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怪物！你不是人！你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她整个人从椅子上弹起来，又被手铐死死按住。
她奋力挣扎，双目圆睁，死死瞪着对面依旧坐得笔直的陈璟，那眼神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
她语无伦次地嘶吼，唾沫星子飞溅，“你看着我！你看着我啊！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控制住她！”
门口的女警厉声喝道，和同伴一起用力，将赵婉婉死死按在桌面上。
她的脸颊贴着冰冷的桌面，变形扭曲，发出呜呜的含糊叫骂，双腿胡乱踢蹬。
陈璟静静地看着她，看了足足一分钟。
然后，他缓缓站起身。
动作牵扯到肩伤，让他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但步伐依旧稳定。
他走到门口，对守在外面的警卫点了点头。
就在他即将踏出审讯室的瞬间，身后传来赵婉婉梦呓般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你才是那个怪物。”
“都是你…...”
——
【叮咚！七宗罪审判进行中！】
【目标赵婉婉：实质性完成88%】
【请继续您的剧本！】
【再接再厉哦！】
冰冷的自来水冲刷过他修长的手指，水流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陈璟的目光在镜中与自己对视，眼神没有任何变化。
他关掉水龙头，抽出纸巾，慢条斯理地擦干每一根手指，连指缝都不放过。
然后，他将纸巾揉成一团，精准地投入垃圾桶。
动作优雅，从容不迫。
…...
秦风在办公室熬了一个通宵。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时，他面前的烟灰缸又满了。
桌上是铺开的各类报告和分析记录。
心理专家的初步评估已经送来，确认赵婉婉存在严重的被害妄想和精神分裂症状，其指控内容缺乏事实基础，更多源于自身崩溃后的投射。
行为分析专家对审讯录像的分析也指出，陈璟在整个过程中的反应符合其一贯冷静、理性的性格特质，并未发现明显异常。
而技术队那边，对现有物证的交叉比对暂时没有突破性发现。
还有拉斐尔在酒店打出的神秘电话。
那些关键的线索，仿佛都恰到好处地断在了某个节点，无法直接串联成指向任何人的证据链。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救赎者”依旧隐藏在迷雾之后，沈知礼依旧下落不明，拉斐尔和他牵扯到的捕食者案件又呈上了台前。
这么多线索就像隔了一层薄薄的雾。
触手可及。
触不可及。
秦风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站起身，走到窗边。
晨曦中的城市正在苏醒，充满了生机。
他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陈璟病房的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起，传来陈璟略显沙哑但依旧平静的声音：“喂？”
“是我。”秦风的声音带着熬夜后的干涩，“感觉怎么样？”
“还好。伤口没那么疼了。”陈璟顿了顿，问道，“赵婉婉那边？”
“已经安排心理干预了。”秦风避重就轻，“你好好养伤，队里的事不用操心。”
电话两端都沉默了片刻。
就在秦风准备结束这通略显凝滞的通话时，听筒里突然传来一个清晰、温和年轻男声，带着关切：
“陈法医，需要帮忙吗？我看您好像不太方便。”
这个声音的出现极其突兀，像一颗石子投入死水。
秦风握着手机的手指瞬间收紧，所有疲惫一扫而空，警觉地问：“老陈？谁在你旁边？”
电话那头的陈璟似乎顿了一下，背景里传来细微的衣物摩擦声，像是他捂住了话筒，但并未完全隔绝声音。
能隐约听到他平静的回应：“你忘了，是林青舟。”
小林子，那小子。
秦风有些被自己的过分警觉笑到了。
是啊，林青舟，那个刚来没多久，看起来干干净净、甚至有点学生气的实习法医。
“小林子啊，”
秦风松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
“想起来了。他挺勤快的，昨天还帮我整理了部分旧案卷宗，他在你那儿？”
“嗯，他来送一份需要我签字的常规报告，正好碰到你打电话。”
背景里，那个温和的男声再次响起：“秦队好。陈法医，报告我放您床头柜了，您签好字叫我一声就行，不打扰您和秦队通话了。”
接着是轻微的脚步声和房门开合的声音。
“嗯，”
秦风揉了揉眉心，试图驱散那点残留的怪异感。
“新人表现怎么样？”
“目前看，细致，守规矩。”
陈璟的评价依旧简洁客观，“比谢天明省心。”
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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