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德少品的天天有,今天遇见的特别多。
对待这种不齿的行为,最基本的礼貌难道不该是探出头来破口大骂吗?辛可威还真没有。不仅是因为在心里暗骂的话要比破出口的脏得多,而且,为了这么没良心的家伙在这样脏的池水里多喘一口气都透着那么不值。
当下能够聊以慰籍辛可威那颗破碎小心脏的怕是仅有一句话:下都下去了。
“怎么进去就没动静了?这位爷脾气这么好的吗?”迦蔗果不解地道。
风惊幔长出了一口气,“那也要看是谁推的。”
偌大的一片池塘,想在这下面寻得线索绝对是比设局套取真话更耗时的事。迦蔗果早早便躲去树阴底下数她的琉璃珠去了。比起怕晒,她更怕这两个人若是一会儿吵起来误伤了自己。
步跃夕的心情看上去好得很,耐心地盯着水面只等底下的辛可威冒泡。
“是我坚持要来这里查看的。你方才推下去的是他而不是我,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啊?”风惊幔道。
“你想多了。”步跃夕同她一样,眼睛始终没有望向对方。“如果下去的是你,估计还要多搭一个找你的人。划不来。”
风惊幔听他说完,脸色跟呛了两口塘里的水没区别。那一句“你怎么不下去”已经沾在她的唇边只差一个脱口的契机了。她还是忍住了。
她知道步跃夕能推下去一个,就一定不会介意推下第二个。
心里叫了半天劲最后还是步跃夕打破的僵局。“你是怎么怀疑到单府的?这个我很想听听。”
“自然是有好心人告诉我的。”风惊幔挑了挑眉,做了一个得意的小表情。
“整个楼心月最关注也是最了解钟月移的人,就只有她的对家颜螓首。赶巧我们这位新晋的头牌性情率真,我找准了时机跟她聊了几句她便告诉我了。尽管我相信,她言辞间的嘲讽是真的,但她的话里透出了‘湖东’和‘银钱’这两条信息也是事实。”
“所以你想到了石头湖东的号泰钱庄。”步跃夕道。
“没错。据瑞儿说,钟月移的病是因为撞见了那日来单府窃鼓的贼。我通过她佩戴的黑金古玉在楼心月里找到了那个贼。我敢断定,对方并非普通的人或者地修,而是灵邪。”
风惊幔说着,神色间随即流露出淡淡的惋惜。“起初,我竟然天真的以为他真的是一位个子不高的中年男子呢。现在想来,八成是被那家伙误导喽。”
步跃夕并未觉得意外,却也在认真地听着。“既然中年男子是误导,那就是说,你见过对方真实的样子。”
“大哥,你以为我是你啊?他虽然正面朝向我,不过那个强光晃得我现在回忆起来都想吐啊。”
风惊幔抱怨到一半儿突然自己咬住了话音。“不对。我应该还是有收获的。晃到想吐但毕竟没瞎不是吗?”
一句话将步跃夕听笑了。不过他收敛得很快,更加没有被风惊幔察觉。
“脸。”
“这个谁能看得清楚?”风惊幔摇头。
“身材。”
“他……也……没那么容易分辨的吧。”风惊幔又摇头。
“性别。”
“这个重要吗?呵呵呵,呵呵……”
步跃夕终于垂下了头。他不晓得下意识做出生命中早已被遗忘了的动作用破天荒来形容是不是适合。此情此景,就,挺适合叹口气的。
“……就这还敢说自己没瞎?”步跃夕忍了半天就只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那好吧。”一句话便足以怼得风惊幔无言以对。“准确的说是我的一种感觉,跟看没关系。当然,我自己也没有什么把握。我总觉得,对方走路的姿势有一点奇怪。”
步跃夕的眼神被她最末的这句话惊出了一分警觉,“你描述的这个特征让我想起一个人来。”
“那是谁?”
“在武神庙偷鼓未遂打伤夜居士的那个人。”步跃夕答道。
“原来如此。”风惊幔听后恍然大悟,“一直以来竟是我自己轻敌了。在我放出眼线追那灵邪的时候被对方反手困住了,若非那个姓席的琴师刚好路过出手帮了我,等着我的还不知道是什么好果子呢。好险好险。”
步跃夕闻言突然变了脸色。“你怎知他是刚好路过?”
“当然是人家自己说的啦。要不然……”
“他说你就信吗?”步跃夕语气中听得出明显的不悦。
“……”
天儿聊得好好的也不知道人家琴师怎么碍着他了。索性这家伙向来毛病多,风惊幔也没打算真的理会。
“我知道,你无非是觉得他那个人比较可疑嘛。我也觉得他蛮奇怪的。不过作为楼心月的琴师,他的琴倒是弹得相当不错,只是听到的机会不多。”
“他的手伤了。短期内听到的机会只会更少。”
步跃夕淡淡地道,语气像是说着跟他们的谈话毫不相干的事。
风惊幔这次的反应不仅快而且准,想必是对步跃夕的了解加深了的缘故。她紧跟一步站到步跃夕的面前,试探地道:“手伤了?不要告诉我是因为这次的事,你也不要告诉我是你干的。”
“都说了不要我告诉你,那还有什么好问?”步跃夕反问道。
这一回合轮到风惊幔无语了。“你是不是有病啊?两次,人家都是帮而不是害。你疑心病这么重你家里人知道吗?”
步跃夕垂下眼睫望着风惊幔的脸,原本舒展的眉心似是忽然之间被锁进了一层不可言说。
“建议有些人多关心一下自己的眼睛。你说晃向你的那道光很强,我现在相信了。”
什么意思?
风惊幔思前想后,结论都是步跃夕在委婉地骂她瞎。他的表情是不是生气的意思风惊幔看不懂,但他的话听起来却实在令人难压怒火。
“哈!就算我善恶难辨敌友不分好了。可我遇到危险的时候你又在哪?为什么两次帮我的人都是他而不是你?”
这两句话,风惊幔在没有讲完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
她后悔的不是难平怒气反唇相讥,而是自己情急之下明白暴漏的一种认知。她觉得步跃夕就应该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出现。她甚至不晓得这种认知仅存于潜意识间,还是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
这还了得?无论是哪一种都危险得要命好吗?
风惊幔不敢再去看步跃夕的眼睛。何止是眼睛,她觉得整座单府的后园都藏不下一个自己了。放眼望去,或许就只有那一片荒败的水塘最适合她,听上去是不是很讽刺?
淡定。毕竟不知道那家伙是怎么听的。
风惊幔心下盘算着要不要再补充两句,回骂得越狠越好。骂到步跃夕生起气来自己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说到底,她见过的步跃夕气得最凶的一次也不过就是碎了犹来阁的茶器茶具……。
“砰——”
风惊幔跟着灌入耳中的巨响狼狈得倒吸了一口气。
稍安屏息,发现身后竟还有一支洋洋盈耳的乐音动感十足的应和着自己的心跳。在青石板上自高处溅落的琉璃珠跳跃起来原来是这个声音。迦蔗果忙活了一个下午抛光的活儿看来是白干了。
就在前方不远处的池塘,一浪巨大的水花猝然间自内里爆裂而出。除了一些叶片碧绿半透的水草和几条漏网之鱼,还捎带送了个人上来。
“出个水是不是还要吓死几个啊?”
风惊幔走到近前吸了吸鼻子,还好自水塘深处翻搅出来的浊气她还受得住。趁着送那几条无辜的鱼回家的机会,风惊幔仔细地查看着水面是否还有其他异样。
“不用看了,会喘气的就只蹦出来我一个。”辛可威凌乱地擦了把脸,“今天这一趟搞不好是白来喽。下面干净得很,什么发现都没有。”
瞧着他身上沾满的淤泥,想来确实是为着查线索而并非是下去摸鱼的。
风惊幔认真地听着,直到最后一条鱼未待她抛便滑不溜丢地抓脱了手,她这才后知后觉地转回身问道:“什么叫做搞不好?”
“我还想问你们呢!”辛可威突然提高了音量咬牙切齿地道:“推我下去也就算了,我在下面找的好好的干嘛又给我弄上来?”
什么?
风惊幔、迦蔗果和步跃夕三人面面相觑。终于弄下去一个愿意翻泥涉水的,在有结果之前没有绝了他的后路就不错了还要弄他上来?谁会那么无聊?
辛可威紧抿着嘴,用力地甩了几下衣襟上的泥水。“说啊,是谁干的?是你?你?还是你?”
就在他的眼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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