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同你讲过这件事情，可你并不明白女子的处境，”昭阳的语气有点难过，“你毕竟不是女子，很难理解为什么非要去争取什么平等的权利，我只能自己想办法去解决这个问题。”
“阿姐，”雍明定定的看着她，“你为什么非要去做这件事情呢，况且什么才叫平等呢？这么多年，不是都这么过来的么？”
“就是自古以来都是这样的，我才要去做这件事情呐，傻瓜。”昭阳笑了一下，虽说跳过了雍明的一个问题，语气却很温和，“我是父皇唯一的女儿，旁系的长辈少，与你也是姐弟和睦，这种情况多少年都不见得能遇上一次，就算失败了，也不过就是留个骂名，至少性命无碍，要是成功了，那可就是造福千万百姓的事情了。”
昭阳谈起这件事情，眼神很是坚定，“至少，要让后来的女儿家知道，她们的未来里不止嫁人相夫教子这一条路，要让后来人有敢于斗争的勇气。”
说实话，即便是昭阳和他说了这么多，雍明也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昭阳必须去做这件事，他只是能隐隐听明白，这大概是件前无古人的大事，也能隐隐感觉到，昭阳的目标可能不只是那一个位置。
看着雍明眼神里的茫然，昭阳的眉眼柔和下来，“罢了，想不明白也是正常的。”
“阿姐，我应当明白的，对不对？”
“有什么应当不应当的？”昭阳轻笑一声，“在这件事情里，咱们谁都没有亲身经历，自然也就不会感同身受，只不过，阿姐是女子，比你更能明白些罢了。”
可是不对劲，雍明有点焦躁的想，如果这件事情昭阳没指望他听明白，那这件事从一开始就不会说给他听，昭阳和谁倾诉过这件事情了？
明落？明蕴？还是……寒玘？
“阿姐这话还和别人说过吧？”雍明才不会自己一个人去难过呢，他可是昭阳的弟弟，亲生的，谁来了都得靠边站，就算是阿姐看上的姐夫也不成，“那人也能听明白，不是吗？”
“你啊，”昭阳听到雍明这样问倒是也不气，只是叹了口气，“小明儿，你和他不一样。”
果然不对劲！雍明盯着昭阳，眼神很是倔强，似乎在等着昭阳给他一个解释。
“之前在西南的时候和寒玘聊过，”昭阳在弟弟执拗的眼神里败下阵来，温声解释，“毕竟是盟友，有些事情他该知道的。”
好吧，盟友确实应该有知情权，雍明对于这件事情没有异议，但是，“阿姐，你为什么说我和寒大人不一样呢？就因为他能听明白你在说什么吗？”
“那自然不是。”
但那就是寒玘成长环境的事情了，昭阳并没有背后乱议他人的习惯，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口。
“阿姐？”雍明见昭阳不开口，又喊了她一声，“那是因为什么？”
“你知道寒玘的身世么？”昭阳叹了口气，怕雍明一个人生闷气，还是决定委婉的和弟弟解释一下。
“这个我知道，不是凌玦亲自去乡下捡回来的替身么，还给当个宝贝金丝雀似得养在院子里，就和养个闺阁丫头差不多。”雍明提起这件事，难得的，有一点惋惜，好好一个人，叫凌玦的一点私心弄得家破人亡，自己还……
“在那个人眼里，天底下的一切都是些棋子，包括他自己在内，是些个可以用完就扔的物件，”昭阳想起来之前寒玘那副无喜无悲的模样，一时间竟然还有了点后怕的意思，“他理解不了感情，理解不了人和人之间的差别，也理解不了我们过去的那些所谓惯例，我和他讲，女人活的艰难，我要给未来的女儿家都谋条生路，他只会想一想，然后说，女儿和男子本来就没什么不一样，只是我们要自己给自己找事情做，分出来点不一样。”
“那他为什么会这样？”雍明听了，也只是有一点好奇，阿姐心细如发，做事又一向极周全，既然能承认寒玘已经属于盟友的范畴了，那就说明寒玘这个人本身，是没什么问题的，“是天生的，还是装的？”
“我只能肯定他不是装的，”昭阳看着雍明，“至于是不是天生的，这个倒是不好说。我和阿落更倾向于这个性子是凌玦养出来的。”
“凌玦会虐待他？”雍明一愣，“可是不是说他和之前那个长得一模一样么？凌玦怎么可能下得了手？”
“非得虐待么？也不见得。”昭阳看着自己弟弟，“把人看在屋里不放出去，只给人看书，再加上凌玦本人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把人养成这样，其实也挺正常的。寒玘脑子是好使，心却如稚童，现在的行为基本出于模仿，你和他，当然不一样。”
“阿姐……”
“好了啊，”昭阳有点宠溺的摸了摸他的脑袋，“不许再胡思乱想了，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公主府了。”
“阿姐，那间朝晖殿我天天叫人打扫，东西保准都是你喜欢的，”雍明拉着昭阳的胳膊撒娇，“你就陪我多聊一会儿嘛，今晚留在宫里住好不好？”
崔福成他们留在南疆帮着寒玘挑人练新兵去了，没有跟着一道儿回京，明家最近出了点事，明落在她这儿请了假，回去帮着明蕴一道处理事情去了，左右她回去也没什么事，算起来也确实很久都没有和小明儿在一起好好吃过一顿饭了，昭阳想了想，还是同意了。
“我去同父皇讲一声，在宫里住一段时间，”她们俩从小打打闹闹长大，昭阳使唤起弟弟来得心应手的很，“晚些叫你的小厨房给我加两个菜，我晚点过来，听见没？”
得知昭阳要在宫中留宿的咸平帝也很高兴，毕竟女儿确实是很久没有回来住过了，“那今天……”
“今个儿恐怕是不成，父皇，”昭阳笑眯眯的哄着咸平帝，“女儿今儿答应小明儿和他单独用饭了，明儿吧，反正女儿这小半个月都要在宫里住呢，不急这一时半会的。”
昭阳自从建府之后，就不怎么在宫里住了，一来男女大防，即便是亲姐弟也要注意分寸，二来宫里女眷稀少，昭阳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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