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夜听了陆景明的话后,阿离这颗惴惴不安的心总算是安定下来了,她整日泡在徐英家里,学习耕种知识。
因着陆家这两亩地的肥力不够,这个冬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提高它的肥力,等来年开春才好耕种。
徐英见状大手一挥,将家里剩余的肥料用牛车全部运了过来,一步步教她如何施肥,如何翻土,如何犁地。
阿离肯吃苦,学得也快,很快便掌握了技巧,自己也学着弄了一些肥料。
上溪郡临河而生,徐英告诉她,河塘、沟渠中的淤泥也是极佳的肥料,晒干打碎后施入农田,能改善土壤结构。
阿离记下来,找了个时间去离陆家最近的沛九河瞧了瞧。
沛九河上游水流湍急,被山洪堵塞的下游处更容易挖出淤泥,只是这淤泥得挖,还得运到农田,靠自己这双手和脚定然是做不到的。
于是,几日后的一个拂晓时分,尚在睡梦中的陆景明被外面的动静吵醒,他披了一件衣裳走到后窗,长指推开窗棂一角,抬眼看去。
原来是,魏叔正在院里教阿离驾牛车。
只是这牛似乎脾气大得很,还不知从哪儿学会了见人下菜碟那一套。
魏叔驾车,它便老老实实,指哪儿走哪儿,可一换上阿离,它要么横冲直撞,差点把阿离摔下去,要么一动不动,只顾着嚼墙角的草。
“牛大哥,你动一动好不好!”阿离拼命拽着缰绳,整个人狼狈不已,可眼前的老牛纹丝不动。
陆景明被吵醒本还有些恼意,见到此情此景,心中顿时舒快不少。
他将窗户全部推开,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时不时还出言指点一二。
阿离又气又恼:“陆公子,您老人家能不能不添乱?”
“是你们吵醒了我,我还没有计较你们的不是。”陆景明睁大了一双漂亮的眼,无辜得很。
魏叔连忙道:“是老奴不好,吵到了公子,我们日后改个时间,必不会再惊扰到公子。”
陆景明赞许地点点头,又看向一旁的阿离。
阿离只觉气血上头,本就被这老牛折腾得气喘吁吁的身体更热了。
她说不出话,只能干笑几声,转身,深吸一口气,尽力将陆景明的嘲笑忘在身后,专心与眼前的老牛斗智斗勇。
经过数百个回合,在魏叔的帮助下,阿离终于驯服了这头倔牛。
她稳稳地坐在牛车上,顾不上擦干满脸的汗,得意地回头看去。
窗边看戏的那人早已没了踪影。
阿离收回目光,不大高兴地撇了撇嘴。
*
夜幕降临,阿离匆匆赶着牛车自沛九河回来,车上装着厚厚一堆河泥,味道不大好闻。
阿离拿出怀里早准备好的布巾,蒙到口鼻上,绕到脑后打了个结。
这是最后一车河泥,徐英今日午后来看过,说施肥施得差不多了,最后拉一车等明天晒干后囤起来,用作日后耕种时的肥料。
阿离想着之后要用肥料的地方还多着,便多挖了许多,一时忘了时间。
她拉拉缰绳,加快了速度。
半个时辰后,阿离将这车河泥都堆放在农田边,只等明天来晒,她重新坐上车,看了看一身的脏污,嫌弃地扇了扇,回去后定要好好洗个澡。
“我们回去吧,老伙计。”阿离拍拍老牛,往陆家的方向赶。
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老牛脖子上挂着的铜铃偶尔发出清脆的响声。
阿离摸着空瘪的肚子,想着不知魏婶今日做了什么好菜,有没有给她留菜。
忽然,一直好好放在布包上的手帕被风卷走,阿离连忙拉住车,跳下去寻找。
夜色昏暗,阿离躬身寻了许久,才在一个水沟旁发现那块已经脏了的帕子,她小心地拿起来,放在手心打开,里面赫然是一颗通体橘色的珍珠,泛着温润的荧光。
先前在河边挖淤泥时,阿离瞧见河岸上有一只死掉的河蚌,走近了看,里面居然有一颗小小的珠子,日光下细腻的纹路清晰可见。
阿离惊喜地将珠子拿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捡到这种颜色的珍珠,卖掉可值不少钱。
可回来的路上,她已想好把这颗珠子送给陆景明,谢他收留自己。
其实这些日子,她一直在想这事,陆景明这样金尊玉贵养大的公子,定然不缺好东西,自己送什么都会被他笑,但这颗珠子不同,是她“亲手”挖出来的,也算是礼轻情意重了。
阿离想着陆景明收到这个会是什么反应,忽然傻笑起来,将珍珠又细细擦了一遍,贴身放进怀里。
突然,阿离被一股大力从身后扑倒,她吓得惊叫出声,可那人却将她抱得更紧,浓重的酒气和鱼腥气铺天盖地而来,阿离呼吸不畅,几欲作呕。
“你是谁?!放开!”
那人粗重的喘息声在脖颈间响起,一双手在阿离身前胡乱摸着,阿离吓得颤抖不止,使不出一点力气,浑身的血似乎都在这一刻凝固。
“放开我!救命啊!”
“小美人,别急!我好好疼疼你!”
那人粗暴地将阿离翻过来,一只手将她双手手腕死死固定在头顶,开始撕扯她的衣襟。
阿离看清了他的脸,满脸横肉,绿豆大的眼睛里闪着色光,眼底青黑,一看便知是酒色之徒。
“救命啊!”
阿离一边喊叫,一边拼命挣扎着,脸上围着的布巾掉在了一边,男子看清了她的脸,不由得一顿。
阿离立马察觉到,趁其不备,使出全力推开他,翻身爬起,踉跄着往牛车方向跑去。
男子也很快追过来,嘴里叫骂着:“丑东西,竟敢跑!”
阿离手脚软得根本爬不上牛车,只能拿起昨日忘在车上的除草铲子,对着他:“你别过来!”
男子狞笑一声:“还挺烈性,可惜……”
阿离的头发散在身前,衣襟在方才的挣扎中已经松开许多,满脸惊惶,眼中闪着无助的泪光,男子粘稠的目光从她脸上的疤滑到白皙纤细的脖颈。
“不过,随便玩玩应当也凑合。”说着,他扯了扯腰带,邪笑着朝阿离抓来。
阿离握紧手中的铲子尽力挥过去,却被轻易躲过,男子再次将她扑倒在地,铲子也被他踢到一旁。
手脚被死死禁锢着,反抗的力气在迅速流失,阿离心头漫上无尽的绝望,就像是永远也逃不出既定的命运。
男子以为她终于想通了,得意一笑,手上动作越来越急,顾不得再抓着阿离:“这不就对了。”
她的手被放开,无力垂在一旁,碰到了一块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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