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后，那天化妆间里发生的一切对沈缈来说，像是一场荒诞又黏腻的幻觉。
江晗昱那突如其来的敏感、潮红、近乎失态的反应，以及最后场务小刘仿佛被无形操控般自然离场的画面，在她脑中反复回放。
她不相信仅靠科学意义上的催眠技术，就能在对方完全清醒的状态下，让人瞬间进入那样近乎生理本能失控的状态。
那更像是一种作用于神经系统的操控，直白来说就是一种能立即催眠人类的魔法，而非心理暗示。
“沈唯，”她回到酒店房间，关上门的瞬间便低声开口，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意，“关于江晗昱，你之前收集的资料里，有没有关于他异于常人的记载？比如，声音或接触能强烈影响他人？”
江晗昱作为一个男的能成为影帝，在网上的风评就不是其他男演员可比的，没传出过任何绯闻，甚至不在拍摄结束后和女演员一起炒cp合作，只靠过硬的专业素质在影帝圈摘得桂冠。
现在很多影帝都是女演员，江晗昱这样的影帝就显得格外突出，要是他以往有那样出格又异常的行为，那网络上不可能没有风声。
毕竟站得越高，想把你拉下来的人就越多。
沈唯眼中数据流平静地闪烁了几下，声音一如既往地冰冷无波：“宿主权限不足，无法查询此类加密信息。”
“权限不足？”沈缈猛地看向她，“什么意思？难道你知道些什么？那个音越，还有江晗昱，他们是不是……”
“宿主当前人气等级及系统积分未达到解锁高阶世界信息权限的要求。”沈唯打断她，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像在陈述一个既定程序，“请宿主专注于提升自身影响力，完成系统任务。当‘国民老婆’声望值达到一定阶段，相关情报模块将自动解锁。”
又是这套说辞，沈缈攥紧了拳头，一股无力感混杂着愤怒涌上心头。这个系统，明明知道这个世界的诡异之处，却始终像隔着一层迷雾，只让她窥见模糊的轮廓，不让她触及核心。
她压下心头的惊悸和怀疑，强迫自己冷静，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无论江晗昱是什么，音越的警告是真实的，而她现在羽翼未丰，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强大起来。
或许她可以在拍摄结束后回一趟长菩楼，再仔细调查一下音越的身份。
“好，我明白了。”沈缈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坚定，“接下来的拍摄，不能受任何影响。”
她将那份诡异的体验强行封存心底，如同前世处理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一样，将它们压入记忆的底层，现在，她唯一的武器，就是她的演技。
接下来的拍摄，沈缈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她刻意与江晗昱保持着绝对安全的距离，除了必要的对手戏，绝不有多余的接触和交流。在戏中，她将阿玉这个角色揣摩得更加深入，那种底层少女的惶恐、挣扎、以及被命运裹挟的绝望，被她演绎得淋漓尽致。
而戏外，她则充分利用了莫莉这位“贵人”的资源。莫莉似乎真的很欣赏她，不仅时常来探班，给她带各种滋补品，还会在看完毛片后，私下里给她开小灶，分析镜头语言、指点表演细节。
“琳如喜欢用特写捕捉人物瞬间的微表情，”莫莉指着监视器里沈缈的一个镜头，“你看这里，阿玉听到周永明脚步声时的瞳孔收缩，很好，但还可以更‘内敛’一些，恐惧不是只有放大才能让人看见，有时候，极力压抑的颤抖，更能揪住人心。”
莫莉的眼光毒辣，往往一针见血。沈缈如饥似渴地吸收着这些经验，她的表演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精进，陈琳如导演从一开始的认可，逐渐变成了惊喜。
尤其是拍摄那场沈缈试镜时表演过的“逃亡戏”时，现场几乎鸦雀无声。
那场戏是阿玉送“货”时被警方盯上，在狭窄、肮脏的后巷里亡命奔逃。沈缈完全抛开了偶像包袱，头发散乱，脸上沾着污渍，穿着不合脚的破旧鞋子，跑得踉踉跄跄。她的眼神里不再是试镜时那种技巧性的恐惧，而是融入了前世底层挣扎的真实体验，一种濒临崩溃的、源自生命本能的求生欲。
她的呼吸、脚步的慌乱、每一次回头张望时脖颈绷出的青筋，甚至摔倒时膝盖磕在石子上那瞬间生理性的眼泪，都真实得让监视器后的陈导屏住了呼吸。
而与之对戏的江晗昱，饰演的周永明站在巷口的阴影里，如同俯瞰蝼蚁的猎食者。他的表演依旧精准、强大，带着掌控一切的压迫感。
但奇怪的是，在这场戏里，当沈缈那种完全沉浸在角色中的、近乎野蛮的生命力爆发出来时，江晗昱那精心打磨的、充满技巧性的表演，竟隐隐被压过了一头。
不是演技的高低之分，而是一种气场的微妙转变，仿佛一只精心饲养的、皮毛华美的猎豹，面对一只在泥泞中挣扎求生、爆发出全部野性的幼兽时，那一瞬间的凝滞。
“卡！”陈导喊停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很好！这条过了！沈缈，状态非常棒！”
周围的工作人员也忍不住低声议论起来，目光中充满了惊叹。他们见过太多演员，但像沈缈这样，既有天赋灵气，又能沉下心来吃透角色，甚至能在与影帝的对戏中不落下风、偶尔绽放出夺目光彩的新人，实在少见。
江晗昱站在原地，阴影遮住了他大半张脸，看不清表情。他只是缓缓整理了一下袖口，然后转身走向自己的休息区，姿态依旧优雅从容，但某些细微的东西，似乎不同了。
片场外围，嗅觉敏锐的代拍和站姐们早已架起了“长枪短炮”，一开始，他们的焦点大多集中在两位影帝和陈导身上，但随着拍摄进行，沈缈这个名字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
尤其是那些偷跑出来的剧照和短视频片段：少女在雨中无助的哭泣，在巷弄里绝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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