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已脱离小世界,系统检测中……】
【贺之砚爱意值已满,贺离生存确认】
【恭喜宿主成功完成任务!】
听到这道声音,阿离才发觉自己已经回到了系统空间。
【宿主?宿主?】
阿离回神:“何事?”
系统见她神色淡淡,问道:“是否要观看后续结局?”
阿离犹豫一瞬,点头。
距那场震惊全城的爆炸发生已有半年,这半年来,在皇帝的励精图治下,时疫带来的阴霾逐渐消散,朝政稳定,京城重新恢复成原先的繁荣景象。
已是隆冬时节,南方的一处小村庄里,家家户户都升起袅袅炊烟,热气将青砖上覆盖的积雪都消融几分。
贺离呼着热气站在门前,痛得通红的双手紧攥,不停地遥望京城的方向,可目之所及只有皑皑白雪。
不知等了多久,久到眼睫和长发上都沾了落雪,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直到贺父再次将她劝回屋。
自半年前,女儿与他一同搬到这里,女儿便每日都会在门前等上许久。
贺父心疼地用暖和的毯子将贺离紧紧包裹住,眼中的酸涩和痛楚无法言说。
贺离静静地垂下头,不说话也不动。
忽然,她挣脱贺父的手,身上的毯子滑落在地。
“阿离!”
贺离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家门,远远地,她好像看见雪地的尽头,有人影闪动。
她怔愣片刻,用尽全力向那个方向跑去。
雪地湿滑,她一时不慎,摔倒在地,衣裳被雪水浸湿,手腕和膝盖处传来尖锐刺骨的疼痛。
贺离颤抖着擦掉眼泪,咬牙撑地站起来,却因浑身无力再次摔倒。
滚烫的眼泪掉在积雪上,她哽咽着握紧双手。
再抬眼,一只干净修长的手伸到了她面前,只是这只手上有许多大大小小的伤口,如同美玉裂痕。
贺离呆住,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去。
眼前的时间像是放慢了,暮思夜想的那个人竟然真的出现在了眼前。
贺之砚眼眸深邃,轻柔地拂去贺离发上的落雪,将她小心扶起:“摔疼了吧。”
风雪将两人笼罩在其中,贺离颤抖着抚上贺之砚的脸:“你回来了?”
贺之砚偏头,在她带着冰雪的掌心中蹭了蹭,双眸始终注视她:“我回来了。”
贺离双眼通红,眼泪簌簌而下,双手握拳打在他宽阔的胸膛:“为何过了这么久?为何不早些回来?”
贺之砚任由她动作,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心头钝痛汹涌:“是我的错,对不起。”
当日他几度昏厥,可一想到阿离还在等着他,他又挣扎着醒了过来,后被赶来救灾的辅国公的人救下,只因伤势过重,起初的十几日他很少能醒来,等到彻底清醒已是一月后的事情了。
直到手上一丝力气都无,整个人都冻得微微发抖,贺离才渐渐停下来,哭得声音都沙哑。
贺之砚一手扶在她脑后,将一切风雪都隔绝在外,贺离整个人都被他温柔炙热的气息包围着,温暖得让她再也不舍得放开。
她埋在贺之砚怀中,哭过的声音闷闷的:“兄长得补偿阿离。”
贺之砚一怔:“好。”
贺离退出他的怀抱,双手背到身后,望过来的眼眸明亮:“兄长,背我回家。”
贺之砚恍然,笑意在他眼中一点点扩散开来,他蹲下身,将贺离稳稳背起:“走,我们回家。”
他们身后,雪越下越大,纷纷扬扬,落满了整片天地。
【是否进入下个世界】
阿离胸膛中还是空荡荡一片,系统说仅一个世界的任务,还不能重塑她的心。
她收回目光,不再留恋:“是。”
*
自古江南就是天下粮仓,富庶之地,本朝也不例外。
年关将近,整个江南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银霜,东溧河还未结冰,渔夫们的乌篷船拴在河畔,在水中轻轻摇曳着。
天色阴沉着,仿佛有落雪的征兆,但自小居住在这里的人们知道,江南的雪可矜贵着,轻易不会下。
穿着娘亲新做棉袄的小童们在河边嬉戏,脸红扑扑的,像极了年画上的胖娃娃。
一个扎着双髻的女娃娃忽然指着河面道:“你们看,新娘子!”
小童们看过去,只见东溧河上游开来一只大船,上面挂着红绸和喜字。
他们惊喜地大叫:“新娘子!新娘子!”
孩童们沿河岸追着一路欢呼,直至看不见船的影子。
大船沿着河道航行,在一处渡口停了下来,一行人上岸换了车马轿撵,继续朝南边行去。
越过一片小山峰时,山路颠簸,马腿打滑,几次险些摔下山崖。
领头的汉子拉住缰绳,朝后道:“管事的,这马连日赶路,实在是走不动了。”
坐在第二辆马车的管事跳下来:“那你说怎么办?我们府上可吩咐了,务必在明日前把小姐送到。”
领头的汉子抹一把脸上的汗:“不是我等偷懒,实在是人和马都疲累得极了。”
管事的脸色不善,看了看还远着的路程,心里更是烦闷。
这趟差事是要送府上的小姐出嫁,原本这种嫁娶之事,府上都会多给些银子,可轿子里这个偏是个不招待见的,连累他们也只能雇最次等的马和马夫。
忽而,喜轿被掀开,里面伸出一只素白的手:“各位大哥连日辛苦了……”
女子嗓音清脆悦耳,如黄莺出谷,众人纷纷回身看去。
只见车帘放下又掀起一角,还是那只素白的手,掌心躺着一个不大不小的荷包:“各位一路上尽心尽力,小女子心中感激,无以为报,这是一些银两,请各位歇脚喝茶。”
“还请各位不要嫌弃,待至永川郡,郎君还有丰厚的赏钱。”
女子轻声细语,又许了赏钱,一下子抚平了方才众人心中的怨气。
那领头的汉子首先谢起来:“多谢小姐,小姐真是善心!我等之后一定加快脚程,必不会误了小姐的大喜!”
管事的也谢过,将那包银两接过来,心中却是纳罕:这九小姐从来是个闷葫芦,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且九小姐在府中过得连他们这样的下人都不如,哪来这些银钱?
喜轿里的女子不再出声,管事的掂了掂荷包的重量,摸着胡子笑起来,也不再纠结方才所想。
一众人分了银钱,很快寻了家茶肆歇息,喜轿就停在茶肆旁边。
领头的汉子见轿上的小姐迟迟不下来喝茶休息,想了想或许是大户人家规矩多,不能露面,他便找茶肆要了个干净的碗,盛上些茶水来到喜轿前:“小姐,要喝些茶水吗?”
喜轿里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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