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乐越大，坏毛病越多。
最近，他总偷拿他奶奶的手机刷短视频，看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一天夜里，他大概是刷到了什么，突然把孟飞问个措手不及：“爸爸，你有跟妈妈求过婚吗？”
孟飞显然没料到丁点大的孩子会问出这种问题，愣了三秒。
幸亏这个问题不难回答。
“当然有啊！”
“你是怎么跟妈妈求婚的？”孟子乐眨巴着眼睛追问，好奇心满满。
我一直觉得，那年湖天一色，碧波荡漾，美好得如同梦境，沉醉地与孩子分享：“爸爸呀，当时带我到公园划船，去到湖中心，求我嫁给他。”
“那你答应了吗？”
“……”
孟飞添乱，坏笑着说：“知道我为什么带妈妈去湖中心？”
孩子摇摇头。
“因为她不会游泳啊！”孟飞哈哈大笑，样子可欠揍了，“她不答应我求婚，我就把她踹水里，她敢不答应吗？你说，那是不是个好主意？”
老天爷，那么浪漫的事，竟被他歪曲成这个样子！
滤镜破碎。
“爸爸好聪明！”孟子乐是孟飞的脑残粉，顿时鼓起掌来。
不是，你还夸上了？
“别，教，坏，我，儿，子！”我咬牙切齿地“揍”了孟飞一顿，作为他胡说八道的“奖赏”。
＊
孟飞应该也觉得孟子乐无聊视频刷多了，无益身心，于是给他买了一台swich连电视玩游戏。
当然也有另一种可能：他自己想玩。
有一段时间，父子俩每晚都坐在电视前，一人一个手柄，玩着经典小游戏。
儿子之前没接触过这些，玩得菜情有可原，可我看孟飞那操作，也不像是会打游戏的样子。
“小飞哥，你到底行不行？”我懒懒地坐在沙发上，磕着瓜子揶揄。
“别说男人不行，很伤自尊的。”他正在和儿子玩马里奥赛车，头也没有回。
幸亏儿子听不懂。
我在他背后白了一眼。
“你不是小时候经常和潘哥一起去网吧打游戏吗？怎么还这么菜？”
他啧啧一声，才说了实话：“我小时候饭都吃不上，哪有钱打游戏？”
我双眼一瞪。“你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啊，我的金币！”他说到半途又错过了一列金币，“悔恨”不已。
“你骗我说，你和潘哥去云岭路的网吧打游戏啊！”这件事，我不打算放过他。
“没骗你，我是去网吧，但我没打。那个老板人挺好的，免费让我看别人打游戏。”
实情竟是这样！
“那你第一次打游戏是什么时候？”我急问，女人的直觉一向很准——
“你抱怨缺‘奶妈’那次，高一吧，第一把还被你嫌弃了。”
我就知道，就知道！不然怎么会有人经常打游戏还那么菜呢？
原来……
我久久无法平静。
“幸亏你打得也不怎么样，不然就穿帮了。”他稀疏平常地笑了笑。
“我？打得不怎么样？”我被他气笑了，恼羞成怒地夺过他的手柄，对儿子说，“乐乐快扔炸弹，炸死你爸！”
孟飞斜睨着我，满脸无奈。“最毒妇人心哪……”
＊
孟子乐的玩具多到没边儿了，总要找地方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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