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璇李的几个字,使得步跃夕讲的那些玩笑话全部白费了。
当步跃夕望见冰墙上的几道刻痕时,他便已知道了答案。上面崭新的痕迹无疑是抓锁一类的器具留下的。墙壁四周无处着力又坚硬异常,故而不能助其脱身。
尽管工具的使用再为平常不过,然而拥有着云洲最为强健有力翅膀的还鹰,又怎么会借用这样一种方式拟范飞行呢?
差开话题远胜过千百句安慰的话。而席璇李的回答,则是用了最大的诚意来感激救下自己性命的他。
“你握着冰手上都不觉得冷的吗?”席璇李道。
无论心生多少感激看来也就到此为止了。那便是最好。
“还不是跟你一样。我这只也是手,又不是木头。”步跃夕答得一脸诚恳:“如果这间后室确定没有你要找的东西,何时离开,我等你的话。”
席璇李下意识点了点头,似是对他的回答很满意。“不仅仅是此处,整座海底墓我全都查遍了。它不在这里。”
他的目光中有三分凝滞,其余则是被见不到希望而愈发的冲动所填满。“你帮我看看那里面冻住的是什么东西。我想带走它。”
这也行。看上去也不像是个下墓的行家里手,竟也有这种贼不走空的毛病。
步跃夕随意问了一句:“放眼望去除了冰还是冰。你说的是哪儿啊?”
“我面前的这堵冰墙。”席璇李耐心地回道。
“拜托,我背后又没长眼睛。你面前的墙我哪里看得见?”步跃夕似有些无语。他无语的并非是对方的疏忽,而是他的态度。他怎么想怎么觉得席璇李就是故意的。
席璇李抬起左手将灵力汇于掌心,随后反手挥去宛如在冰墙的立面上加了一道屏障。
步跃夕背对着他,在他看来,席璇李的这番动作如果不假思索像极了是为那两堵墙洒扫擦灰的。
“喂……”未待步跃夕开口,一个音量不大却清响甘脆的冰层断裂声自墙面内里传来。紧随其后,整面坚冰的涨破迸裂之声沿着席璇李手势的方向宛若裂石流云响彻一片。
“能不能请你帮我最后一个忙。”席璇李盯住眼前破冰而出的物件对背后的步跃夕道:“我就要它了。你可不可以帮我把这个东西带出去?”
表面看起来斯文,不曾想未达目的恼羞成怒以后也是一样的暴力。
步跃夕感觉得出来,碎裂的是席璇李右手边的那面墙。方才时间紧迫他只是瞥了一眼,里面究竟是什么根本看不分明。稳妥起见还是不要盲目答应的好。
步跃夕道:“你总得告诉我是什么吧。”
“是一面鼓。”席璇李回道。
“鼓?”步跃夕睁大了眼睛想表达的却不是惊讶,而是无聊。但凡是跟梅家相关的事情,鼓这个标志性物件是横竖反正都绕不过去了是吗?怎么哪儿哪儿都有它?
好吧。既然席璇李开了口,步跃夕总不好驳了他的面子,还算爽快地道:“普通的鼓自是没问题。只是海底的空间特殊以至会限制收纳法的使用。如果体积太大的话,就会比较麻烦了。”
席璇李的鼻息有一声过于明显,甚至令步跃夕有种这家伙莫不是在笑的错觉。人家都能笑得出来,他一个外人又何苦管那么多。
“没问题。”席璇李说着反手扣住了步跃夕的手腕,“先送我出去吧,然后你再进来拿。”
唉。下个水的功夫竟然沦落到了听人差遣的地步。
自从步跃夕的手搭上了那颗冰得要死的□□就一直没有停止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的变化。
他的话明显比以前多了,脾气更是不晓得好了多少。不必刻意板起脸来的日子过着还挺舒心的。只不过,初至云洲时的初心已经被他亲手毁得面目全非,像极了当下掌中紧贴着的龟首。
感慨再多也只能思考到这了。已经融化得面目全非的龟首早已在他二人体温及灵力的加持下不堪重负。再不走就真的脱挂了。
步跃夕将席璇李带离了冰室。两人落在门外的地面上以后,同一个动作都是去按揉各自冻麻了的那只手。席璇李看了看他,目光随后偏过步跃夕的面颊落在他身后冰墙的位置。
步跃夕低了头笑道:“用不着盯得那么紧。东西就在那儿了难道还会生了腿跑掉不成?”
说话间回了头,他方才明白席璇李眼神中的意思。无论席璇李不放心的紧盯还是担心生了腿儿跑掉的对象从来都不是鼓,而是他自己。
步跃夕的笑别无选择的僵在了那里,回首间有一种吃进了苍蝇的感觉。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普通的鼓?”一句话有那么些有气无力。
自冰裂后显现的鼓面色泽鲜亮制作精良,如他一般的外行也不难看出实为一面做工上乘之极品。只是那面鼓被这么搬出来敲上几鼓槌那才是浪费了,用来躺在上面睡觉差不多刚好合用。
这么大的一面鼓你跟我说普通?这一句步跃夕并未说出口,而是给了席璇李一个眼神叫他自行领会。
“鼓,既可用于祭祀乐舞,又常见于警示或者退敌。仅做打击乐器之用就不下十数种寻常尺寸。我说它普通有什么不对吗?”
又来了。
郑重其事地说瞎话也便罢了,还要利用自己的职业之便对他再进行一轮降域打击。
“呵呵。既如此说,那此鼓确实普通。”步跃夕也不想同他辩解,索性笑给他看。“只不过在下能力有限,如果你那么喜欢,那就自己想别的办法吧。”
席璇李对此鼓志在必得,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步跃夕这个帮手。只是他二人谁也不愿将口舌之快拱手相让。相持了半天,最终只得由步跃夕摘下那面鼓然后由二人合力将其抬出海底墓。
被席璇李骗进水下后,若谈得上令步跃夕后悔的仅有一件事,那就是干了这个体力活儿。
一面鼓而已,尽管大了些,到底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步跃夕怎么也没想到,刚摘了那面鼓离开,此间后室甚至牵连了整座海底墓犹如被抽去承重柱石一般摇摇欲坠须臾间危如累卵。
席璇李的脸色骤变。当然,鼓毕竟不是他最终要寻找的东西,若因此而丧命岂非不值。步跃夕显然要比他镇静得多,也不知用了什么办法便在半盏茶的功夫化危机于无形。
席璇李不知也属必然。谁叫限于飞行的他留在后室之内不仅帮不上忙还只能拖步跃夕的后腿。
如此打击人的措辞并非席璇李所想而是出自步跃夕的口。步跃夕不仅痛痛快快出了口恶气,还以此为理由将席璇李赶出了后室数十丈开外。
整句话里有几分是出于对自己的安全考虑席璇李心中还是有数的。否则,无论墓穴有否坍塌他二人怕是都不会一同出去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席璇李见步跃夕毫发无伤地赶到主墓室与自己汇合,忙上前问道。
步跃夕也不卖关子,“我将冰砖砌进了这面鼓原来的位置。因鼓身与底座并未相连,我想如若重量相同或可一试。结果,机关默认的鼓身并非重量而是形状,害得我挖了半天的冰又重塑了一面冰雕的鼓还给人家。累死了。”
席璇李听至最末方才放心地点了点头,“这么说,此墓应该不会塌陷了吧?”
“我可没这么说。”步跃夕双手一摊同时甩了甩上面的水渍。“冰鼓不是梅鼓,如果墓主人这么好骗,梅家也不会以机关之术见长而享誉云洲了。更何况,墓穴之内的机关一旦触动鲜有可逆者。所以,这面鼓拿便拿了,多想无益。”
步跃夕说着见席璇李的面色突然凝重,猛然间似是又想起了什么,望着自己的眼神欲言又止。便继续道:“至于为我们争取到的时间嘛,多则三五日,少则一两日。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出去,只要你没打算住在这儿。”
一句戏言讲得席璇李无奈地笑了笑,笑中的苦涩艰难地纠结在了他的整张脸上,浓郁到简直可以令步跃夕原谅他欺骗自己搬了这么大一面鼓的程度。
终究还是不想见他为难。“放心好了,那面墙上的火影蛇已经被我用冰砖砌死了。无论墓穴坍塌与否,保证一条都跑不出去。”
步跃夕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
纵然席璇李同梅家有过节,但终归是不忍见他人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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