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秦王府在皇城东南,靠近太极宫。
骑马沿安化坊街巷疾驰,不过十分钟路程,避免了传说中各基层官员堵在早高峰的麻烦。
在承天门前下马,礼官检验鱼符后,随李世民步行入宫,沿御道至含元殿前白玉广场。
晨光熹微,寒风凛冽,薄雾缭绕。
禁军甲士列阵于殿阶两侧,朱雀旗猎猎翻卷,刀枪森寒。
李世民一袭紫绯朝服,头戴通天冠,腰悬玉佩,气度不凡,却明显兴致不高。
倒不是封官不爽,而是陛下那一通骚操作背后的意思,让他颇感闹心。
回头看着林溪东张西望的兴奋样子,李世民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帮她扯了扯朝服衣领,顺手拍掉肩上的晨霜,低声道。
“瞧你这衣领歪的,站直点儿,别让人笑话秦王府没规矩。
“第一次上朝正常,我以前也这样。但别抱太大希望,陛下的早朝……是真没什么意思。
你这懒散跳脱的性子,到时候别睡着了就行。
“那哪能,我还得给陛下磕头领赏呢!为了我的田和宅子,肯定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啊!
林溪咧嘴一笑,朝服下的银鱼袋随着步伐轻晃,朝笏攥得像根烧火棍。
“啥叫没意思,早朝议事,不就应该庄严肃穆,讨论那些定国安邦的大事吗?
“非也,李世民轻哼一声,目光投向含元殿的琉璃瓦顶,带了几分嘲讽。
“议事本该集思广益,畅所欲言。但陛下的朝堂,大事早已和宰相们定下来了,群臣不过是走个过场。
光知道点头称是,也不知有什么意义。
“那……林溪眼珠一转,狡黠一笑,压着嗓子追问,“假如让您做主,这早朝该怎么开啊?
“要我说?那必然是文武齐聚,集思广益,群臣各抒己见,说得越热闹越好啊!
上到庙堂之高,家国大计,下到贩夫走卒,市井民生,皆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反正是不嫌麻烦,听不腻!
李世民嘴角终于不自觉勾起一抹微笑,眼中闪烁着一股炽热的憧憬。
旋即突然意识到身处太极宫,忙收敛笑意,板起严肃脸。
轻咳一声,皱着眉头指了指林溪的嘴。
她吓得赶紧双手捂住,眨着大眼睛乖乖点点头,一脸“我懂”的表情。
谁知对面悠悠飘来句,“是个好问题,先搁置,回府再议。”
开始入朝,李世民昂首居亲王之首,位列御座前。
三品以上官员随后,五品以上文武依序入殿,分列东西。
林溪站在右庑武官队伍的中间位置,腰杆笔直,目光低垂,让自己很好的隐藏起来。
和李世民的描述大差不差,武德朝堂充满了一种毫无感情的职业性肃穆气息。
李渊亲切随性的一面,往往只有少数亲近的身边人能看到。
像这种文武齐聚的大场面,必然是帝王威严如山岳压顶,袍袖一挥间,尽显**之势的派头。
礼官唱名,群臣谢恩,动作整齐划一,宛如一个个面无表情的牵线木偶。
殿内唯有笏板轻响与靴声回荡。
唯一有看点的,就是老李家父子的眼神戏。
礼官高唱:“秦王拜太尉、陕东道行台尚书令,节制关东兵马!”
李渊端坐高台,目光悠然,意味深长地斜睨了李世民一眼。
李世民目不斜视,眼神如铁,有意无意地没理这茬儿。
殿左首位的太子李建成,面容沉静,眼中却闪过一丝冷光,飞快扫过李世民,又落在李渊身上。
瞥见父皇投向秦王的视线,眉头微皱,又把目光收了回来,唇角隐晦一抿。
封赏已毕,礼官朗声宣旨:“秦王出长安,镇守长春宫!”
李建成嘴角泛起一抹极淡的笑意,微微侧首,恰与李世民猛然抬起的目光撞上。
后者双目如炬,毫不退让地直视回去,空气中似有火花迸溅。
李渊缓缓抚须,目光从俩儿子瞬间的对峙中径直掠过。
悠远望向殿外苍穹,似笑非笑,像藏着什么莫测的深意。
另外,就是宣布刘文静迁民部尚书,陕东道行台左仆射,调出中央决策组命令时。
刘文静义愤、鄙夷,又夹杂一丝不甘的眼神,如尖刀刺向文臣首位的裴寂。
裴寂似未察觉那灼灼注视,神情淡然,目光低垂,却没憋住浮起一抹“早该如此”的微笑。
不过,这种暗戳戳的乐子,不是谁都能发现的
了。
毕竟就像老板的评价,林溪察言观色的本事从小就开始练了,哪怕曾经IQ再低,也得多少有点儿长进。
除此之外,这本该振奋人心的封赏大会,就是一板一眼、毫无新意了。
及时打鸡血的效果有限。
不过说实话,只要硬通货给到位,其他的都不叫事儿!
听着礼官口若悬河的**,到了后半段,林溪已经开始神游了——
专心计算自己的年收入。
扶风县男的爵位,赐了五十顷永业田,搁陇西那水草丰茂的地儿。
佃农开垦后,按五成收租,约莫也能有七百多石粟,折银七百五十贯。
长安安化坊的宅子,商业区黄金地段,反正自己也不住,年租至少八十贯。
再加上中郎将年俸百贯,还有各种杂七杂八的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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