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主!”魏琰小跑着向丁云舒报信。
女童们刚起床,在天水碧院里嬉戏着洗漱,魏琰眼见就要撞到人,赶紧侧身避开,来到丁云舒房外大喊:“堂主!秀姈她们回来了!”
丁云舒才起身,来不急穿鞋,立即光脚迎出,再见到三人时,二话不说将她们拥入怀中,几乎喜极而泣,“太好了,看你们都活着回来,我就放心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该如何交代。”
秀姈眼角闪着泪花,“堂主,我们在荒宅苦井中碰上个老怪物,一根鞭子甩得噼里啪啦,刺儿上还抹了毒药,这是存心要置我们于死地,烈星还在打斗受了伤。万幸在我们逃出去后,遇见余恨空长老,救了烈星一命,要是烈星有个闪失,我和明达非得被魁一真人恨透不可。”
丁云舒拉过程烈星,来回上看下看了好几遍,肯定她无碍后,终长舒一口气。
“别说你俩,我也要跟着一块儿被问责。”丁云舒道。
伍明达还惦记着张若谷的情况,向丁云舒询问:“丁堂主,梁怀瑾和张若谷是否已去荆州?”
“你们救出若谷后,她还在天水碧住了小阵,原本计划她先去荆州,她却要等着小瑾一起,但是小瑾一时还走不开。我们劝了若谷好些,终于说动她,就在你们回来前四日,她就已经出发了。”
暮春时节,地气还没起来,丁云舒未穿鞋袜,觉得脚掌有点冷,回答完伍明达,即回屋穿戴。
等她梳洗完毕出来,伍明达坐在石头凳子上,观察着一张树叶的脉络,她问:“那张员外没找过人?”
“自然在找,他还在城内外张贴了若谷的画像,你们三个也‘榜上有名’,人家可是出重金打探你们的下落。”
伍明达发牢骚道:“我们又不是他女儿。”
她灵光一现,扔掉树叶,“想认我们做干女儿?也不是不行,一人五十两银子,我马上改口。”
在场之人听见这话,无不放声大笑。
丁云舒道:“能屈能伸,方为英雌。不过玩笑归玩笑,最近你们还是少出门为好,免得被人认出,先等这阵风头过去,你们再外出也不迟。”
伍明达并不把“榜上有名”一事挂在心上,她捡起树叶,冲自己扇风,“活了二十年,我还没体会过姓名容貌被人熟知的滋味呢,这次夔州之行,不枉我来。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记住,我伍明达,不是盏省油的灯。”
门僮着急忙慌地跑过来,丁云舒见状忙问:“出什么事了?瞧你急头白脸的。”
“张夫人来天水碧了,估计是让堂主您帮忙找人的。”门僮紧张地瞧了伍明达三人一眼。
魏琰不满道:“官府不是才来搜过么,她怎么又来?真把天水碧当自个儿家里,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丁云舒叫伍明达三人先躲在里屋,她一人出面应对白英珠。
白英珠被引至堂屋,没带别的随从,身后只跟着一位玄衣男子。
此人虎背蜂腰,身负长刀,丹凤眼,鹰钩鼻,一条刀疤从额头延伸至左眼,犹如一条狰狞的蜈蚣。
白英珠一见到丁云舒,立刻声泪俱下,“丁堂主,人尽皆知天水碧消息灵通,耳听八方,不管付出多少代价,你一定要帮我找回小女啊。小女自小被我夫妻二人视作掌上明珠,山珍海味地供着,重话从未对她说过一句。如今贼人逍遥法外,小女生死未卜,我与我老爷整日茶饭不思,老爷在一夜之间,更是变得消瘦憔悴。找不到小女,我实在有愧!老爷他也是求女心切,以至贵宅被搜查,期间多有打扰,还请丁堂主体谅。”
丁云舒重重放下茶盏,茶水漾出几滴,在桌面上冒着热气,“偷盗妇女幼童乃是朝廷重罪,这些个贼人,众目睽睽下胆大妄为,无视王法,竟还敢将毒手伸向张小姐,该死!官府依例办事,严打恶行,我们做百姓的,自当鼎力配合。”
丁云舒展露笑颜,仿佛春风拂面,向白英珠奉上五百两银票,“是我管束无方,我手下的人,竟敢做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这不仅是对员外与夫人的不敬,更是在打我的脸。这五百两银票,请夫人收下,由我代我那无法无天的手下向夫人和员外赔罪。”
“丁堂主,你真是太客气了。”白英珠将银票对折,妥帖放于袖中。
“夫人大驾光临,是给天水碧面子,天水碧自然会竭尽全力,帮助员外与夫人渡过难关,好让您们早日与令女团圆。”丁云舒朝白英珠礼貌一笑,“我理解您二位寻女之心,除天水碧以外,还有个好去处,或能帮到您们,不知夫人愿不愿听?”
白英珠道:“丁堂主但说无妨。”
丁云舒上身微微前倾,“夫人可遣人去牵机阁,阁内高手如云,个个身怀绝技,只要钱到位,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她们定在所不辞。”
男子高喝:“你好歹一堂之主,休得胡言!那罗如珺就是一个和稀泥的,让她去找人,简直是天方夜谭。你俩别是一起合起伙来诓骗我家夫人!”
声音如雷,震得人耳朵嗡鸣。
白英珠轻斥:“阿吉,脚下是丁堂主的地盘,你不得无礼。”
转而对丁云舒扯了个僵硬的笑,“老爷一直认为小女的失踪,是出于府上疏于防卫,便招了几个武士。他是老爷才招的武士,刚来府上,还没教他规矩,丁堂主大人有大量,不要放在心上,回府之后,我让老爷重罚他。”
“都怪这蹄子打岔。”她嗔怪一句,说道,“你刚才说的牵机阁,能详细说与我听听么?”
丁云舒简单给她讲了牵机阁的大概,“夫人有兴趣的话,我与那阁主有些交情,她近来正好在巴蜀附近,我做个中间人,安排您与她见一面?价钱的事好说,您要是嫌高,我帮您说说价。”
白英珠显然迟疑一下,似乎是在等某人的反应,见他迟迟未有回应,便道:“有劳丁堂主了。”
叫阿吉的男子这时开口,声音虽然比之前小了些,但仍如同一个钢炮,吵得人烦躁不堪,“丁堂主,我昨日可亲眼瞧见,偷走张小姐的三个贼人还在夔州城内出现,你如果告诉我们,那三个贼人现身在何处,我大人既往不咎。要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别怪我大人不给你脸面,天水碧也能给你改成地火赤。”
“张大人向来守礼守教,夫人与张大人一体同心,难道夫人就放任身边随从在我天水碧大肆喧哗?”丁云舒眼皮都没抬一下,仅斜眼盯向男子,“劳烦这位兄弟摆出事实证据,谁看见我藏匿贼人了?张大人廉直守正,夔州上下有谁不知?怎会随意往人头上安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况且,我记得天水碧从没和狗抢过骨头啊。”
男子顿觉自己被冒犯,又见丁云舒气定神闲的模样,登时面红耳赤,额角青筋暴起,挥手掀起茶盏,随后将茶盏一掌拍向丁云舒。
丁云舒端起手边茶盏,撇去茶水浮沫,甫一抬脚,脚背接住飞来的茶盏。
盏中茶水轻微晃了晃,未撒落一滴。
丁云舒说话时已含怒气,她的嗓音有些嘶哑,“此处是天水碧,还容不得你狺狺狂吠,随心所欲。”
于是脚腕一转,踢出茶盏。
男子拔出长刀,挥刀劈开茶盏,滚烫的茶水与碎块洒落一地。
白英珠一张脸吓得煞白,下半身好似黏在了座位上,无法站立。
男子不再顾忌白英珠的脸面,直接扬刀一砍,丁云舒手旁的茶几瞬间一分为二。
动静惊动了天水碧的留守帮众,她们立即赶往中堂。
丁云舒立于堂前,“都给我退下!”
帮众只好退至中堂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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