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see the crystal raindrops fall“
“And the beauty of it all”
“Is when the sun comes shining through”
……
优雅的曲调悠悠传来,萨克斯的演奏也恰到好处,每一个音符都像裹着丝绒,令人不自觉沉醉。恍惚间,仿佛自己身处某个高档西餐厅,烛光摇曳,香风阵阵,西装革履的经理正含笑致意,舞台上的歌手微闭双眼深情吟唱,而那位穿着白衬衫的服务员,也恰好端上了今日的omakase:
“前菜雪碧渍樱桃萝卜。”
“副菜俄式罗宋汤。”
“主菜炭焗红薯。”
“餐后饮品是本店的特制分子料理——雪水转白开水。”
禾小满坐在灶台前,悠闲地处理着今天的早餐。坐落在月桂路233号的小·满· la nourriture délicieuse餐吧的主厨是她、顾客是她、餐饮总监、洗碗工和氛围组乐队,统统都是她。
穿越到副本的这么多天,天天不是啃饼干就是泡燕麦,吃得她嘴巴都快失去知觉了。不隔三岔五搞点花样犒劳一下自己可怜的胃,这末世生活真的毫无盼头,感觉日子都要过不下去了。
樱桃萝卜洗净切掉头尾,切成两毫米的薄片。将萝卜放入碗中,加入一勺盐、一勺糖,腌十五分钟,杀出水分。之后将腌好的萝卜放入碗内,加入适量白糖及一罐雪碧。搅拌均匀后密封,放在室内静置一夜即可。
当然,这是简化版本的雪碧樱桃萝卜,比起标准菜谱少了柠檬片和小米辣,而雪碧也已经是冰沙的状态,但禾小满依然吃得津津有味。本来樱桃萝卜冻了这么多天,早冻蔫了,口感也变得奇怪,不再有最初的的甜味,苦味和辣味反而突出。但经过她这么一折腾,萝卜和雪碧混合之后,不仅异味和涩味全无,反而变得冰冰凉凉、酸酸甜甜、清脆爽口。
……就是实在太冰了,每吃一口,禾小满都感觉自己体内的热量在疯狂的流失。
至于罗宋汤,则已经不是简易版了,而是丐帮版——没有牛肉没有洋葱没有胡萝卜没有番茄没有甜菜,禾小满只能有什么用什么:锅里小火,融化一小块黄油,挖一点午餐肉切丁下锅翻炒,然后挤入番茄酱,加入切好的土豆块,倒入开水煮10分钟,最后撒点盐和黑胡椒,关火出锅。
尽管缺东少西,禾小满却相当满意。一口下去,番茄酱的酸甜味,加上一点点黑胡椒的辛辣,充分刺激着口腔和食道。土豆煮得软糯粉面,而那寥寥无几的午餐肉丁,更是成了汤中的瑰宝。
而烤红薯就更是简单粗暴。红薯洗净直接放在炉边烘烤,即使烤到外皮焦黑也不打紧。轻轻掰开,一缕热气在空中升腾,露出内里软糯香甜、金黄诱人的薯瓤。一口下去,那扎实的甜味和温暖的口感,仿佛整个冬天的寒冷和饥饿,都被它驱散了。
幸福啊幸福!果然女人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讨生活!
禾小满摊在灶台前的椅子上,小口啜饮着杯子里温热的水,耳边的爵士乐仍未停歇,回荡在整个房间里。
在连着听了好几天的新闻后,她实在厌烦了。天气越来越冷,新闻里报道的糟心事一天比一天多:由于基础设施已被破坏,电网负荷早已不堪重负,加上这反复无常的恶劣天气,维修工作陷入了“修了坏,坏了修”的死循环。据播报,全联邦有近二分之一的区域已经陷入停电。
一个重要的原因是,这场灾难是突然性的、席卷性的。现在才十月中旬,按往常顶多是深秋,可这场诡异的寒潮无差别地袭击了全联邦。从市民到国会,根本没一个做好准备的,于是烂摊子就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新闻里不是报道哪里冻死了多少人,就是哪里又爆发了抢劫暴乱,时而穿插着政府官员信誓旦旦的保证,和气象专家忧心忡忡的提醒,听得人无聊极了。
还好,经过禾小满一番捣鼓,终于在收音机里找到了一个音乐频道。现在每天,她都能听着或舒缓或欢快的曲子佐餐,算是灰暗末日里一点小小的奢侈。
说到佐餐,她现在捡垃圾的收获大不如前,真的是没法从垃圾桶里捡到任何食物了。第一次捡垃圾时那种丰收的盛况,恐怕再难复现。
如今人和车越来越少,没走的人也都两眼发绿地盯着那几个垃圾桶。如果不是因为垃圾桶里偶尔还能捡到些工具和杂物,再加上为了练级,禾小满都有点懒得去翻了。
她现在学乖了,骰子点数低的时候,就老实呆在家里猫冬,或者就近砍砍树;骰运好的时候,才去旅馆和学校转转。虽然这两个地方已被她搜刮过不止一遍,但耐心点,总能再找到点被遗漏的东西。
今天是掷出了三点,不高不低。禾小满还是又去了一趟学校,慢慢地撬了些砖头回来,打算搭个更大的灶台。
她最近还在试着寻找粘合剂。学校花坛那里没找到石灰,她在镇上又转了几圈,同样一无所获。于是她萌生了自己挖泥巴制作粘合剂的念头——冯阿婆当初就提过,可以用黄泥来粘合砖头。
尽管觉得颜色和质感好像和冯阿婆提过的黄泥不太一样,她还是从学校的草坪上费劲地挖了些土回来,准备死马当活马医,试了再说。
骑车回家的路上,天色愈发阴沉,忽然就刮起了一阵妖风。风势极大,吹得三轮车上的防水布哗啦啦作响,几乎要被掀翻。车龙头也开始把持不住,左摇右摆,她整个人更是用尽吃奶的力气也蹬不动踏板。
算了算了,小命要紧。禾小满当机立断,赶紧就近找了个没人的院落,使劲把车推了进去,暂避风头。在刚才的路上再骑下去,恐怕真要给她连人带车被吹跑了。
院子里的房子很旧,光看外表就看得出来岁月和风雪的痕迹:门框窗框的漆皮早就掉了个干净,木头也断裂得不成样子,窗户上更是破了一个大洞,嗖嗖地灌着风。
有人住没人住的差别很大,同样是老房子,住户的总会想办法修缮一下自己的家,屋里也透着点人气;但这房子风吹日晒的,破败程度明显不一样,里面的人肯定早就搬走了。这也是禾小满敢放心进来躲避的原因。
她透过窗户上的破洞观察着里面,黑漆漆,空荡荡,家具都没几件,果然是人去楼空。这情景勾得她心里有点痒痒的,想进去看看。
……也不是为了捡垃圾,就是单纯想去别人家做做客而已。
使劲把那扇破窗户推开,禾小满背好背包,揣稳工具,手脚并用地从窗户蹦了进去。
屋里果然是一派废弃景象。这是一栋两层的小别墅,室内积满了厚厚的灰尘,空荡得只能听见禾小满的脚步声。零星几个柜子歪倒着,地上还散落着主人搬家时没清理干净的打包工具:木框架、海绵、胶带、塑料布……以及各式各样的生活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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