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连引着白芍和翠兰进来,两人一看见她如此狼狈的模样,顿时就红了眼,蹲在她身边查看她的伤势,“夫人,您怎么受了那么严重的伤?”
昭昭笑着摇摇头,“我没事,外面是什么情况,你们怎么找到我的?”
白芍哽咽着一一为她解答,“城中巡防的金吾卫听到动静全都赶了过来,外面的刺客已经尽数伏法,如今已被押往大理寺审查,是世子告诉我们您在这里,叫我们过来寻你的。”
想到那些刺客如此凶残,昭昭还是有些后怕,赶忙问:“那世子呢,他可有受伤?”
“没有,世子已经回大理寺审理犯人就是了,圣人和娘娘受了惊吓,也已经摆驾回宫了。”
昭昭松了一口气,她低头看着靠着她腿睡着的平安,复又看向黄连,“外面既已经平静,想来她父母如今正在焦急的寻她,这孩子今日也受了惊吓,心中定也是思念亲人的,你可否将她送回家中?”
黄连颔首应是,“夫人放心,属下定会安然无恙的将她送回家中。”
说完他便上前一步将平安抱起来,又嘱咐白芍和翠兰早些将昭昭送回去才离开。
马车已至小巷门口,两人搀扶着昭昭走出去,回到府中后大夫已经等在了潇湘苑,一问才知谢澜离开前便已经吩咐人去请了大夫,叫他去府中侯着了。
昭昭听后心中一喜,身上的疼痛仿佛也减轻了不少。
他竟然安排的如此妥帖,想到这,她越发的觉得谢澜不过就是嘴硬心软罢了。
她身上的伤有很多,最严重的莫过于脚踝和手肘处的,幸而谢澜已经帮她正了骨,才叫她脚踝上的伤势没有加重。
大夫开了一张药方,又拿了些外敷的药给她,说好生静养半月便可痊愈。
昭昭叫翠兰额外给了他一些赏钱,好生将人送出去。
待屋中没人之后,白芍给她净身上药,看清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白芍的心中揪疼。
昭昭之前在楚府虽然受尽磋磨,但却没怎么受过伤,就连身上破了点皮,楚夫人都要叫大夫来看过,用最好的祛疤膏,保证她的身上不留一丝疤痕。
但来侯府这才几日,她就受了如此多的伤,她们说的果真没有错,嫁入身份地位不匹配的高门,注定是要遭罪的。
白芍一边给她上药一边抹眼泪,心下也是懊悔不已,“对不起夫人,之前我就该紧紧拉着你的,要是没有同你走散,你也就不会受伤了。”
昭昭知道她是在心疼她,不由轻笑了一声,拿过手巾给她把眼泪擦干净,“别哭了,一点皮外伤,没什么事的,过几天就好了。”
就在此时,去送平安的黄连也回来了,在外头等着要见昭昭。
按理来说黄连送完平安就该直接去找谢澜的,如今怎么突然回来了?
昭昭直觉不妙,披了件外衫便立即叫他进来。
黄连先同她行了个礼,也没等她问,便将平安家中的情况说了出来,“夫人,属下送平安回去的时候,才听说她母亲和哥哥都已经死在了今日的动乱中,家中只剩下了他父亲和祖母。”
黄连想着那小姑娘毕竟是昭昭救下的,便想着回来把这件事同她说一声,也算是有个交代。
昭昭忽然攥紧手边的扶手,难以置信地开口:“怎么会?”
黄连把自己打听到的事一五一十的同她说清楚,原是那妇人抱着儿子离开后,再次被人群冲散,最后竟又遇到了刺客,她本可以放下儿子自己跑的,但她至死都没有松开儿子,母子两人都死在了刺客的刀下。
昭昭听完后不禁有些唏嘘,她倒是真的爱她那儿子,想到她之前毫不犹豫抛弃平安,两相对比之下,平安从她那得到的母爱简直是少的可怜。
只怕她抛弃平安时也没有想到,她和儿子会因此丧命,平安反倒是阴差阳错的躲过一劫。
世事无常,如今的事已成定局,昭昭唯一担心的就是平安的情况。
她还那么小,就没了母亲,甚至她对母亲最后的印象就是她离开的背影,也不知道昨天她那些话能够骗得了她多久,往后待她懂事了,会不会接受不了。
如果以后她父亲再娶了继母,那继母是否会善待她同样也尚未可知。
昭昭无声叹了口气,对白芍道:“明日你从我的嫁妆里挑些东西以侯府的名义给那家人送过去吧。”
“知道了夫人。”
她打着侯府的名号,也只是希望那家人知道平安是侯府的人救下的,往后能够对她好一些。
今日受到了惊吓,昭昭服完药后早早的便睡了,只是一直睡的不太安稳。
一整晚,她都在做噩梦,她先是梦到自己回到了小时候,彼时她正身处一片血海之中,周围全是青面獠牙的怪物,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吴姨娘抱着阿弟站在她面前,一脸悲伤,她说:“五娘,你莫要怪我,你阿弟才是我往后的依靠。”
说完这话,她再未分给她一个眼神,抱着阿弟头也不回的走了,任由她坐在地上如何哭泣她都未曾停下脚步。
再之后,她回到了楚府,因为刚得了一件漂亮衣裳,她就迫不及待的穿上,在家宴上风头无两,回去之后楚汀雨嫉妒的不行,不管不顾的指挥人将她的衣服剪个粉碎。
她哭着去找楚峥嵘,楚峥嵘却叫她让着点妹妹,还斥责她不懂事,楚夫人知道后更是叫教习嬷嬷给她制定了更为严厉的规矩。
后来她感到一阵窒息,再睁眼时她已经身处湍急的江中,一波接着一波的水浪袭来,让她一次又一次的被摁入江水中,溺亡之际有一双手朝她伸来,将她拉上江岸,她还未来的及松一口气,整个人又被推入了江中,她抓住一根水草,强撑着抬起头,结果就瞧见谢澜和赵栖棠并肩站在桥头,此时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中是藏不住的厌恶,“我怎么会救下你这等心机深沉的人,还叫你毁了我原本的姻缘,你这样的人还敢对我有其他的心思,真是不自量力,你就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他这话像一根利箭一般刺入她的心间,叫她疼到说不出话来,她不停的摇头,一直道:“我没有,不是我。”
谢澜冷笑一声,反问道:“你没有什么,没有暗中爱慕我吗?”
昭昭一时语塞,根本无法回他这话,只是不停的说:“不是我,不是我......”
谢澜却没有听她解释,揽着赵栖棠离开,任由她再怎么求救,他都未曾施以援手。
昭昭眼看着自己的生命即将流逝,心中恐惧万分,只得不停地唤他们,希望他们能够救她上去,最后哭到力竭了,也没有一个人管她。
在屋外守夜的白芍听到动静后立即推开门进屋,她摸索着掌了一盏灯,走近了看才发现昭昭身上全是汗水,她的手紧紧攥着被角,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口中一直在说“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求求你们了,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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