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魁看起来十分正常,容谢却觉得哪里不对。
“容师弟。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舒阳师兄!容谢转过身,意外中有些惊喜地唤道,在这个紧张的场合,能看到一个熟人还是很令人高兴的。
“走,我们下去吧。舒阳向殿前广场做了个“请的手势。
容谢跟着舒阳一道下到殿前广场靠前的位置,站在云峰长老亲传弟子的阵列里。
“舒阳师兄,你可知道宗门为什么会请这位凌魁大师兄回来主持大长老的祭典吗?容谢问道。
这个问题从他得知这件事开始,就盘亘在他心中了。宗师的祭典,一向是由传他衣钵的弟子来主持,没听说过按照长幼顺序来排次序的,主要是师徒传承和家族传承不一样,更多的是以实力决定,而非先来后到决定,很多宗师在早年收了弟子,那时候他们自己的理论还不成熟,教授弟子时也带着些试错的成分,第一批教出来的弟子往往很是平凡,有些甚至不能坚持留在师父身边,就像大师兄凌魁,这样早早就离开灵镜宗的人,无论如何也不应该作为大长老弟子中的代表。
“没办法,这也是权宜之计,舒阳无奈道,“据说宗主和长老会本来想叫沈师兄去主持的,谁知道短短半年时间,沈师兄就道心破碎了。沈师兄也是个大大咧咧不懂掩藏的人,道心破碎的消息不说传的天下皆知,至少无情道这个圈子里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了。
“咳。容谢感到脸上火辣辣的。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沈冰澌的性子就不说了,为了帮沈冰澌找到解决道心破碎的办法,少不得会向外界透露沈冰澌的情况,就说无情道宫白长老身边的人,应该都知道沈冰澌道心破碎的事,三言两语,可不就传播开了。
“当然,大长老还有一些其他的弟子,比如雪庭师姐、金谷师兄,可是他们都在闭关修炼,不知道进行到哪一步,根本不敢惊动他们。还有一些在外面游历,一时半会也回不来,说到底,还是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了。舒阳叹气。
“那怎么会想到找大师兄呢?容谢问道。
“据说是大师兄主动请求的,师父、宗主他们也觉得意外,但在没有合适人选的情况,大弟子来主持师父的祭典,倒也合情合理。舒阳道。
“原来是他主动请求的……容谢心里怪异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咚——
正殿里传来洪亮的撞钟声,祭典正式开始。
正殿的十六扇大门打开,里面的情形隐约可见,大长老的巨大棺木陈列在中间,看不到棺内,不过,大长老的肉身已经寂灭,里面放着的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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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只是他的衣冠旧物。
薛老宗主站在右手边第一个他先上了香来到棺木边抚棺绕场走上一圈再轮到排行第二的剑峰长老一直到整个长老会都走完。
接着以凌魁为首的弟子们进香、抚棺、跪在遗像前寄托哀思。
正殿里吹来的风带着浓重的香油和焚烧的气味令人心神肃穆一时间杂念尽消。
容谢站在台阶下举头望着正殿里的情形暂时将心里怪异的感受抛到了脑后不管怎么样薛宗主和那么多长老都在正殿里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再者说凌魁能进来主持这么重要的祭典肯定早就被反复查验过了。
心思一定容谢的注意力便集中在沈冰澌身上。
弟子那一轮绕着棺材转的时候他敏锐地捕捉到沈冰澌吊在最后的身影可能是因为主持祭典按照长幼排序来了其他方面的出场顺序也按照这个所以沈冰澌作为大长老的关门弟子就被排到了最后一个。
沈冰澌今天穿了一身白衣素服
容谢站着无事脑袋里被各种念头充斥好像这样就可以打发时间走的快一点。
正殿里的哀悼仪式结束薛宗主带着一干长老、大长老的弟子走出来来到正殿外面的露台上那里已经布置好讲话的站台和扩散声音的扩音石。
容谢盯着沈冰澌走出来。
薛宗主来到站台前开始向殿前广场上黑压压的人群讲话他的声音十分沉痛怀念了大长老一辈子的功绩。
容谢听了一会儿忽然感觉到有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他顺着看过去果然是沈冰澌。
沈冰澌盯着他看还冲他轻轻眨了一下眼睛。
容谢赶紧冲他小幅度摇头叫他别瞎搞台上的事情台下看得一清二楚这种肃穆的场合还是老老实实站着吧。
沈冰澌顺从地移开目光正视前方完全站成一个合格的凭吊者塑像。
容谢稍稍松了口气又看向凌魁。
他的心一下子揪起来。
凌魁在笑。
这个场合沈冰澌这样肆无忌惮的人都不会笑凌魁竟然在笑?
容谢定睛看去凌魁面上的笑意消失了他板着一张脸和其他无情道修士一样面无表情。
就好像刚才看到的笑是容谢的错觉。
可容谢确定那不是错觉。
一些令人感到怪异的细节重新翻出来容谢猛然意识到他为什么会在和凌魁错身而过的时候感觉不对劲了。
容谢立刻侧过头转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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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阳:“那个凌魁,他进来之前,应该受过检查了吧?
舒阳一愣:“当然,怎么?
“没有检查出来什么奇怪的地方吗?比如,他身上有妖气之类的?容谢追问。
“当然没有。舒阳警惕起来,“你发现什么了?
“他身上有一股花香味,是很淡的玫瑰香气,这个季节,不应该有玫瑰,只有另外一种四季开放不败的花会有这种气味,容谢感觉到胃里沉了一块石头,“就是合欢花!
“什么?舒阳还没反应过来,合欢花?这里面有合欢花什么事?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薛宗主讲完了怀念的话,轮到凌魁上台。
凌魁似有若无地往容谢这边瞥了一眼,很快收回目光,面向台阶下、殿前广场上乌泱泱的人头。
他又缓慢而确凿地笑了一下。
那笑容非常淡,带着一闪而过的轻蔑,广场上的**多没注意到,只有站在台阶下最前排的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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