利的目光,“黑婆婆纵使您是我母亲的故交,但我没见过我母亲,我又怎么能相信你,我求锁魂草的解药,也愿意付出代价。”
黑婆婆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呵,你是想说这不过是一场交易是吗?”
“是。”
这个字落下时,黑婆婆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既像是失望,又似是……某种诡异的欣慰。
季落感觉自己越发看不清黑婆婆了,她不像有所图的样子,但也不像是仁慈的圣母。
黑婆婆注低头看着自己枯瘦的手指,“你只是人和巨蛇族的混血,出生就是人形,这是你的优势,你可以很快踏入修行之道,就是你们所言的自行觉醒灵脉,但在此时却是你的劣势,巨蛇族天生双胆,取其一虽说不会要命,但会散尽千年修为,再永世不可修行,沦为凡物。”
“而你,没有双胆……”
季落按住自己的腹部,没有双胆意味着取胆她必死无疑。
但她还能找到一个修为高深且愿意自愿献出一胆的巨蛇族人吗?
光是散尽千年修为就足够让人却步,更别说永世不得修行。
谁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这样做呢?
黑婆婆突然摊开双手,那本该纤细的手指如今扭曲枯瘦,“你看,当年为了保住你母亲的一点修为,我变成了这样,现在我可没有办法了。”
季落这次捕捉到了她浑浊的眼底一闪而过的痛楚,“您与我母亲?”
黑婆婆没有回答季落的问题,“现在虽然没有办法解开锁魂草的毒,不过压制一番倒是没有问题,你把那人的症状,细细说与我听。”
季落敏锐地察觉到黑婆婆的回避,却识趣地不再追问,她垂下眼睫,回答黑婆婆的问题,“他……彻底遗忘了自己的过往。有人精心为他编织了全新的身世,而他对此深信不疑,直到我告诉他真相,可他依旧什么都想不起来。后来……他又被人带走了。”
季落有些哽咽,他们好不容易才相逢,却连半年都没有又再次分开,而此次更加凶险。
她强迫自己冷静的继续说下去,“最后一次见面时……他连我也认不得了,甚至对我出手,似乎没有自己的意识了。”
说完之后窝在椅子上的王才说了一句,“最后那人要杀我们的时候他身上确实有一股草药味,十三说是锁魂草的气味。”他指了指还在抚摸自己项圈的猫十三。
猫十三立刻回答道,“是的,婆……婆?”它极力忽视黑婆婆的长相,继续说道,“我以前跟你住的时候见过你处理锁魂草,我记住那个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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