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苏言。
少年指尖死死攥着衣角，长睫抖得厉害，把眼底的慌意遮了大半。
他知道，一旦顾凛……
一旦这些异能者走了，他和刚刚退烧的白煜，立刻就会成为剩下那些幸存者眼中钉！
王大牛发烧后变成丧尸的事例还历历在目，他们不可能容纳昨天也发烧了的白煜。
连带着自己也不可能被接纳。
“你……你们要走了吗？”他仰着头，漂亮的圆眸里满是哀求与恐惧，“可不可以……带上我吗？”
顾凛垂眸，看着那只拉住自己衣角的小手，唇角玩味地勾起。
他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而是慢悠悠地问苏言。
“为什么？”
“我、我和我男朋友可以为你们当牛做马！”苏言急切地推销着自己，“我会做饭，我做饭很好吃！我打扫卫生也很干净，所有的杂活我都可以做！”
顾凛的目光落在少年那双修长白皙的手指上，指甲圆润，皮肤细腻得看不见一丝薄茧。
一看就是没做过任何家务的娇嫩小王子。
小骗子。
他在心里暗嗤一声。
“哦？”顾凛拖长了语调，意味深长地问，“做小奴隶，也可以吗？”
“奴隶？”
苏言愣了一下，没完全理解男人话语里的深意，但求生的本能让他顾不上细想，忙不迭地点头。
“可以的！”
“阿言，你胡说什么！”
一旁的白煜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他冲过来拉住苏言。
“我们不需要求他们！我也可以照顾好你！”
话音未落，一只手便捂住了他的嘴。
是程谨。
短发女孩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恶声恶气道：“这里没你开口的地方。”
白煜这才惊恐地发现，这个看起来瘦削的女孩，力气竟大得惊人！
无论他如何拼命挣扎，都无法撼动分毫。
苏言却无暇顾及男友的挣扎。
阿煜这两天大多在昏睡中度过，他不知道自己发烧时，周围那些人嫌恶的目光有多可怕。
他知道阿煜是大少爷，吃不了这种苦，受不了这种委屈。
所以，这个决定必须由他来做。
他已经想好了，到时候他多做一些，多辛苦一些，只要能活下去。而且他听到了，顾凛他们要去南方基地，等到了基地，异能者和普通人就会分开管理，到时候他和阿煜就能继续在一起过日子了！
苏言还在绞尽脑汁地想着自己的优点，白煜的挣扎声却让顾凛彻底失去了耐心。
他没功夫看他的小花栗鼠去安抚别人了。
顾凛伸出手，一把捏住少年小巧的下颚，迫使他张开嘴。
“那你知道小奴隶到新家前需要做些什么吗？”
不等苏言回答，男人粗暴的手指便探入了那稚嫩湿润的口腔。
只有在古希腊买卖奴隶的时候，才需要检查奴隶的牙齿健不健康。
“唔……！”
苏言的眼睛瞬间睁大了，眼角迅速泛起生理性的红晕，晶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要掉不掉。
男人带着薄茧的指腹粗鲁地按压着他可怜的舌尖，肆意玩弄，甚至勾了勾，另一根手指则在检查他的齿列。
腮帮子被撑得酸软无力，他想用舌头把男人的手指推出去，却被变本加厉地探得更深，几乎要抵到喉口。
呕……
好难受。
“还不错。”
顾凛慢悠悠地把手拿了出来，银丝被带出了小巧的口腔，嘴巴里麻麻的，苏言懵懵望着眼前这个看起来五大三粗的男人，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什么还不错？
看着花栗鼠茫然的目光，男人满意地将布满银丝的手指在苏言的脸蛋上随意擦了擦。
“可以。”他说，“但是车子很小，只能坐下四个人。”
苏言眼睛一亮，连忙说：“我和阿煜可以待在后备箱里！”
站在一旁的程谨突然嗤笑出声。
她对祝希扬了扬下巴，祝希会意，走过去一把拉开了越野车的后备箱门。
“砰”的一声，满满当当的物资暴露在众人眼前。
成箱的压缩饼干、罐头和矿泉水堆积如山，旁边还有几个医疗箱和一些折叠好的干净衣物，剩下的空间被塞得严严实实。
别说两个人，就算只塞一个成年男人进去，都得蜷缩着身体，难受至极。
苏言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刚刚燃起的希望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就在这时，顾凛懒洋洋的声音再次响起。
“傻眼了？我给你出个法子怎么样？”
“你男朋友身体弱，刚好需要休息。”
他示意祝希和程谨，“把后面整理一下，给他腾个舒服点的位置。”
男人的目光转向苏言，“你身形不大，坐前面，跟我们挤一挤。”
“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苏言愣住了，下意识地摇头：“不，我可以去后备箱，让阿煜在前面……”
他的话还没说完，脸蛋就被一只温热的手轻轻捏了捏。
叶玥俯下身，漂亮的桃花眼里带着温柔的笑意，“小家伙，你现在可没有选择的余地哦。”
一旁的白煜脸色差到了极点，嘴唇翕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周围那些羡艳又鄙夷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现在的处境。
他们都觉得自己是个靠卖老婆才能活下来的废物！
顾凛话里的含义不言而喻，苏言性子单纯，听不懂很正常，但他却听了个明明白白。
然而在程谨那冰冷目光的注视下，他所有的骄傲和不甘都只能死死地压在心底。
就这样，一行人飞快地做出了决定。
祝希和程谨手脚麻利地开始整理后备箱的物资，丰富的储备瞬间吸引了庇护所里其他幸存者贪婪而嫉妒的目光。
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长相清秀的少年鼓起勇气，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他绕过那些虎视眈眈的普通人，径直走到顾凛面前，故意将嗓子夹得又细又软，细看之下，神态居然还有些肖像苏言。
少年怯生生地开口：“这位哥哥……能不能……也带上我一个？”
说着，他壮着胆子，将自己瘦弱的身体往顾凛身上贴，臀部有意无意地蹭着男人的大腿，声音献媚。
“我什么都会做的，端茶倒水，按摩暖床……肯定比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少爷做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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