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只睡了一个时辰,宋疏棠有些蔫蔫的,强撑着精神讲课,好容易挨过早上,连午饭也没吃,就趴在桌上小憩。
杜言画端了碗面过来,她将碗放在宋疏棠鼻尖前,热腾腾的香气直往鼻子里钻。
宋疏棠嘟囔了声:“好香。”悠悠睁眼。
杜言画揶揄道:“掠淮也太不怜香惜玉了,怎么能让你这么累着。”
宋疏棠闹了个大脸红,她虽与杜言画无话不说,情事上也羞于开口。
正不知所措,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蘅芜不管不顾地推门进来。
“姑娘,”蘅芜正着急,一眼看道杜言画,行了礼,“见过杜山长,姑娘,快些,项家来提亲了。”
莫说宋疏棠,连杜言画也大吃一惊。
她自然知道项家与宋家之间定亲退亲那些破事,不过惊讶于项家如今虽不如从前,却好歹也是世家,竟如此不要脸。
杜言画啐了一口:“疏棠莫怕,我与你一同回去会会这位项大公子,且看看他脸皮究竟有多厚。”
宋疏棠忙拦着她:“山长且慢,多谢山长好意,我能处理好。”
杜言画垮了肩头:“也罢,你先自行处理,若是那家伙敢缠着你不放,我再替你教训他。”
宋疏棠又拍拍蘅芜的手,对她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要着急。
蘅芜像是一下吃了定心丸,方才的慌乱皆散。
如今不过二月底,日头竟一日比一日辣。
正值午时,太阳晒得宋疏棠有些晃神。
“姑娘,你慢些。”蘅芜追着她的脚步,上气不接下气。
刚踏进府门,就听见正厅里茶盏砸地的脆响。
宋怀远暴怒,似乎震得梁上的灰都要掉落:“荒唐,当初是你项家背信弃义,如今竟还有脸上门来提亲。”
宋疏棠看见项恒一身月白锦袍站在厅中,若不是知晓此人的品行,还真要被这副皮囊骗了去。
“世伯息怒,”项恒嗓音温润,仿佛当初与人苟且的不是他,“当年是小侄糊涂,如今内子病故,表妹也已打发去了庄子上……每每思及往事,小侄悔不当初,此番正是带着愧疚悔改之意……”
“啪!”
楚氏摔了手中的团扇,正砸在项恒脚边,怒道:“打发?当初你与那贱婢行苟且之事,弄大了肚子闹到我们宋家门上的时候,怎么不愧疚?利利索索将人抬了妾室,打宋家的脸,现下倒好意思说要悔改,我呸!”
项恒面皮一僵,随即又挤出笑来:“伯母教训的是,只是棠儿妹妹年已双十,再耽搁下去……”
楚氏:“别,当不起你这声伯母,我们疏棠……”
“就不劳项公子费心了,”宋疏棠跨过门槛,屈膝向宋怀远和楚氏行礼,“父亲,母亲。”
宋家夫妇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
项恒转身,眼底闪过惊艳,宋疏棠今日穿了件藕荷色襦裙,腰间束着银丝绦,比宫宴那日更添几分清冷韵味,美得叫他挪不开眼。
“棠儿妹妹,”他上前一步,从袖中拿出个金镶玉簪子,“那日宫宴未能与你细聊,今日登门,我特意带了礼,我记得你最爱梅花……”
宋疏棠非但没接,还侧身避开,簪子“当”一声,掉在青砖上,摔成几截。
项恒脸色变换,终于绷不住:“你什么意思?”
宋疏棠冷笑:“这还不明白吗?项公子官场沉浮这些年,难道连这种人情世故都不懂?”
她缓步逼向项恒:“我刻板无趣,连笑都要数着齿数,不及表妹万分之一的风情?项公子可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项恒一时不知该如何回怼,喉结上下一滚:“此,此一时彼一时,年少轻狂时不知妹妹的好,”他忽然瞥见她腕间露出一截红绳,坠子上正是青蘅书院的图纹,换了语气,“听闻妹妹在青蘅书院做夫子,高门女子,抛头露面,也不怕辱了宋家的门楣。”
不等宋疏棠反应,楚氏飞快地起身,反手一记耳光,打得项恒偏过头去:“喊你一声项公子是看在你祖父项老太傅的面子上,你还真当自己是根葱了,当今太子妃,两位王妃皆出自青蘅书院,那是连皇上皇后都赞不绝口的地方,哪轮得到你说嘴。”
项恒恼羞成怒,擦掉嘴角的血渍,露出真面目:“装什么清高?当初若不是你整日端着大家闺秀的架子,连手都不让碰,我何至于与表妹……你以为如今还有高门愿意娶你?教书的夫子,说出去都丢人。”
宋疏棠又逼近一步:“我教书总好过有些人恬不知耻。”
项恒被她眼里的锋芒刺得后退,撞上茶几,茶壶翻倒。
“你……宋疏棠,你别给,给脸不要脸,我如今还愿意娶你,你该偷着乐……”
“来人,”宋怀远一拍桌子,指着项恒带来的几口红木箱子,怒吼,“送客,将这些东西一起扔出去。”
几个虎背熊腰的家丁冲进来架住项恒。
他被拖出门时,月白袍子沾满茶渍,发冠歪斜,毫无半分世家公子的体面。
“宋疏棠,”他在大门外跳脚,“你等着!我看谁敢娶你这种被退了婚的弃妇,我定让你后悔,让你跪着求我……”
府门“砰”地关上,砸了他一鼻子灰。
厅中,楚氏有些担忧地看着宋疏棠:“灼灼……”
宋疏棠莞尔一笑:“娘放心,女儿从来就不在意这些。”
宋怀远叹了口气:“项老太傅虽已致仕,项家后辈亦无出类拔萃者,可到底曾经经营的那些关系还在,在朝中也还算有几分势力,如今撕破了脸,往后棠儿的婚事……”
“爹,”宋疏棠抬头,“女儿宁愿不嫁,也不要吃回头草。”
说罢她对外喊了声“蘅芜”。
蘅芜端了安神汤进来。
宋疏棠喝了汤,放下碗:“爹,娘,我回书院上课。”
走过街市,忽闻身后一阵嘈杂声,宋疏棠转头,见几个孩子,手里编着刚抽条的柳枝,边跑边唱:“项家郎,不要脸,退了婚约又想捡,表妹怀里偷腥忙,转头又想吃回汤……”
宋疏棠诧异不已,以为自己听错了,又停下细听,这些孩子唱的果真是项恒方才去宋府提亲之事。
这些孩子如何得知?
她想了想,从一旁糖葫芦摊子上买了两串糖葫芦,拦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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