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落到院墙之下,只有金色的光还暖暖地环抱着地面。王府中灯盏已点亮,与夕阳一同辉映,照在陆嫣光洁的面庞上。
什么?喂他?他没手吗?为什么让自己喂他?
陆嫣盯着那汤碗,一动不动。萧偃自是也听到了香儿的话,看着陆嫣一动不动,他也并不恼,只轻轻笑了笑,拿过汤匙自己喝了两口。
“有劳王妃了,本王还有事,夜里不用等。”
说罢,他放下汤碗,擦擦嘴角,便起身离开了。
只有陆嫣坐在秋千上,心绪万千。她不明白自己的心情是怎么回事,和那次从北苑回来时一样,心中有些乱。但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萧偃奇怪的日子,也只持续了一天,那之后,他又和先前一样,早出晚归,不过陆嫣不再有时好几日都见不到他,他每日晚上回来的时候,都会和陆嫣说上几句话再去书房。
虽然只是简短的,日常的甚至有些无聊和没有新意的内容,但一来二去的,陆嫣觉得似乎对他熟悉了一些,他好像并没有自己想象得那样冷,对着自己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还有一日,夜里不知什么时辰,陆嫣觉得有人抓着自己的脚踝,在给自己盖被子。睁眼只看到垂着头的萧偃,陆嫣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他怎么可能给自己盖被子呢,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这事在她心里好几日,她想问,却始终没有问出口。
今日萧偃回来用饭的时候,陆嫣又想起了这事,犹豫了半天,终是开口道:“王爷……我夜里睡觉不老实吗?”
闻言,候在一旁的福全和香儿退到了门外。
萧偃停筷,看着陆嫣,“为何这样问?”
“我有时,是不是会踢被子啊?”
萧偃轻轻弯弯嘴角,接着用饭。
“没有。”
陆嫣松了口气,还好。
“是经常。”
陆嫣刚松下来的那口气瞬间哽住。
“那……没有影响王爷睡觉吧?”
“不影响。”
那还好那还好。
她盯着萧偃握筷子的粉色指节,心一横,道:“有一日,我梦到王爷给我盖被子……”
说到后来,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她原本觉得自己的话很过分,萧偃不一定会有什么反应,但用饭的萧偃只淡淡“哦”了一声。
正不解之时,听到萧偃问:“哪日?”
“……不大记得了。”
“本王倒是盖过几次。”
陆嫣惊得瞬间睁大眼,吓得心都跳得快了起来。他怎么可能给自己盖被子呢?他那个手可是批奏折、指点江山用的啊。还有,就是说,他确实握了自己的脚腕?他怎么可能会握自己的脚腕呢?他怎么可以握自己的脚腕!
“……有劳王爷。那,王爷握,握我脚腕?”
“有时脚腕,有时小腿。”
陆嫣再次惊得睁大眼眸,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他怎么……
“王妃的脚,时常横到本王的腿上来。要盖进被子里,自是要先拿起来。”
什么?自己还把脚横到了他腿上?!
“……王爷莫怪,我日后,定会注意一些。”
“无妨。”
好了,想问的终于是问完了,还知道了些其他的信息,陆嫣原本悬着的心,此刻终于是死了。
她安安静静地吃了会儿饭,一边懊悔,一边羞赧,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萧偃用饭比她快,他已经吃饱了,她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事要和他请示。
此事,他应当不介意,便直接道:“王爷,半个月后谢垚搬新宅,请祖母前去,帖子中也顺道请了我。王爷,我可以去吗?”
萧偃原本神色平静,甚至带着几分喜悦,但在听到谢垚名字的时候,眉头不易察觉地微蹙了一下。
他沉默了片刻。
这是陆嫣没有料到的,她以为他会痛快地答应。
询问萧偃本是走个过场,他本就对她是否出门,出门做什么见什么人不大在意,包括男子,上次他去见谢垚的时候,他就很痛快。所以此刻萧偃的沉默,让陆嫣觉得他是不是不大高兴,或者有其他考虑,不想让自己去了?
“好。”
啊,他果然是不会把这当回事,自己想多了。
但为了不给谢垚添麻烦,她还是解释道:“他这个宅子是他父母相中买下的,帖子也是他父母给祖母的。我与祖母在溧阳老家时,祖母和他家关系很好。他父母人也很好,这次进京搬新宅子,自是请了祖母。请我就是顺便提了一嘴,毕竟我同祖母一道在溧阳生活那么久,与他们相熟。我比较爱凑热闹,所以想去看看。”
萧偃头也为抬一下,只轻轻“嗯”了一声。
果然,他不在意,自己和他解释那么多干嘛。
萧偃饭后,有饮茶的习惯。门外的福全已经进门来服侍。
茶香缓缓飘到陆嫣这边来,饮了一口茶的萧偃开口:“你与谢垚很熟?”
饭还未用完的陆嫣,暗暗思考了一下,他为何突然这样问,自是不是因为在意自己去与他见面,那就是……他想用谢垚?所以想从她这里了解一些?毕竟谢垚是新科探花啊。
“是挺熟的。”
萧偃看着杯中的茶水,道:“魏国公家的二女儿好像看上他了。”
“啊?魏华婷?”
“不知道名字,只说是魏国公的二女儿。”
陆嫣放下筷子,一副痛心的模样,“他们不合适啊。”
萧偃抬眸,看着陆嫣皱眉,一副焦急的样子,“哪里不合适?”
陆嫣连叹了两口气,捋了捋思绪,想着如何与萧偃说明白,“魏华婷太过骄纵,谢垚娶了她,肯定会受气的。”
“详细说说。”
“魏华婷从小娇生惯养,她就想找一个又好看又能伺候她的人,这点谢垚倒是符合她的要求。但是对于谢垚来说,他就很可怜啊,他性子很好,定会被魏华婷欺负的。”
“夫妻相处,何来欺负一说。”
“王爷是王爷,自是没人敢欺负你,可谢垚不同啊,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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