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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情意明(四)

小说:

十一年望都犹记

作者:

白鹭行

分类:

现代言情

进了庄子,将人放在床榻上后,宋晖远命人去打水,自己又俯下身仔细看了看。

薛雨生依旧昏迷不醒,就这一会儿功夫,原先只在脖颈上的红疹已弥漫开来,整个脸上斑斑点点,甚为骇人。

宋晖远也没料到,就出去采个茶,人就变成眼下这幅样子。一时也束手无策,只等着大夫过来。

几个女郎站在阶下。因是外男,也不好进去看看,出事时宋时容离大家最远,等赶来众人已抱着薛雨生往下走了,因此直到现在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一偏头,见二姐呆愣愣看着门口,便小心翼翼问道:“二姐,他到底是怎么了,你知道吗?”

宋时姿哪里会知道。

她还没开口呢,他就挺直直往下栽。她哪见过这般骇人的发病场面,当时吓得魂都没了。又害怕是因自己的缘故害人发病,一路也不敢说话,惴惴跟在后面。

此刻听四妹问起,心虚似地摇头:“我没看到,不清楚。”

其实宋时姿是真不知道,只这番容色看在人眼中可信度就打了个折。

又见宋时容还要问,突地弯下腰,“呀,我肚子好疼,我先去后面净手啦”,说完噔噔噔地跑远了。

宋时容眨了眨眼,茫然看着二姐远去,扭过头,又将目光落到大姐姐面上。

只是大姐姐像是丝毫没注意她与二姐这边的动静,一双杏眼紧盯着门口,生怕落了里面的消息。

宋时容便不再开口,走近了几步,依着大姐姐一同在外等待。

大夫很快就来了。里面望闻问切诊断良久,仍不见有人出来。

宋时言心紧紧揪着,再也维持不住表面的冷静自若,忙唤了侍女来,让去里面看看。

侍女进去了,宋时言站在阶下,忽而胆怯起来。

若是他……

这念头刚起,就被她掐断。

呸,呸,呸。

不会的。

她在心中想。

他受了那么多苦,得到那么多不公平待遇,老天会厚待他的。

一定会的。

门开了,侍女走出来,脸上带着惶然。

宋时言心中一紧,张了张口,声音带着控制不住的颤意:“他,怎样了?”

侍女先是摇头:“大夫也查明不了病因,现在只施针稳住病情。”

又觑了女郎一眼,诺诺补了句:“不过大概,应该是无性命之忧的……”

只声音却不由自主弱了下去。

宋时言只觉耳中嗡鸣一声,心更像被人狠狠揪了一下,差点站立不稳,幸好宋时容站在身后扶住她,才堪堪稳住身形。

“大姐姐,你没事吧?”

宋时言攥紧手心,指甲扣进肉里,刺痛让她短暂镇静下来。她深吸了口气,点了点头,对侍女道:“你在里面守着,有什么随时汇报。”

侍女再次去了。

里面大夫施完针,却久久不见人苏醒。

宋晖远在床边干着急:“这样下去恐怕不行,赶快备车,我要带他回城内。”

话音刚落,有人走了进来。

宋晖远扭头,见是彭屿,也来不及寒暄了,只将眼下情况简短说了下,便要吩咐侍从抬架子。

彭屿望了眼床上人。眸光微微一错,转而回身道:“不必了,他的病我能治。”

在宋晖远错愕的目光中,彭屿走到一旁小桌旁,就着桌上尚未收拾的笔墨抬手,在纸上飞快写起来。

很快,他停了笔,指着桌上的方子道:“按这一副熬药,药要先下,水煮沸后转文火。”

他说得如此肯定,侍从纷纷回头,等二郎君指示。

宋晖远也没想到彭屿居然会诊病,但见他信誓旦旦写下方子,想必有十足的把握,于是对侍从点头,又安排人赶快去煮药。

宋时言见房门开了,侍从拿着药方出来。

“等一下,我同你去。”

她已经知道彭屿开方的事,却还是有些不放心。又想着自己老待在这也无用,便让四妹先行回去,自己则和下人一道去了厨房。

所幸煎药这事在府中也常做,甚至比下人们还熟悉些,便也不让下人们弄了,自己守着药罐,慢慢扇着风。

手头上有事做,心底紧慌感才稍稍缓解了些。宋时言注意着火候,此刻水刚沸,还得熬一会。

又想起方才放药时那纸上写的方子,宋时言一向记忆力不错,只看了眼便记住了。但她终究不是大夫,纵然知道了方子,也不清楚到底是医治何病。

不过,短短半月时间,他就病了两次,而且这次还这般严重。宋时言咬了咬唇,想起茶林中见到他紧闭双眼,面色惨白的模样,刚刚缓下的心又揪了起来。

药盖被水汽顶起,发出咚咚闷声,宋时言收拢心思,看了眼一旁香柱。时间差不多到了,她拿起帕子,将药罐端起来。

药送到房内,宋时言退了出来,也不走远,仍旧在阶下等着。

等喂完药,下人们收了碗,宋时言的心才彻底放下来,一扭头,便见前面回廊边,管事正领着大夫往外走。

这大夫就住在附近,家里世代行医,平时给乡民治病也颇受尊重,只是这次却没能将人救醒,心里多少有些愧疚。又见里面群仆环伺,还以为那病者就是国公府的少主子,心中更是忐忑,方才下针时手都有些抖。

好在管事是熟悉的,安慰他道:“你莫担心,你已经尽力,主子们是不会归罪你的。”

只说完,又略略一顿。

大夫不知道躺床上的人是谁,可他却很清楚。

薛雨生还没随薛大安进府时,就在西庄长大的,庄上好多老人都识得他。

这样的下人之子,身份卑贱,为何郎君和女郎都如此担忧他?

正琢磨着,忽听身后有人唤:“等等。”

*

药喂下去,药效却不是即时就能发挥。

紧张了老半天,宋晖远这会才懈下来,又交代侍从们好生照看着,便与彭屿一道出了门,去了隔壁他的房间。

一进屋,宋晖远也不绕弯,直接将心中疑惑问了出来。

彭屿早有预料,略沉吟,道:“他这个症状,并不是什么病,其实是风疹。”

“风疹?”

宋晖远拧起眉。风疹他不是没有见过,他自己也得过,刚去凉州那会,他水土不服,身上就起了很多风疹。不过就痒了些,涂了药就消了,怎可能到晕倒的地步。

彭屿顿了顿,又继续道:“他这风疹是受特定发物影响,应是频发接触此物,症状才会如此严重。”

“若我没料错,这发物应该是茶叶。”

“茶叶?”

宋晖远错愕。

发物引发风疹没错,可茶叶……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于是不免疑惑问:“彭叔为何如此肯定?”

瞧着像是有相熟的人也有过类似经历。

果然,彭屿开口:“只因曾经有认识的人因此发病,症状和他十分相似,所以适才看到时就想起来了。”

至于是什么人,这就涉及个人私隐,彭屿既没说,宋晖远也不好问了。只是能如此确定药方,想必这人也是他至亲之人。

屋外走廊上传来侍从的脚步声,宋晖远一凛,偏过头。

很快,门口就传来敲门声:“郎君,薛家大郎风疹下去了。”

这药果然有效!

宋晖远一喜,几步上前开了房门,问:“人醒了吗?”

“还没有,不过看着好多了。”

宋晖远又回头,刚想招呼彭屿一同过去看看,却见他躬着身,正盯着桌案一把骨扇瞧。

宋晖远抚了抚额,心中暗呼,怎地将这事忘了。

又折身走到桌案旁,指着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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