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障疠林离开花了十余日时间,走出那片灰雾后,谢舒攸望见了荒莽一片的乱石滩。
四面皆是嶙峋裸露的碎石,更远处是望不见顶的山,那山远远望着是黑色的,风吹浪蚀下没有植物能生存下来,自然也就没有动物的痕迹。
谢舒攸看了会儿,只觉得此处沉郁萧索没有一丝生气,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不要一直看。”江敛走过来,捂住他的眼睛,“此处常年受毒气魔气侵蚀,有些邪性,长久盯着于神志不利。”
谢舒攸呼出口气闭目调息片刻,这才驱除掉心头那层朦胧的不适。他睁开眼就看到江敛半分没受影响,自在闲适得很,还有心拈着他一缕头发玩。
谢舒攸问:“你怎么好像不受这些限制?”
当然是因为他还有一部分魔族血统,自然不会受这些影响。
“可能因为,我不是纯血统的人族吧。”江敛含糊道,“很多邪佞之物都是只对人族有影响。”
谢舒攸觉得有道理,没再追问。他尝试从江敛身上移开目光去看这周围环境,但此处透着邪气,看久了恐怕要使人神思昏聩。
他没有再犹豫,解下发带蒙住双眼,抬手抓住江敛的胳膊:“你来领路,带我走。”
人的很多感情都依靠眼睛传递,很多时候谢舒攸那双漂亮的眼睛所显露出的洞察力都让他退缩,而现在那双眼睛遮挡住了,只露出秀致的鼻尖和瓷白的脸颊。
整张脸最锋锐的部分挡在发带下,余下的部分怎么看都觉得只剩温和柔软。
江敛胆子大起来,他凑过去在谢舒攸脸侧很轻的用唇碰了下。
实在是很柔软的触感……他忍住想咬一口的冲动,直起了身。
谢舒攸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刚刚那触感是什么,下颌都绷紧了。他抿着唇不悦的神情,没忍住攥起拳锤了江敛一下:“非得在现在吗?我绑着眼睛都看不到你。”
江敛握住他打过来的拳,揉了揉拉到胸口,嬉笑着:“我下次不敢了。”
你要是能看到,那我就不敢了。
谢舒攸催他:“别磨蹭了,快走。”
江敛召出灵舟,牵着他登上。
察觉到乘坐的是飞行法器,谢舒攸下意识道:“御剑不是会更快吗,为什么……”
随后他忽然意识到什么,止住了话头。
江敛掌舵的手顿了顿,然后说:“我没有办法御剑,抱歉。”
谢舒攸张了张口,但还是没说出什么。
几刻钟后灵舟平稳前行,江敛将掌舵的工作交给了船上的傀儡木人,自己则在甲板上坐下。
谢舒攸来到了他旁边,抱膝坐下。模样很乖,像他小时候一样。
这是很难得的,又是家主,又是首席,各种身份约束着,他从不在人前显露出这种符合年纪的,会显得好欺负的模样。
虽然在外总是一幅很老成可靠的模样,但其实也才二十出头的年纪而已。
风将他的发带吹得打在脸上,江敛抬手给他拨开:“在想什么?”
“这两天有时会看到你吃丹药。”谢舒攸歪过头,“没有受伤,没有生病,为什么吃?”
原来哪怕蒙上了也阻挡不了谢舒攸那双想要洞察人心的眼睛。
江敛说:“只是普通的提升灵力的丹药,方便这两天赶路。”
“骗子!”谢舒攸又蹙紧了眉头,“你骗我还不如不回答。”
江敛没有反驳,他道歉说:“对不起。”
他不知道怎么跟谢舒攸讲起那些事,更畏惧谢舒攸一味地怀念那个过去的人,相比之下,现在的自己一无是处。
谢舒攸能感觉到江敛在极力抗拒逃避这个问题,宁愿道歉也不想提及。
耳畔是呼啸的风声,这片天空没有鸟,也没有其他生灵,安静得有些过分。
两人默默无言,片刻后,江敛感觉到一只手抚上他的脊背。
“是这里让你疼吗?”谢舒攸说,“我想问的不是丹药,我想知道你哪里出了问题,我不想知道这问题是怎么出的,我只是想帮你想办法。”
发出声音变得很难,江敛喉咙有些痒,像有什么催促着他,快点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面前的人。
可说出来真的会变好吗。
真的不会把眼下的一切毁掉吗。
可他又实在贪恋谢舒攸对他的温柔,他想要谢舒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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