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奶奶的激动情绪被郑云芩三言两语安抚住,只是离开之前,桂花奶奶还是劝她早点离婚,一再保证村里不会有人怪她,看不起她。
郑云芩无语,敢情,如果不是严韶珏天煞孤星,她要是离婚,村里人都会怪她、看不起她?
回房间从枕头底下掏出手表看了看时间,看来上午回家是来不及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严韶珏照样疏远她。
“珏哥。”
郑云芩叫住打算离开饭桌的严韶珏,“你不是天煞孤星,这点我爷爷早就给你算过,你不信?”
严韶珏站在饭桌前,低头看她,良久,他放下碗筷坐下,“我信郑爷爷。”
“但我是个不幸的人,”严韶珏心里苦涩,当她醒过来,她不知道他有多高兴。
他真的以为幸福从此开始眷顾他,她好了以后,他更是忍不住的畅想未来幸福的样子。
他会当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将来他还可以当爷爷,曾爷爷。
小小的院子,该怎么规划、怎么扩大,他的儿孙们将来会住在哪里,当他年老,这孤寂的小院一定是充满欢笑与人气。
他不再是一个人,一个,连说话都没有的人。
可是,幸福从他的身边路过。
身边亲人相继离世,他不得不认命,即使不是天煞孤星,他也是个不幸的人。
“云芩,这一生我只有你,我想你好好活着,杂物间再收拾收拾,明天我就搬过去。”
“等再过些日子,咱们就离婚。”
严韶珏拿起碗筷离开饭桌,郑云芩一边手拿着筷子,视线跟着他的背影。
他低着头,手捧着碗筷,地面的影子恰巧躲过斜切进来的阳光。
她倒是没想到,七零年代,提离婚的人不是她。
从前车马慢,一生只爱一个人。
他或许不知道什么是爱,但他的行动里皆是爱。
郑云芩抿了抿唇,眼里慢慢浮现笑意,她觉得严韶珏挺好,他会是个好丈夫。
“你既然相信爷爷,应该也相信我吧?”
“你不是不幸的人,你是幸运的人,爷爷算的没有错,你是富贵命,但恰恰是富贵命,所以经历的坎坷会比较多,只要熬过这些坎坷,你将是最幸运的人。”
“离开你的亲人,都是善人,上天不忍他们在世间受苦,所以早早叫他们轮回,转世投胎。”
“投一个好人家的家庭,比如县里的双职工家庭。”
“你还记得你十几岁时打死的成年野猪吗?”
严韶珏侧着身点头。
郑云芩道:“当时你那么瘦弱,野猪那么凶狠,它的牙齿尖锐,可曾想过,你会赢?”
“……没有,当时只想活。”
“这便是你的幸运,那么凶险的事情,你想活就活下来了。”这里郑云芩用了重音。
“你再想想,如果你真的是天煞孤星,谁碰谁不幸,你费力打死那只野猪做什么?坐旁边等野猪跑,或者等它死啊。”
“可自那以后,你的生活平平静静,甚至安稳长大成人,这不是幸运吗?”
她的声音仿佛有神力一般。
严韶珏眼里的灰暗渐渐浮现星光,他转身看向郑云芩,“当时,当时我差点死了,我只知道打它、打它、打它,只要打倒它我就能活!”
“幸运的人,逢凶化吉。”
“我是幸运的人。”他的语气中带着颤音。
“如果你天生克我,我怎么会醒呢?”
“真的吗?我是幸运的人。”严韶珏双眼通红,身形不住颤抖,噙满的眼泪像银河里的星星。
郑云芩眉眼弯弯,明眸里的笑意仿佛初春的暖阳。
午休的时候,这家伙悄默默拉近了竹席与床边的距离,郑云芩不拆穿,她倒要看看这家伙怎么打破距离。
下午上工的严韶珏元气满满,那股子力气,仿佛要把明天后天的活计都搞完,看见的人不禁嘀咕,这人咋了。
家里的郑云芩收拾妥当,挎着竹篮锁门,准备回家。
说实话,她没想过要吃这碗饭,可有些事情,一旦口子撕开,就没有了回头路。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她有预感,这事了结,她的‘本事’就会传开。
她必须提前做好准备。
她记得郑爷爷起卦用的是铜钱,不过他自己用的,和郑爸爸用的都陪葬了。
依稀记得,奶奶给她的嫁妆里有几块铜钱。
好在,现在是1977年,有些事情已经过去,不然她真的不敢回来拿铜钱。
正走着,前方一户传来谩骂声……
其中一个声音怯怯弱弱,“娘,我要是不吃点营养,小四就没有口粮了。”
“还吃营养?你在做什么梦,你出去问问,谁家生孩子生四个娃,四个都是女娃。”
“真是丢人!”
“我家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你还想吃鸡蛋,我告诉你老二媳妇,再生一个还是女娃,你就抱着这些个女娃回娘家去!”
“我们家可养不起,喂点地瓜汤就得了。”
郑云芩挎着竹篮,在这家停住了很久,院门里摔摔打打,倒是一直没听见打人的声音。
……
夜幕在陈堂婶的盼望中到来。
慢悠悠的牛车从村口进入,经过小石头的家,停驻在严韶珏的家门口,院门外的人刚敲了一下,门就打开了,门没锁,是虚掩着。
严韶珏从厨房出来,拉开院门,院门外的人听着他的话,拉着牛车进院子。
郑云芩站在厨房门口,这回的牛车上多了一个人,不用想,是陈铄青。
一行人跟着郑云芩进厨房,并自觉分成了‘两派’。
一边是郑云芩、严韶珏、严爷爷,一边是陈铄青、陈堂婶、陈父、五叔公。
陈和民也想跟着来,被五叔公打回去,此刻正在家里焦灼的等待。
陈堂婶站在陈铄青身后,微微弯着身道:“郑大师,这是我家老陈,陈铄青。”
郑云芩点头,眼睛看向陈铄青空洞的双眸,他的双眸干枯,眼睛血丝布满,像有一层模糊的塑料布遮盖,塑料布上满是千丝万缕。
跑向深山,他是求死,如果没有她,他已经成功了。
“珏哥,你带他们去院子里,我要跟陈叔单独说话。”
院子里早就把能搬的椅子都搬了出去,这会儿厨房里只有两张大的椅子,这两张椅子对坐放着,也就是刚刚为什么会自成两派的原因。
除了陈铄青,这‘两派’人目前都站着。
“郑大师……”陈堂婶想留下。
郑云芩微微一笑,“放心,您先出去。”
“嫂子,咱们先出去吧。”陈父劝道。
五叔公不舍的跟着严韶珏出去,心里很是遗憾,以前郑半仙可都允许家人在场。
严爷爷也很遗憾,那神仙般的算法、说法,今生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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