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檀姝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刘三花听到动静立马起身,棕眸子里冒着火气。
鸡毛掸子就放在她手边。
刘三花把门‘嘭’地一声拉上。
“好啊你!方才李婶过来了。”
“青河说你当着他的面和街上的一个男人混在一起!”
刘三花竭尽全力压抑自己的怒火:“人家嫌你不守妇道,不想要你!”
“沈檀姝,你最好跟我说清楚!”
听到她的描述,沈檀姝不舒服地皱起眉头。
她还在喋喋不休:“要不是你李婶拦着,青河往外说了这事,你的名声怎么办!”
“以后嫁不出去怎么办,你想当一个老姑娘一辈子赖在家里吗?”
沈檀姝长舒一口气:“我不喜欢李青河。”
“我和他过不到一起!”
“至于他说的那些话,都是夸大其词,全都是胡诌。”
刘三花将信将疑。
沈檀姝继续解释:“只是在街上打了一个招呼。”
看来是听见去了,刘三花脸色缓和了一些。
“那你想挑一个什么样的人?青河不好吗?”
“长相端正,身子壮实,能挣钱,离家近。”
刘三花不解:“挑剔别人之前先对着镜子看看自己。”
“是是是,你长得好,也识得几个大字。”
“但外头长得更好看的人不是没有,比你博学多才的女子也是一箩筐,你算什么?”
“我们家里没权没势没人丁,你也不用想着当官夫人,人家看不上你娘这个农妇。”
刘三花苦口婆心,觑着沈檀姝小心试探道:“你不会想着凭着一张脸去攀高枝,给人当妾室,当外室?”
“你听娘的,别往那方面想,你受不了那个委屈。”
“我们娘俩孤儿寡母,你也没有个兄弟,不能往远了嫁。十里八乡,我瞅着就青河比较出众。”
“你明日跟着我上门,好生把这件事说清楚,娘催着李婶早点把你们的婚事定下来。”
沈檀姝从一开始的无奈到冷漠。
李青河真是好样的,那么会装就该给他评个伪君子的称号!
“娘,你说李青河好,好在哪?”
好在把她当个物件?好在去□□?好在超雄会打人?
李青河好歹是李婶的儿子,沈檀姝不想对着刘三花直说。
“好在被我骂了两句之后不服,跑回家找你嚼舌根吗?”
他嘴她的更不堪入目好吗?
刘三花没法反驳,但仍习惯性为男人找补:“也不是嚼舌根……那你怎么不注意些距离,当着他的面也还要跟别人说话。”
沈檀姝气笑了,她都有些好奇了,在她娘眼里,男子在外头进青楼,超雄打人……是不是都可以找补?
“我就这样,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和别人说话,他谁啊,管天管地,我是他的狗吗?”
“还不能对着别人叫!”
她气糊涂了,还把自己骂进去了。
“他说什么你信什么,你认他做儿子好了。”
沈檀姝破罐子破摔,把话往狠里说。
“你认他做儿子之前,我们先断绝母女关系,跟这样的人做兄妹,我膈应!”
“啪!”
沈檀姝脸被宽大粗糙的大掌狠狠扇到一边,耳朵嗡嗡作响,疼痛后知后觉袭来,她不敢置信地摸上自己脸。
手指止不住颤抖。
她仰起头,恼火地望向刘三花,毫不退却地跟着她僵着。
夜里的村庄安静极了,只有月光洒在田埂里的声音,夜晚包容万象,专注倾听女孩的怒火。
沈檀姝的屋门紧紧闭着,她盘腿坐在小榻上,轻轻地拿剥了壳的鸡蛋给自己敷脸。
外头的动静没了,刘三花应该在屋里睡了。
-
母女二人不说话,冷战了很多天。
这天,沈檀姝独自一人在家。
还没能蹲书房多久,外头传来的一点动静。
她奶王翠湖带着几个陌生人上门。
沈檀姝不知道她这又是咋回事,急忙收拾书案上的东西。
沈檀姝被迫浑浑噩噩地端茶倒水待客。
刚把茶水端上去,她就被王翠湖拉着坐到人群中间。
她一看看去,除了两个伯母全是生人。
其中一两个衣着鲜亮,头上有玉饰金饰,行为举止十分讲究。
在简朴的屋子里格格不入。
她们朝她笑了笑,沈檀姝不解,但也笑了笑。
不知道王翠湖要闹哪样?
刘三花知道她上门吗?
沈檀姝秉持疑问状态,最近几天刘三花单方面不理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刘三花请人来教育她,而她奶过来凑热闹。
身边人都是客人。
要么笑着闲聊,要么逮着沈檀姝使劲夸。
屋里摆着炭盆,烘得屋里暖洋洋的,灰白的烟雾缓缓升起,只等着去呛人。
沈檀姝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地靠在王翠湖身上昏昏欲睡。
不多时,几个人就笑眯眯走了,沈檀姝被拍了拍,清醒了。
王翠湖没走,留下给沈檀姝收拾屋子。
“奶,你真好。”
沈檀姝趴在软绵绵的被褥上,看着勤快利落的五十老奶,忍不住心里赞赏。
“你娘呢?”王翠湖时不时看向门外,身体僵着,似是怕突然有人回来。
沈檀姝摇头。
“趁着你娘不在,我问问你,你娘是要把你嫁到那李家去?”
沈檀姝愣了,不高兴:“......大概吧。”
“但我不嫁。”
王翠湖眼睛一亮,凑到她身边赞赏道:“对了嘛?那李家多寒掺,家里没几两银子,人大字不识一个,还总往外跑,看不到摸不到的,在外头花天酒地也没人知道......”
沈檀姝看不出她眼底的暗涌,只有讨厌的人被别人看到的兴奋。
“是吧是吧,我娘还总夸他好,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王翠湖耐心地听她说完,望向她的目光里,关怀好似要溢出来了。
“行,那奶回头跟你娘说,让她别什么人都往你面前领,哪里是什么人都能当我们沈家女婿的?”
沈檀姝翻身饱住了王翠湖。
“奶,你真好。”
之前,王翠湖想把沈檀姝带回沈家养着,但刘三花不松口,宁愿不找汉子也要养着女儿。
孙女也不想和娘分开。
王翠湖没辙,想着就在附近,想见孙女直接过来就是,来日方长。
孙女总能明白,爹这边的亲戚才是真心为她想的。
王翠湖和刘三花的关系在这十几年里都很微妙。
在沈檀姝面前能勉强同桌吃饭,沈檀姝不在,两人呆在一处,说不出一句话。
刘三花甚至有时候会警告王翠湖,让她少把沈檀姝叫回家。
可笑!
他们沈家的孙女,怎么就不能回家了?
沈檀姝把人送出门,笑嘻嘻地说过几天去看她。
王翠湖枯瘦的手摸了摸她的脸,布满老茧的指腹来回摩挲。
沈檀姝和沈桥长得很像。
王翠湖越发笃定。
阿姝的婚事,还是他们这边订下的好,刘三花给找的都是些什么人?
家无二两银,人还贼兮兮的......也不得阿姝的喜欢。
-
清晨,年节刚过,已经不落雪了。
地面上残余的雪混着红色的爆竹碎屑,给白雪披上一抹鲜亮。
沈檀姝起了个大早,跟着一直沉默,一直处于冷战状态的刘三花去庄子里了。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去地里看看,准备春日的耕种。
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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