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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回春堂(三)

小说:

穿书后成了男主白月光

作者:

石竹秀

分类:

古典言情

书房内的空气因沈徽的出现和他同样湿透的衣衫而瞬间凝滞。

两处水渍在地板上缓缓晕开,一处来自何余,一处来自沈徽。

她能明显感觉到随着沈徽的出现,崔元灏脸上厌恶又多一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是不入流的小人物缘故,据她所知当官的,大多数都是喜怒不形于色。

崔元灏喜与不喜有时过于明显,她好像能窥探到,为什么会被下贬到江州了。

何余轻轻甩了甩湿漉漉的袖口,水珠溅落,混入地板上那片属于她的水渍里。

她转过头,正对着崔元灏,毫不躲闪地迎上他深沉的目光。

一个人会很尴尬,但有人陪着一起倒霉,这感觉就轻松多了,甚至有点……想笑?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独尴尬不如众尴尬。

何余看着崔元灏的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欲言又止,她嘴角扬了又扬,只能手动压下去。

崔元灏深吸一口气把涌到嘴边的呵斥给压回去,声音里气到极致的荒谬和颤抖。

“本官这书房今日倒是成了泽国,二位是约好了来演一出滴水之恩。”

何余正欲开口,沈徽快她一步。

“草民冒犯,未能察觉檐下积水,听闻大人召见,疾行时踏碎廊下水洼。”

他目光微垂,声音里听不出情绪起伏。

“惊扰大人处,甘领责罚。”

何余扫过沈徽恭谨请罪的样子,方才共患难的兴致淡了。

沈徽恭敬弯着腰一动不动,有些人能成为主角不是没有原因的。

作为男主颜值也是相当在线,他生了一副清冷皮相,面庞线条刚劲中透着疏离,眉眼间凝着寒霜般的沉寂。

眸似深潭映月,看着平静无波,底下却暗藏锋棱,恰似未出鞘的刃,这般矛盾相貌,倒与他日后执掌刑部时既沉静又酷烈的名声遥相呼应。

崔元灏没接话,也没让沈徽起来,何余顺势道,“这般说,倒显得我方才愣着不出声,很不懂规矩。”

“实在是大人这书房威仪太重,将我浑身的雨水和胆气一同冻住了,一时不知是该先请罪,还是该先谢过大人允我进来滴水之恩。”

她巧妙地将崔元灏那句讽刺的滴水之恩接了回来,又轻轻巧巧抛了回去,自己的处境,又暗含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揶揄。

要不是着急忙慌召见,怎么会连换衣服的时间都没有,即便如此还得被冷嘲热讽一番,完了还不说正事。

崔元灏的目光在何余那张巧笑倩兮的脸上停顿了一瞬,额角青筋又是一跳。

“何余怎可如此说话。”

何瑾见状,脸色微白,三步并作两步,拽住何余湿答答的衣袖,顺势拉着她一同跪下来,她按下何余还想微扬的脑袋,声音带着急切与恳切。

“大人息怒,舍妹年少莽撞,不识礼数,冲撞大人,还望大人海涵,一切皆因属下管教无方所致,属下愿代她领受责罚。”

何余想把头稍稍抬起,这个姿势有点酸,何瑾却已用力将她的头按下,带着她一同叩首在地。

她平日里拜菩萨都没这么虔诚,也没这么响。

崔元灏看着眼前这番景象,跪地的何瑾,看似恭顺实则不服的何余,以及沉默请罪的沈徽,忽然觉得一阵头痛。

他何时说过要罚,这一个个的,请罪的请罪,代罚的代罚,倒显得他多么苛责似的。

他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声音里透着疲惫与无奈,“本官何时说过要罚,都起来说话。”

何余正欲起身,膝上却传来疼痛,也不至于这么娇弱,这才跪多久,要么点时间久喊疼,岂不是让人看扁了。

她牙关下意识咬紧,硬生生将闷哼咽回去,只不过起身的节奏到底乱半拍,身形几不可察地晃了一晃,若非仔细看,几乎与寻常站起无异。

何余将全身重心悄然移向左脚,裙摆下的右膝微微曲着,不全然受力,她声音平稳,听不出半分痛楚,只带着惯常的那点似是而非的恭顺。

“大人你真是个好人。”

崔元灏闻言,眉峰骤然蹙起,像是被这句轻佻的好人给烫了一下,他高高在上地看着何余,“本官是否好人,轮不到你置喙,既知书房威仪重,就该谨言慎行。”

“哦。”

何余默默闭上嘴巴,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怎么拍马屁也被说。

盛京来的人果然阴晴不定,搞不懂。

崔元灏直起身,袖袍一拂,不再看她,转向沈徽时目光依旧不善,但少了那份针对的锐利,“杀手尸身已挖出,你们随本官一同去趟义庄。”

他是真把她当免费劳动力了。

崔元灏不给她反驳的机会,不容置疑地道,“去换衣服,一盏茶后,本官要在门口看见你们。”

他话音落下,目光扫过两人湿漉漉的衣衫,目光定格在何余那明显还想掰扯两句的脸上。

何余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

免费劳力就算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淋成落汤鸡连杯热茶都没有,现在还要被催着去换衣服,还是用这种命令般的口气。

她唇角那点残余的笑意彻底消失,清亮的眼眸里窜起两簇小火苗,直直瞪向崔元灏,可惜后者早已转过身,只留给她一个冷硬挺拔的背影。

“哼。”极重的气音从鼻子里逸出,带着十足十的不满。

沈徽仿佛没听到她这声小小的抗议,已然躬身应道,“是,大人。”

何余不可思议看向沈徽,男主太太太怂了。

一次两次就算了,怎么能久屈于炮灰的淫威之下。

何瑾连忙扯着妹妹的袖子,声音里满是催促和担忧,她低声道,“快些回去换身干爽衣裳,莫要让大人久等。”

何余憋着一肚子气,被姐姐半拉半拽地拖出书房。

她刚踏出门槛,离开那所谓威仪重的书房,冷风一吹,湿衣服贴在身上更是寒意刺骨。

她越想越气,忍不住回头瞪了那紧闭的书房门一眼。

“盛京来的了不起啊,当官了不起啊。”

她压低声音,对着门扉无声地张合着嘴型,把能想到的抱怨都说了一遍,就差没跺脚了。

“阿余。”何瑾见她磨蹭,急得不行,“只剩半盏茶了。”

“来了来了。”何余没好气地应道,终究不敢真耽误时辰,让那阴晴不定的崔元灏找到由头发作,往后日子可就难过了,她提着湿漉漉,沉甸甸的裙摆,气呼呼地朝着后院快步走去。

她此刻是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一路上,心里的小人已经把崔元灏翻来覆去念叨无数遍。

催催催,就知道催,赶着去投胎吗。

她也不是仵作啊。

最可气的是,他不给钱。

虽然崔元灏无耻,但她还是飞快地冲回房间,手忙脚乱地扯下湿透的衣衫,胡乱用布巾擦干身子,从箱笼里翻出利落的窄袖衣裤套上,头发也来不及细细擦拭,只用力拧了拧,用一根发带草草束在脑后。

整个过程都伴随着她气鼓鼓的嘟囔和内心对崔元灏的强烈谴责。

直到打开房门冲出去,看见沈徽已换好干净衣服,身姿挺拔地静立在门口,似乎已等候了片刻。

两人四目相对。

沈徽的目光平静无波,仿佛刚才书房里那个书房中屈服的人不是他。

他周身的气息收敛得干干净净,如同他深色的衣衫一样,沉静而难以捉摸。

何余满肚子的抱怨和问候崔元灏的话瞬间卡在了喉咙里,对着这张没什么表情却过分好看的脸,一时竟有些失语。

话少好像显得有神秘感。

她下意识抬手捋一下耳边还有些潮气的碎发,试图也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可惜方才跑得急,气息尚未完全平复,脸颊也因匆忙和余怒泛着淡淡的红晕,倒显得那强装的镇定有些生动得过了头。

沈徽的视线从她草草束起的,仍在滴着细小水珠的发梢上一掠而过,最终停留在她腿上。

何余顺着他视线看了看自己的腿。

刚才在心里骂得太投入,忘了右脚还疼着,为了赶时间几乎是冲回来的,她换衣服时才发现膝盖摔开了。

应当是方才追贼时摔跤所致,时间匆忙她也只是随便用帕子擦了擦。

她此刻姿势肯定怪异又难看,全被他看见了。

何余立刻强行站直,将重心平均分配,试图掩饰那微不足道的痛楚,脸上那点强装的云淡风轻差点没挂住。

“你的裤脚穿反了。”

“……”

何余猛地低头。

只见那利落的窄袖衣裙下身,裤管一侧本该是平滑的布料,此刻却明晃晃地露出粗糙的缝线痕迹,嚣张地沿着她的腿侧延伸至脚踝,她刚才气得头晕眼花,竟真的把裤子内外穿反了。

此刻,她只想原地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再请崔元灏直接把义庄建在上面。

“哈哈。”

她快速地抬眼看一下沈徽,他依旧是那副雷打不动的样子。

“多谢提醒,劳烦转告崔大人,我可能需要……再多一盏茶的时间。”

说完,她几乎是以逃难的速度转身,冲回房内,刚要关上门,沈徽拿出小瓷瓶递到她眼前,“拿着。”

“谢谢。”

何余手忙脚乱拿过瓷瓶,也不问是什么,砰的一声甩上门。

门外的沈徽,看着那扇还在微微震动的房门,静立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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