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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州分行顶上那几位，延城派的居多，但现在内部分歧渐渐透露出来，整个分行状态都有些萎靡。陈裕菀趁着周末去嘉禾找了褚敏疑。
“现在到了何其易跟陈思锴二选一的时候了，”陈裕菀靠在厨房门口说，“曹遇致不想叫人说他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一直都在犹豫，就导致我们零售现在领导不一士气不振，就这情况贺洁雨还叫加班，你说是不是雪上加霜？”
褚敏疑正在厨房里捣鼓几道老菜品。他厨艺其实并不精湛，但比外面店铺又好那么点儿，且很对陈裕菀的口味。
他没研究过做饭，做的总是陈裕菀比较爱吃的几样。再要他学点其他的，恐怕也并不容易。陈裕菀很喜欢他在厨房的模样，她更喜欢走过去抱住他，然后被他反抱着深深吻下去。
爱人之间的相处，不似陈裕菀原来想的那般，热情似火，激情澎湃，而是烟火气十足。她看见他，仿佛看见自己的新家。“家”，她从父母怀抱出来，现在也不再是一个人了。
“你觉得他最后会选谁？”
“何其易，毋庸置疑，陈思锴是弃子了。感觉，”她顿了顿，瞧着褚敏疑，别有深意地打探，“是这次董事长带了大家巡查后，他们才开始有隔阂的。你们巡查小组谈话的时候，是不是听到了些什么，方便讲给我听吗？”
趁着小火的间隙，褚敏疑饶有趣味注视她，“你想听什么？”
他这态度似乎有些明朗了。
“所以说，是你。你让何其易坐到现在这个位置上的是吗？就为了让他跟陈思锴斗？”
褚敏疑一开始并不想这样。
他不是一个喜欢看热闹的人，在一处工作，做好自己的事就是了。陈思锴的事儿，上边其实也都有所耳闻，加上他一直追捧的曹遇致是延城派的，收拾他们是迟早的事。但他非要冒出来惹他。
他跟陈裕菀简单说了下事情经过。
巡查小组回延城的总行以后，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讨论。董事长因为行程变动，那段时间要接待省领导和市领导，只参加了最后的决策会议，前面几场会议都是由行长和首席主持。
“两个人，一个延城派，一个嘉禾派，僵持不下，最后曹遇致降不了，陈思锴也不好降了，干脆就提拔了几个。”
几个菜做好，陈裕菀帮着端上桌，褚敏疑洗了手坐在桌子前，“也是你们网点的业绩好，他才好往上走，有你的功劳，否则我也不好开口。”
当时何其易上去，陈裕菀就有点预感。这会儿知道是他，也并不多惊讶，但她其实不太喜欢他掺和，她走过去往他腿上一坐，搂着他，教训道：“你们这些高层，虽然工资比我们高，看着比我们轻松，但其实比我们危险多了，做什么事都要三思。我不想你因为这件事情被别人说公报私仇什么的，你以后别插手成吗？”
褚敏疑揽着她的腰，在她唇边点了几下。
“放心，我也提了几个嘉禾的，”他说，“何其易虽能力还不到行助的水平，但你给他一个平台，说不定也好大展身手？”
陈裕菀时不时会觉得褚敏疑没白比她多活这么些年，他的看法比她成熟、有建设性多了。
“有道理，”她意有所指，“给陈思锴一个副行的平台，他也大显身手了。”
褚敏疑笑着拍拍她的脸，“吃饭。”
……
昨天下午褚敏疑接到老教授的电话，希望他能去给师弟师妹们上一节选修课。褚敏疑本是婉拒的，说工作日的晚上可以，周末有人要陪。
老教授说九十分钟一节课，你就讲三十分钟，往那一站轻轻松松就讲完了，剩下时间爱怎么陪怎么陪。他说不行，要去剑州。
陈裕菀昨天来了之后，老教授又一次给他打了电话。她觉得老区这一片她逛得也差不多了，新区又太远，听说基本都是单位啊企业啊，不热闹，她也不想去。
于是劝他答应了老教授。
“嘉禾大学别的不说，风景在全国的大学里也是排得上号的，就当是去看看风景。”
这点褚敏疑颇认同。
两人三点到的嘉禾大学。
老教授姓温，听褚敏疑说，是他们首席温难御的亲哥哥，当年带他做了很多项目，包括结识温难御。
“你进A行，是不是也是因为首席在A行？”
“这倒不是，”他说，“老师带过的学生很多，带去见首席的也很多，对他们来说，我也只是其中一个而已，不出彩谁能记住你？”
温教授在办公室里等他们。
茶都已经泡好了，点心不是外面买的，“他师娘做的，刚退休了，闲的，找食品学院老姐妹学的，很有一手，尝尝看？”
老爷子穿着衬衫西裤，很有精英人士的体面。哪怕上了年纪双鬓斑白，也仍见精神矍铄。
陈裕菀拣了一片薄薄的糕点尝了一口，“很好吃的。”
褚敏疑瞥了她一眼。
她向来不喜欢甜的，装得倒还挺像那么回事。
温教授说：“知道阿敏要来，他师娘给打包了两份，晚点你们带回去。”
“谢谢温老师，谢谢师娘。”陈裕菀道。
温教授问：“你今年多少岁了，看着年纪很小啊。”
陈裕菀如实答：“二十三，下个月生日过完，就是二十四了。”
对面多少有点不可思议了，他看一眼给二人添茶的褚敏疑，“你是刚上班吗？”
“是，前年毕业的，在A行剑州分行。”
“对私还是对公？”
“之前做对公，现在对私。”
温教授想了一想。A行几个老董一起吃过一顿饭，当时他和几个院里的老人都去了。他这个学生踏实能干，性格好，脾气好，是个难得目光看得远心里有谋略但又纯粹的人。本就受人青睐。
股东郑总的女儿一闹，他更是被各位董事所熟知。聊起来，有董事说，他父亲叫褚严成。就这么，即便大家不放在嘴上说，心里也有了数。他前阵子升职被举报，视频他看了，就这小姑娘。
当然，他这学生肯定是真心的。毕竟大学里追求他的人也不少，没见他为哪个停留过。对这小女孩算是敞开心扉了。
可这小姑娘就不好说了。当下这个社会，走捷径的不乏其人，对这些人而言，在这个没什么沉淀的阶段，年轻和漂亮是升职加薪的最佳武器。
而且这姑娘看着就机灵，很有主意。
“之前在阿敏手底下干活？”
“是呀。”
“那怎么不干对公了？”
“累。”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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