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临眉头微蹙。
他被**吐血急没了脑子,又被她一番话先入为主,直接就来正院问罪了。
如今才反应过来……他似乎关心则乱了。
崔锦能设计换嫁,还瞒过崔家,可见其心机深沉,她绝不会蠢到在自己送出去的药里下毒。
否则一旦****事发,她首当其冲。
他眼中怒气消了一点。
见崔锦眉目间强忍痛意,他顿了一瞬,松开手。
崔锦轻轻按着手腕,忍泪吩咐:“如秋,去将所有接触过雪莲的人都扣下,分开审讯,毒从哪儿来,谁下的,怎么下的……务必将此事审个明白!”
如秋应下。
“叫管家一起。”萧临道。
崔锦唇角轻扯:“王府尽在王爷掌握,不必担心妾身销毁证据,妾身没那个能耐。”
萧临动了动嘴,想说自己没这个意思。
但转念一想,崔锦也未必没有嫌疑,还是等查清此事再说吧。
离开前,他侧头道:“南疆战乱时,昭儿以女子之身上战场退敌,只为守护家国,护你们这群只会勾心斗角的深闺女子安然无虞,你若有些良心,以后便对她敬重些吧。”
话落,他抬脚便走。
崔锦抬起头时,满眼是泪。
关上门后,如秋忙撩起她的衣袖,手腕上赫然几道青紫深痕,衬着白皙嫩滑的肌肤可怖极了。
“下手竟如此之狠。”如秋眼神心疼,但还是道,“可现在不是上药的时机。”
崔锦轻应一声。
等真相明了,这就是萧临的愧疚。
她闭上眼睛,敲起木鱼。
如春等人下意识就想捂住耳朵——从丁点儿大开始,崔锦足足坚持敲了十年……她们真的听腻了!
好在半个时辰后,崔锦便放下木鱼,起身:“去看看侧妃吧。”
她带人一路去了**的珠玉院。
这里景致怡人,摆设精美,比起正院也不差什么了。
房中,**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萧临正坐在床边陪着她。
见崔锦进来,**的婢女脸色一变,忽然跪下哭道:“求王妃饶命!我们主子性格直率,今早不是故意对您不敬的,您若有气,尽管冲奴婢们使,求您放过主子吧,她没经历过后宅争斗,受不住这些手段啊……”
一番哭诉叫萧临眉头皱起。
“崔氏,你又要做什么?”他语气颇为不耐。
**冷冷看了崔锦一眼。
崔锦眼睛通红,却背脊挺直:“妾身身为王妃,该关照府中诸人,便来瞧瞧侧妃的身子。”
“不过小毒罢了。”**声音清冷,“我在战场什么没见过?王妃放心,我对敌可以用尽手段取胜,却不会与自己人勾心斗角,下毒之事,我不与你计较。”
“侧妃!”婢女不忿道,“并非谁都配叫您当做自己人,若非发现得早,您只怕生死难料,此事一定要报去宫里定夺!”
**微微拧眉。
萧临正要说什么,却被外头的管家打断:
“王爷,事情查明了。”
萧临一顿,安抚了**几句,抬步出门。
崔锦瞥了眼神色冷淡的**,跟着出去。
外间,管家正在禀报:“王妃院中的人都没有异常,今日侧妃只服用了一半雪莲,奴才叫太医查验过,剩下一半雪莲里……无毒。”
“无毒?”信王问,“那侧妃缘何**?”
“王妃送来的雪莲无毒,但侧妃服用的雪莲汤,不知为何竟是有毒的。”管家深深低头,“那毒……是缠丝引。”
缠丝引,毒素如丝缠绕,可致人逐渐虚弱,但少量服用无碍,与银耳共服可使人吐血。
最重要的——这是南疆的毒。
萧临一时沉默。
崔锦一个闺阁女子,没门路去买南疆**,而她刚嫁来王府,也没本事在侧妃院里堂而皇之下毒。
还有银耳莲子羹……这是她午间叫人专门送来给珠玉院的。
即使她真下了毒,又岂会立刻就送了银耳来叫自己暴露?
**在自导自演。
萧临几乎立刻就深信了这个猜测。
崔锦看他一眼,提醒:“这天山雪莲是去年妾身祖母生辰时,皇上赐下,祖母又给妾身做了添妆。”
萧临眼神微变。
在御赐之物上动手脚,若传出去,御史参他治家不严事小,蔑视君父事大。
**太胡闹了!
崔锦屈膝:“妾身清白已明,这便告退。”
萧临下意识拉住她手腕,却见她倒吸一口冷气。
他反应过来,忙掀开她衣袖,在看到如玉肌肤上触目尽心的青紫手印时,眼中闪过愧疚。
“王爷!”
听到结果急忙出来的**正看到这一幕,脸色更冷,几步上前就推开崔锦。
崔锦一个趔趄,差点摔了。
萧临难得沉下脸,制止**:“此事到此为止,你回房养伤。”
**忽然愣住,不可置信:“王爷也觉得是我自己下的缠丝引?”
“只是下人误触**,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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