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嘱下来的时候,闻迟谦只觉得荒唐,说什么也没想过和唐柔结婚。
闻家继承人不可能随意结婚。真结了,那就只能是事实婚姻,不能无端作假。否则一旦被外界的人察觉,必然影响公司股市,也会引起合作方那边没必要的事端。
他可以另辟蹊径获得财产,继承家业,只不过要费心精力,免不得和闻氏的几个旁支钩心斗角。
他不想寒了母亲的心,娶一个让自己父亲鬼迷心窍的女人为妻子,所以愿意费些精神,哪怕三年五载才能彻底将闻家收入囊中,也无甚影响。
让他没想到的是,最后母亲会出面,让他以大局为重,说她早已和闻澍之离婚,并不在意这些闲言碎语。
只要唐柔那边愿意,立马便可以安排他们结婚。
父亲一生都在辜负母亲,哪怕临了了,仍不知悔改。
闻迟谦合上电脑,从沙发上起身,看着唐柔清丽的脸,淡声道:“里面是卧室,可以进去休息。饭点我会让人通知你。”
唐柔:“好。”
闻迟谦捞起自己的外衣,刚迈出长腿,想起什么又回头:“床头柜有药箱,你自己看着用。”
唐柔微怔,反应过来他的意思:“谢谢。”
“不用。”
他大步往门口走去了。
房间的门被关上,唐柔才稍微松懈下来,低眸看向自己还有些红肿的手背。
但她已经上过药了,并不需要他的药箱。
往里走就是闻迟谦的卧室,保留着他从小到大的很多东西,什么国际竞赛的奖杯奖牌,专业书籍,在墙柜书架上摆得整整齐齐,都已经泛黄陈旧了。
佣人每天都有过来打扫,因此房间里一尘不染。
唐柔脱掉外衣挂到衣帽架上,并没有躺到床上,而是在一个单人躺椅上休息,往腿面盖了条薄毯,还算舒适。
然而才刚闭上眼睛,手机嗡嗡振动了几下,唐柔深吸口气,睁开眼,往桌上拿过包包,掏出里面的手机。
贺安心:[我今天去给学生上课,那学生家长和朋友说了不少闻太太的坏话,我心想,闻太太不就是你吗?]
贺安心:[我舌战群儒,将她们痛斥得羞愧难当,无地自容。]
贺安心是唐柔大一的时候认识的朋友,虽然不是同一所大学,两个人家境相差也甚大,但一见如故,四年来已经成为了彼此最好的朋友。
大学毕业后,唐柔结了婚,而贺安心选择读研。
贺家在金海也属于世家名门,只不过贺安心喜欢体验生活,从不拘泥于豪门生活,空闲时间还会去做兼职,以免和家里人闹矛盾被停了零用钱的时候,就真的只能去喝西北风了。
她也是唐柔身边,唯一一个知道唐柔和闻迟谦是契约结婚的知情人,也知道闻澍之在去世前,对唐柔展开过有多狂热的追求。
听到别人各种编排污蔑唐柔,自然是坐不住了。
唐柔问:[然后呢?]
贺安心:[然后我被解雇了。]
唐柔:“……”
贺安心刚要继续打字,银行卡忽然显示到账二十万元,她愣住,随即笑得前仰后合:[不是,咱们糖糖果然是成贵妇了,随便出手就是二十万。]
而且她合理怀疑,如果不是不方便,唐柔能直接给她转账一百万。
而不是区区二十万。
唐柔:[下次是你解雇他们,不要再被解雇了。]
贺安心:[呜呜呜,糖糖你真好。]
片刻后,又问:[老实说,闻迟谦每个月给你多少钱?]
唐柔发了条语音过去:[我也不知道怎么算,他给了我一张副卡,用于闻家对外维持体面的日常花销。还让他的私人财务每个月往我的个人账户上定期转账五百万,说是零用钱,不够就往副卡支取。]
虽然那五百万,她基本每个月都没怎么用得上,所以也不会去支取他给的副卡,严格算下来,每个月给她的钱,确实不止这五百万。
所以,她也不知道怎么说。
贺安心:[嫉妒使我面目全非。]
最近贺安心又惹自家爸妈生气了,就连一向宠着她的哥哥也不替她说话,导致她这个月的零花钱大减,都不能去会所来个全套护理了,头发都糙了许多。
还好有唐美人救济,她终于可以快乐地熬过这个月了。
贺安心抹了把辛酸泪:[你什么时候有空来我家聚聚,我爸妈天天在我耳边念叨你,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起初,贺家人知道贺安心交了个无父无母的孤女,还担心自己心思单纯的女儿被骗。
后来见了唐柔一面,贺家人反而生怕自家女儿把对方带坏。
虽然唐柔从小没有父母教养,但她礼数周全,知书达理,举手投足没有半点刻意,完全不比圈子里的世家名媛差。贺家人和她相处下来,只觉得越来越喜欢,还差点撺掇自家儿子去追求。
奈何闻家出了那档子事,唐柔也被牵连进去,嫁给了闻迟谦,这番想法才不得不歇了。
唐柔微笑:[替我向叔叔阿姨,还有云帆哥问好。等过几天有空,我一定过来。]
贺安心不满地吐槽:[闻家是没钱养人了吗?需要你一个当家主母整天忙里忙外。]
唐柔失笑:[没事的,反正就是应酬晚宴而已,每个月还有钱拿,已经很赚了。]
贺安心摸了摸下巴:[那倒也是。只要庄家人不为难你就行,除了那个小没良心的庄澈。]
以前对着她姐姐长姐姐短,那叫一个嘴甜,自从知道糖糖和他亲哥领证结婚后,现在都不搭理人了。
实在太过分。
太没礼貌。
唐柔能稍微理解庄澈的心情,他到底是庄女士的儿子。闻澍之立下这么一份遗嘱,不仅让庄家难堪,更是狠狠打了庄女士的脸。
闻澈要为自己母亲打抱不平,很正常。
唐柔放下手机,重新躺了下去,闭上眼休息。
身体很疲惫,却怎么也睡不着。
唐柔深深吸了口气,无奈坐起身,想来在这个地方,她应该很难好好休息了。
离晚饭还有一小时左右,唐柔往书柜随便挑了本书,打发时间。
看着书,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佣人过来敲门,唐柔把书放回到原位,出去开门。
佣人朝她欠身:“少夫人,庄总请您到后院喝茶。”
唐柔看了眼时间,才下午五点,没想到庄雅歆就回来了。
佣人解释说:“庄总知道您过来,特意提前回家。”
唐柔嗯了一声:“带路吧。”
后院离闻迟谦的房间隔着两个回廊,最后穿过石拱门,才抵达庄雅歆所在的后院。
下着雨,庄雅歆坐在凉亭内。亭外一侧是偌大的荷花池,时值六月,绿意翻涌的池塘已有小荷露出尖尖角,粉嫩明艳,在满池碧绿中分外醒目。
唐柔撑着伞过去,佣人送她到亭外,便颔首退下了。
庄雅歆一身干练的黑色职业套装,白色内搭,头发尽数挽在脑后,露出一张英气的脸,身上的珠宝不多,却同她周身的气度混为一体,流露出一股迫人的气势,让人难以接近。
她正翻阅着一份文件,察觉唐柔靠近,她仅抬头看了眼,便又继续看向手中的文件。
“坐。”言简意赅,声音清晰有力。
唐柔见她忙着,也就没有干扰。注意到桌上的茶具,犹豫片刻,将衣袖稍稍挽起,低眸泡茶。
庄雅歆没怎么接触过唐柔,也就在闻迟谦和她领证前后见过几次。记得她容貌出众,性子沉静,是个知书达理又温柔识趣的女孩子。
视线从文件中抬起,她看向正在有条不紊泡茶的唐柔。
温杯烫盏后,女孩将茶叶置于温热的盖碗。
用热水注入时,她低垂着眉眼,耐心沿边低斟,盖上盖子,每一步都格外娴熟,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点矫揉做作的痕迹。
举手投足令人赏心悦目,看着不像是普通人家出身的孩子,反而更像上流圈子里,优雅尊贵的世家千金。
出汤后,唐柔把公杯中的茶汤分入品茗杯中,注意到庄雅歆的目光,动作有细微的停顿,然后将茶奉了过去。
“妈。”
庄雅歆接过茶杯,应了声“嗯”,氤氲热气在杯口飘浮,她垂首闻了闻茶香,而后才优雅地抿了小口。
放下茶杯,庄雅歆看向唐柔:“我记得你老家在乡下。”
唐柔也没隐瞒,如实道:“是的。”
“你父亲去世了,你母亲呢?”
“我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便改嫁了。”唐柔想了想,补充道:“没事一般不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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