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关上,发出“砰”的冷厉声响,一如李钺此刻态度。
裙摆在风中扬起,乔桑雀追上前的脚步就此止住。
李铮与何舟尘是好友。
何舟尘会是李钺身边的助力。
乔桑雀不愿看到二人争锋相对。
停顿半晌,她叩响门。
她与何舟尘一样,猜想李钺是因何舟尘上门搜查而不快。
三年相处,李钺没有这般小肚鸡肠,可除此以外,乔桑雀想不出更合理的解释。
一门之隔的屋内,李钺负手而立。
雪夜静谧,风声不时穿过,少女声线清脆,在风声里尤其清晰。
李钺薄唇抿直。
握住的手紧了又紧。
他以为进了屋,看不见乔桑雀,他会一点点慢慢冷静。
可没有。
心底好似燃起一簇火,这簇火越烧越烈。
烧得人喉口发疼。
他胸口起伏。
她的话在耳边穿过,每一个字都那样清晰。
不管如何,乔桑雀是他的夫人,他自然能因她与旁的男子站在一处而不快。
他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不该为此分去心神。
可只是徒然。
何舟尘伸手为乔桑雀挡去风雪的场景浮在眼前,挥之不散。
曾经那些被他压下的思绪、那些他刻意回避的画面,像破出阀口的洪流般倾泻而出。
肃州一行何舟尘倾力相助,花灯下二人相视而笑。
他该向从前那般不在意不是么?
可事实是,他像失了理智,站在他们跟前那刻,他想过的所有说辞都化作乌有,只余刻薄。
即使现在回想起,仍是近乎迫切地,他几乎就要折回身,回到乔桑雀面前。
他迫切想要追问,乔桑雀与何舟尘何时相识、如何相识……
他胸膛起伏愈发剧烈,掰着桌沿的手青筋凸起。
他还是止住步伐,按捺下来。
不知什么时候,门外没了声响。
李钺紧抿的唇微微松开。
她的声音消失了。
可随之而来的,是愈发寒冷漫长的夜。
李钺松开僵硬的手,大步朝外走去。
**
李钺这里说不通,乔桑雀想起周山。
周山是李钺最信任的手下,周山来劝,比她有用。
寻到周山时,周山正在厨房吩咐厨子备菜。
与他站在一处的,还有个约莫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乔桑雀不认得。
见乔桑雀来,周山忙问:“夫人过来,可是殿下吩咐的?”
李钺赶回府中,心底多少是对乔桑雀有些担心。
周山当然不会想到,李钺与乔桑雀之间会产生不快。
话落,就见眼前女子恬淡摇头。
她抬起那双如碎雪般清泠泠的眼睛,问他,“可否借一步说话。”
周山自然无有不应。
只是觉得奇怪,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
他回过头去对戴简道:“待膳食备好了,便送去殿下那里。”
戴简目光有些莫名,落在乔桑雀身上,带上探究。
不过周山不曾察觉,厨房旁有间隔间,在隔间里,周山点起烛火,听乔桑雀慢慢说起。
乔桑雀要说的话不多,三言两语间,便将事情说了个大概。
而周山却愣在原地。
周山疑心是他听错。
否则怎会听到李钺与何舟尘起了争执的消息。
在周山看来,冬台苑被围,有人前来相助,自是好的,去感谢还来不及,况且殿下那时匆忙赶来,见冬台苑混乱平息,也该是会记下这个恩情的,又怎会与何舟尘争锋相对呢?
周山想不明白。
可看乔桑雀垂下眼眸的模样,周山能确定,他没有听错。
他应下乔桑雀,答应在李钺跟何舟尘之中调和。
送乔桑雀回到玉葭阁,周山正想将此事说与戴简听听,戴简见过的事情多,或许他听了会有些头绪。
只是这件事情尚未弄个明白,旁的事情接踵而至——
李钺要见灵俏。
周山连忙到玉葭阁唤了灵俏,瞧着灵俏进了书房,方才如蒙大赦般,快步跑去寻戴简解惑。
**
书房
灵俏拘谨站在李钺跟前。
余光瞥见李钺面色发沉,她掌心不由沁出层冷汗来。
她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回府,李钺多半是要盘问夜间之事。
李钺要问起,自是好的。他若上了心,冬台苑日后便不再会发生此般提心吊胆之事。
她如实答便是。
这般一想,灵俏方才没那般畏惧。
然灵俏等了许久,等到掌心湿润,等到掌心发滑,李钺依旧不曾开口。
莫不成,是有旁的事情?
李钺没开口,灵俏亦不敢动作。
良久,实是焦灼,书房里连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灵俏壮起胆子抬头,颤着声音问道:“殿下传奴婢,可是要问今夜之事?”
像凿破冰层,坠入湖水中的石子,一时间,灵俏心砰砰直跳。
她也确实见到,李钺面色愈发低沉,眸光晦暗,如同寒潭玄冰般。
灵俏慌忙折下身跪倒在地,“殿下恕罪!”
她心如擂鼓,再不敢抬头。
李钺皱起眉。
那些话,问,或不问。
他不是优柔寡断之人,可事实是,到此时,他仍未能做下决定。
他想要得到答案,却喉口干涩,迟迟开不了口。
他当真要囿于后宅之事?
且因这几件小事大肆追问,未免小肚鸡肠。李钺也从不曾想过,有一日,他会因乔桑雀,坐立难安。
罢了……
“你且说说,夫人与何舟尘,如何相识。”屋内,死一般的沉寂里,李钺开了口。
灵俏头压在手背上,从她请罪到李钺开口,她想过许多种可能,也想过许多李钺也许会问的话。
李钺开口时,灵俏更是浑身发冷,直到听清李钺问的话,灵俏愕然抬起头,疑心是自己听错。
殿下没有问罪,没有问起今夜之事。
反而问起夫人与何舟尘。
大抵以为她不曾听清,男人那双狭长的凤眸冷戾掀开,却耐着性子再一次问起,“夫人与何舟尘,如何相识。”
灵俏慌忙回神,斟酌答:“奴婢第一次知道夫人认识何大人,是殿下在肃州时。”
灵俏不敢隐瞒,况且她想过,如实说来,应也不会对乔桑雀不利。
她跟着道:“不过奴婢觉着,夫人与何大人,早已相识。”
说罢,灵俏抬眸,小心揣度李钺面色。
李钺面色已经够沉了,听到她的话,愈发沉得令人胆寒。
又听座上男子声线沉缓,似乎有些迟疑,“他二人,平日可有往来?”
“奴婢日日跟在夫人身边,未见二人有太多往来。”灵俏答。
其实李钺还有许多想要问的。
他想知道得更深、更细。
仿佛人心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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