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云静野回到座位坐下，有些无奈地朝云昱笑了笑，“臣弟本想去湖边瞧瞧夜景，奈何刚走到就下起了雨，连忙回来，但还是淋湿了衣裳。”
云昱有些无奈：“到湖边去了？怪不得去了这么久，你若再不回来，朕都要担心出什么事了。”
说罢，云昱朝外望了一眼：“下雨了？”
他起身走到窗边，推开半边窗，迎面扑来和着雨丝的晚风，定睛一瞧，果然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冷雨。
凉风吹在脸上，一刹那就连酒意都消减许多。
云昱回头扫了一眼，见席间不少畅谈的臣子悄悄用余光打量自己，对上他扫过来的眼风，连忙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
已经快到午夜了，众人虽然不敢主动请求离席，但可都眼巴巴地等着他的旨意。
他皱了皱眉，后知后觉地有些后悔——今夜，似乎情绪外露的太明显了。
梅鹤莲跟过来，云昱瞥他一眼，朝他点了点头。
他转身朝上座上走去，听见梅鹤莲吩咐了下去，席间随即传来宾客离席告辞的动静。
不过片刻工夫，偌大的紫宸殿空了一半。
云静野站在一旁，看着众人差不多走完，才走到云昱面前，深深作揖：“皇兄，那臣弟也告辞了。”
面前的天子微微颔首。就在云静野同他擦肩而过时，身后的云昱忽然叫住了他：“等等。”
云静野依言转过身来，云昱指了指他领口，轻言：“衣领皱了。”
“还有，”陛下上前半步，不由分说伸出手来帮他整了整，随即目光一凝，“你衣领上，夹了一根头发。”
他将那根头发取了下来。
满室灯火中，那根长长的秀发清晰可见。
若即若离的幽香蔓延开来，很显然，那是一根女子的头发。
云昱的目光在那根头发上停滞片刻，眯起了眼睛。
明亮辉煌的大殿里一刹那陷入死寂。
半晌，云昱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玩笑道：“看来方才阿野出去，还有别的收获啊。”
站在对面的云静野坦然地望着他，对上皇兄的目光，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并不作解释。
眼看着皇兄似乎并没有放下那根头发的意思，云静野倒也毫不心虚，垂首又行一礼，“皇兄早些休息吧，臣弟告退。”
正欲离开，他又想起了什么，伸手拍了拍云昱的肩膀，“皇嫂的病情，皇兄也别太忧虑了。”
“倘若到时候皇嫂病愈，您反倒病倒了，”他眨眨眼，“那便得不偿失了啊。”
目送着云静野消失在视线尽头，云昱走到大殿门口，久久没有离开。
身后响起脚步声，梅鹤莲抱着他的外袍站在身后：“陛下，回去休息吧。”
云昱手心里捻着那根头发，没吭声。
片刻后，他冷不丁发问：“今日朕在此设宴，一整日没往坤宁宫去，盈盈可还好？”
“白天太医去看过，还是老样子。”
梅鹤莲答完，即刻反应过来：“陛下要到坤宁宫去？可现下时辰不早，小殿下想必早已睡下了。”
云昱皱了皱眉。
那根柔软的头发被他团成一团，安静而柔软地蹭着他的掌心。
望着夜色中的雨雾阑珊，不知为何，他忽然有些烦躁。
“朕不打扰她，就远远瞧一眼。”
他没看梅鹤莲，举步走出去，“摆驾。”
-
萧谙神坐在池边，哆哆嗦嗦地系好衣带，胡乱将头发擦干，赤脚上了岸。
方才她还没反应过来，那男子就径直离开。她本想在身后叫住他，可想起自己连对方的身份姓名都不知道，只得悻悻放弃。
虽然身上还是难受，此时颇有些吊着不上不下的感觉，可比起前几日已经好上太多。
萧谙神这样想起，慢吞吞地穿好鞋袜，勉强整理好仪容，推门走出去。
一推门，便见丹朱和另一个守在门口的宫女靠着廊柱席地而坐，垂着头，似乎睡着了。
她开门的声音都没能惊醒二人。萧谙神一看面前情形，登时什么都明白了，叹了口气，走过去拍了拍丹朱：“丹朱，丹朱！”
连着呼唤几声，二人才幽幽醒来。
丹朱迷迷糊糊一睁眼，便看见了自家主子无奈的脸，登时清醒过来：“殿下！”
她摸摸自己的脑袋，想努力回忆起自己怎么会突然睡着，可记忆像是断了片，什么也想不起来：“奴婢该死，殿下让奴婢在门口值守，奴婢却不知怎的睡着了......”
她顿了顿，连忙上下打量了萧谙神一番。
她长长的鬓发披散在脑后，衣衫微微凌乱，面色仍然苍白没有血色，可瞧上去似乎比早些时候有了些精气神。
“殿下还好吗？”她问，“方才奴婢一不小心睡过去，殿下没遇到什么事儿吧？”
萧谙神顿了顿，摇头：“没有。”
她抬头望向夜幕，墨云低垂，水风潇潇，空气里有潮湿的味道，显然是快下雨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