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明明说姜袂应该也会去宫中赴宴,但唐袖与姜袂提起时,姜袂直言道:“我不去啊。”
唐袖满面的疑惑。
姜袂解释:“奉孝是与我说了此事。但他也只是听曹司空随口一提。毕竟,他如今还没有官职,我算不上什么臣妇。所以,若是不想去就不去。”
“我当然不想。”姜袂郑声,“那可是皇宫,要面见皇后,说不定还能见到天子。我害怕。”
唐袖规劝姜袂:“如今的天子已无多少实权在手。”
“那也是天子。”姜袂义正辞严,“我若是冲撞了天子与皇后,曹司空还能为了我出面,制止天子与皇后要杀我吗?”
彼时,郭嘉正收拾准备离开府中。荀彧在府外等他。
郭嘉听了,插话:“或许会的。毕竟司空大人现今还算赏识我。我只差一个契机,在其麾下彻底站稳脚跟。”
姜袂对郭嘉语笑嫣然:“那等奉孝你在曹公麾下举足轻重了,我再去。”
姜袂又同情看唐袖:“怎么,你一定要去吗?”
唐袖语噎,不想回答。
郭嘉笑道:“唐夫人自然必须得去。毕竟文若如今在朝中任职侍中、尚书令,品阶虽还一般,但权柄仅次司空大人。唐夫人去可不是司空大人麾下臣属夫人的身份,而是陛下重臣的夫人之一。”
唐袖嘴角微抽搐。
她一直不太关心荀彧在曹操麾下做得如何,毕竟于历史上除了死前,都很不错。但她也没想到,这才建安年初,就已经好到可以做侍中、尚书令。
不过,想想,荀彧确实也配得上,毕竟他在两边都是颇受亲近、倚重的存在。
唐袖一把拉上姜袂的手:“你陪我一起去。就不以郭奉孝夫人的身份,而是与我一道出席的宾客。我们坐在一起,定不让你直面陛下与皇后。”
“我以郭嘉夫人的身份就不能和你坐到一起?”姜袂惊讶。
唐袖思忖着答:“不确定。但倘若奉孝没有官职,而文若官职颇高的话。你可能会坐到下位。就算你与我前后,这里的宴飨一人一张桌子。还不如你就与我同座,可以交头接耳。”
“那也不是不行。可是,袖袖,你知晓的,我本可以不去的。”姜袂故意扬笑,拿捏唐袖。
唐袖了然:“你想要什么?”
姜袂笑意更甚:“也不要什么特别的。需要你的时候,你多帮助我一些。以及多回想这段时间的历史,与我互通有无。”
后面的话,姜袂是在唐袖耳边小声说的。
唐袖瞪她:“怎么,我还能不帮你?”
姜袂反瞪回去:“那我还能不陪你一起去吗?我还挺好奇这古代的皇宫、天子、皇后是什么样的。”
姜袂只敢瞋唐袖一瞬,便恢复讨好的笑。
“我其实也挺好奇的。”唐袖一板一眼地说着不太正经的话语。
七月初七,乞巧之节,因是晚宴,天色几乎大暗,唐袖与姜袂才坐马车离开荀府。
马车之外,圆月低悬,月光朦胧,隐有几许星辰点点闪闪,但因天色缘故,并未格外分明。
马车径直过主城道,靠近宫门之下。
宫门巍峨高阔,两旁城墙俨然。门前还有数列守卫宫城的甲兵。
此时,宫门打开,允各家马车鱼贯而入。
姜袂一边欣赏,一边与唐袖说道:“这汉代三国的王宫怎么与未来几朝的不一样?不仅没有朱甍碧瓦,整一派黑白灰。看着一点都不富丽堂皇,只森严肃正。”
唐袖不以为意:“这秦汉三国本就以玄朱色为上乘。无论宫阙楼阁,还是衣服服饰,便是帝王冕服,也都是玄色为主。王宫嘛,富丽堂皇是其次,威严肃穆、显示天威才是重中之重。”
“好吧。可惜这就显现不出天家的富贵来了。”姜袂仍有几分失望。
唐袖并不苟同:“你不知晓吗,在古董届越是古朴越是值钱。”
“当真?我是不是抠下一块砖瓦带回未来,都能飞黄腾达?”姜袂搓着手,一派跃跃欲试,若非唐袖盯着她,她恐怕立刻就要爬下马车。
唐袖莫可奈何:“姜袂啊姜袂,你就不能奢望点好的吗?砖瓦有什么,你平日里用的灯台,待会吃饭的碗盏,哪个不比砖瓦更具有观赏性,以及值钱?”
姜袂:“……也行。就是不知,我们此生还有没有机会回到未来。”
“夫人、公子、贵女们,到了。”马车外适时响起引路小黄门细长的提醒之声,不忘解释,“这车马只可送诸位到甬道,剩下入宫的路,诸位只能步行。”
“这皇宫大吗?”姜袂有些担心,低声询问唐袖。
唐袖嗔怪:“大不大的,你都得走。除了陛下、皇后、贵妃,只有特意恩赐的人,才有步辇可坐。”
姜袂不情不愿地跟着唐袖,领着孩子们下了马车。
俣俣还在好奇:“干娘,郭奕他怎么没来?”
姜袂耐心地胡扯:“他的课业还未完成。你义父将他扣了下来,命他今夜不背完《论语》,不仅哪都不能去,还别想睡觉。”
俣俣惶恐地看向姜袂:“义父他这么残忍吗?”
因为自小跟着唐袖长大,俣俣说话偶也有些未来人的意味。
姜袂但笑不语。
唐袖她们的马车,停在另外几辆马车之后。
她们刚一落地站稳,便有侍女前来邀约:“荀夫人、郭夫人,我家主母有请。”
主母?
姜袂与唐袖好奇地使眼色。
唐袖先是回那侍女:“好的,有劳姑娘引路。”接着,拉姜袂跟上那侍女,与姜袂咬耳朵,“我猜是曹操的正妻。”
“曹操还有小妾吗?”姜袂先是不过脑子,而后恍然,“哦,我想起来了,传闻曹操就喜欢娶有妇之夫来着。小妾无数,正妻也有两任。”
唐袖阴阳怪气,称赞姜袂:“那你知晓得还挺多。”
她们跟着侍女一直到最前方的马车前站定。
那是辆华盖,珠帘玉幕,车旁已等候着三位年岁由高到低的妇人。
为首的一位三十多、近四十岁,穿着豆绿的锦缎,绲着明皇的边,束十字髻,青丝高挽,上簪玉钗、珠饰几件,虽不显华贵,但十分雍容、高雅。眉眼圆润温婉,仿佛能包罗万象。
第二位三十来岁,看上去风华正茂,着杏黄直裾。但青丝还有一半梳着坠马髻,同样玉饰装点,看上去温柔、亲和,好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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