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舞的流萤点亮他的面容,他生了一双狭长的瑞凤眼,气质温润,看起来很年轻,但浑身散发着成男的气质。
江映雪凝眉,目光警惕:“他在哪儿?”
白衣男缓缓放下手,正起身,道:“不问问我是谁吗?”
他的嗓音清越,似山涧清泉,更让人摸不准他的年龄。
江映雪冷淡道:“没兴趣。”
白衣男子也不恼,弯起笑眼,道:“你可以叫我的名字—尹清。”
江映雪坐起身,道:“所以他在哪儿?”
尹清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转而道:“底下的人下手没轻重,我已经责罚过他们了。”
“呵。”江映雪冷哼一声,无意与他周旋,单刀直入道:“你们想要什么?杀了我们,你们什么也得不到,中洲有人愿意赎我们,你们尽可开价。”
“赎人?”尹清眼里笑意更盛,俯身凑近江映雪,温热的气息拂在她脸上,语含戏谑:“你很值钱吗?还是说,我看起来很穷?”
江映雪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往后撤了撤,目光无意间扫过他微敞的衣襟,瞥见一小片红色纹路覆在他胸口。
“你到底想干嘛?”
尹清盯着她的脸,依旧答非所问:“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个故人。”
江映雪心中一动,追问道:“故人是谁?”
“永乐人,水怀珠。”
长得像,永乐人,水中怀珠,不正是江中之月?江映雪心中已有思量,继续探道:“哦?你们关系很好吗?”
尹清表情纠结,想了想,道:“好过。”
江映雪:???
尹清:“她答应嫁给我,但在我们成亲那天,她跟别人跑了。”
江映雪:!!!
这么劲爆吗?
“所以?”
尹清笑得春风和煦:“所以,我要你嫁给我。”
江映雪柳眉一竖:“你有病吧!”
尹清道:“你长得像她,我很喜欢你,但是我讨厌中洲的男人。”尹清的话锋一转,又一转:“不过,只要你乖乖听话,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是不会为难他的。”
“等等。”江映雪脑子有点乱:“这么草率吗?长得像,你就要娶?天下之大,相似之人不知凡几,你怎么不把长得像她的全都娶回来?”
尹清挑了下眉,道:“好想法。”
江映雪:……
尹清起身道:“你好好养伤,等你伤好后,我们就成亲。”
江映雪:“我同意了吗???”
尹清双手一摊:“你有的选吗?”
江映雪咬牙:“我的同伴到底在哪儿?你说不会为难他,我凭什么相信你?我要见他。”
“放心,你会见到他的,但不是现在。作为你的朋友,他该出席我们的婚礼呀~”
“我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绝对不输上一次。”
江映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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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
畲月寨小木屋内,池将离睡在床上,林君渐以臂为枕,屈膝躺在两张长凳拼成的“床”上。
月华如练,从西窗的棱格间漫溢而入,簌簌落进小屋,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斑驳的光影。
已经是三更天了,池将离还没睡着,她翻了个身,看向不远处的林君渐,小声喊道:“喂!林君渐,你睡了嘛?”
林君渐拧眉,略带嗔怪:“怎么还不睡?”
池将离:“你没睡啊!”
林君渐:“本来睡得好好的,这不是被你喊醒了。”
“不会吧?”池将离不信:“我声音这么小,怎么会把你喊醒?你分明就是没睡着!”
林君渐勾了勾嘴角,道:“快点睡觉,别想那么多了,救人也是要等时机的。”
池将离支起身子,道:“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来娆疆办事儿的中洲修士修士也不少,也没听说谁进趟山就被逮走了,怎么我们几个就被盯得这么死?”
“我们一早就被盯上了呗。”林君渐换了只手枕脑袋,道:“暂时不要轻举妄动,巫灵教的蛊师可没畲月寨的娆民这么好忽悠,别让人给一网打尽了。”
“我知道,咱俩商量着来。”池将离躺回去,盯着天花板,愁道:“也不知道小雪和如风现在怎么样了?”
林君渐:“巫灵教把他们带回去,说明他们有用,一时半会死不了。”
“你说的对。”池将离安慰自己:“他们有主角光环,不会有事儿的。”
“主角光环?”
“呃……就是说,像他们那样天赋异禀,天资卓绝,颖悟绝伦,万中无一的旷世奇才,上天会眷顾他们,不会让他们轻易死掉的。”
林君渐微微蹙眉:“哦?照你这么说,天赋一般的人,就只能做配角了?”
“不然呢?”池将离皱着小脸儿,叹气道:“哎~像我就比较倒霉,拿了个配角的剧本。”
林君渐睁开眼,转头看向池将离,星眸里敛着细碎的光,沉默片刻后,轻声道:“天道无亲,恒与善人。天赋不能衡量一个人的全部价值,你不该妄自菲薄。”
“天道无亲,恒与善人。”池将离喃喃重复了一遍,歪头思索道:“诶?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这句?善良的人,才会得到天道的眷顾,是这个意思吗?”
林君渐解释道:“天道对万事万物都是一视同仁的,不会因为亲疏远近而有所偏袒,天道常常护佑的,是那些遵循天道规律的人。”
池将离有拨云见雾之感,眉目舒展道:“是这么个理儿,林君渐,你觉悟很高嘛!怪不得我一遇到难题就想找你。”
林君渐轻牵唇角,收回目光,闭上眼睛道:“别想这么多了,养好精神,才有力气去巫灵教救他们。”
-
元合两仪山双峰一谷,乃娆疆灵气之眼,巫灵教盘踞于此,倾整个娆疆之力,在此打造了一座山中宫殿,以雷霆手段驱役娆疆民众。
巫灵教教主尹清沉迷炼蛊,不问世事,教中大小事务均由大祭司朗山阿图主持,圣女银铃铃携领七十二峒蛊师负责执行。
朗山阿图性情暴戾,独断专行,奈何他的修为已达七转,银玲玲虽然很讨厌朗山阿图,但人家的修为摆在那儿,即使心中有怨气,也只敢在背后偷偷骂他,到底不敢和他正面交锋,比如此刻:
“这么点小事儿都办不好!你这个圣女究竟是怎么当的!”朗山阿图将手边的银制蛊瓮砸向银铃铃,银铃铃偏了下头,银瓮擦过她额角,殷红的血瞬间淌下,蛊瓮掉到地上,里面的蝎蚁毒虫窸窸窣窣爬了出来,沿着银铃铃光裸的长腿往她身上爬。
银铃铃低头道:“大祭司息怒,十万大山已然封禁,七十二峒蛊师皆已外出寻山,相信很快就能找出那两名中洲修士。”
“哼!”朗山阿图冷哼一声,不屑道:“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银铃铃挨了顿骂,默默从朗山阿图的洞府中步出,想起昨天抓到的一男一女,决定从他们口中撬出点消息。
血蛊池中,许如风受万蛊啃噬,满身血污,形容可怖,银铃铃他此状,怒斥池边看守的蛊师道:“谁准许你们把他弄成这样的?”
两名蛊师弯腰,战战兢兢,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壮着胆子道:“圣,圣女大人,您只吩咐我们看管此人,没,没说怎么处置他啊!”
“蠢货!”银铃铃杏目圆睁,气冲冲道:“他是教主要抓的人,要是教主想让他死,还用得着你们在这儿看着吗?”
“圣女大人恕罪!”两名蛊师慌忙跪地,其中一人颤抖着抬手,指向许如风道:“圣女大人,这个中洲人命硬得很!还没断气呢!”
银铃铃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池中人昏迷不醒,但仍有微弱的呼吸,密密麻麻的黑色小虫在他身上爬来爬去,小虫吸饱了血,圆滚滚的腹部泛着血色。
银铃铃拿出腰间骨笛,横在嘴边吹出一段乐曲,许如风体内的虫子闻声涌动,陆陆续续从他胸口的鞭伤处爬了出来。
在剧痛的刺激下,许如风恢复了一点儿意识,嘴里一直念着:“小雪,小雪。”
银铃铃听不太清,于是停住笛音,问脚边跪着的蛊师道:“他在喊谁?”
一蛊师道:“应该是和他一起抓来的那个女人。”
银铃铃这才反应过来,环顾四周,问:“那个女人呢?”
两个蛊师对视一眼,不敢言语。
银铃铃喝道:“还不快说!难道你们把人弄死了?”
“小人不敢。”两个蛊师忙磕头,一人道:“是教主!是教主把人带走了!”
“师父?”银铃铃疑惑道:“师父要那个女人干什么?”
“小人不知。”
银铃铃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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