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能力？
伏夜心中自嘲：他哪有什么能力。
“我不知道。”
“哦，那……嗯？”元曌一懵，“你不知道？”
还有人对自己的星职不了解？
她眼中的狐疑太明显，伏夜淡淡道：“‘缚命师’是个只存在于古籍上的星职，现世的缚命师寥寥无几。”
“星职的运用需要教导，从小到大，没有人能教我。”
元曌懂了，这是个空涨魔法师等级不涨魔法技巧的，魔法学院的毕业要求漏洞还是太大了。
她疑惑：“你没自己摸索过？维罗妮卡说你救了西里尔的命。”
“……没有。”伏夜长睫垂下，“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了。”
他曾无数次想探寻自己作为“缚命师”的意义与特殊，但只有那次，他感受到了强烈的冲动，仿佛自己真的能做些什么。
所以他举起魔杖，恐惧有人会因为他的不作为而死去。
“我的星职没什么用，队长。”他情绪很淡，“你也看到了，我在遗迹里帮不上忙。”
“但即使你后悔，我也不会返还佣金。”
好奇怪的人，一提起星职就像竖起了刺。
“哪怕救了别人的命，你依然觉得自己没用？伏夜队员，别太自卑了。”
元曌摩挲下巴，有些搞不懂他的脑回路：“难道是因为你以前杀过人？”
本就因“自卑”二字受到冲击的心脏停跳一瞬，伏夜哑然：“……你知道？”
在她说出这句话以前，伏夜一直以为她对自己毫无了解，毕竟他杀人的事早在论坛传得沸沸扬扬，，没人能对一个杀人犯心平气和。
他能感觉到，塔莉有些怕他。
元曌瞥了他一眼：“我不知道啊。”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她真想找把凳子和伏夜好好聊聊，她一直认为这件事有蹊跷。
可惜伏夜明显不想多谈，元曌也不会追问个人隐私。
她想了想：“等有时间，我带你多练练吧。”
据伏夜所说，她对元素能否暂停全靠感觉，没有具体标准，想让这种“感觉”更精准，只能靠多练。
他对自己的星职厌恶至此，估计以前没怎么在练习上花时间。
伏夜可有可无地点头，这句话客套意味太重，他没放心上。
勉强算解决一个问题，元曌找到正询问塔莉魔药名的西里尔。
“老大！”他兴高采烈展示自己分好的药剂。
“不错不错。”元曌敷衍几句，“你和吞天怎么回事？灵魂互换？”
维罗妮卡已经和她说得很详细，但她还是想问问本人。
“灵魂互换？”塔莉面色困惑，元曌还没来得及和她说明。
听元曌简单几句概括情况，她大脑快要宕机。
“没有，就是……”西里尔尴尬地搓手，想了半天，垂下眼，“莱昂尼，对不起。”
【好正式的道歉。】一个“莱昂尼”把本尊唤出来了。
没见过他那么沮丧又惶恐的样子，元曌心中想了千百个可能，谨慎出声：“……你对不起我什么？”
“就是，骗了你们。”西里尔低着头，“塔莉，对不起。”
“啊……”没想到他会朝自己道歉，塔莉急忙摆手，无措地看向元曌。
“我是个骗子，不敢和任何人说这件事，怕你们笑我。”
那些嘲讽和鄙夷从他第一次召唤出吞天时就缠了上来，数年间已成为家族内公认的玩笑，但不知为何，西里尔恐惧面对小队内众人异样的目光。
下次见面就告诉他们。
他每次都对自己这么说。
“我骗了你们所有人。”西里尔用手背抹了抹眼睛，“我是因为运气好才能加入你的队伍，你把我踢出去吧。”
话落，好一会没动静，但他不敢去看眼前人的脸。
元曌等了许久不见下文，才回神：“没了？”
“没了。”西里尔老实回答。
悬起的心终于落下，她思索片刻：“知道了，下次不准再犯。”
……下次？
塔莉看着故作严肃的某人，心想这也太随便。
西里尔一愣，小心翼翼问：“你不生气了？”
元曌沉痛摇头：“事情已经发生了，生气有什么用？”
“提交团体报名表的日期近在咫尺，我没时间找别人。”
原来是来不及，她这两句快把西里尔说出泪花。
“老大，真的对不起！”他猛地鞠躬，哽咽出声，“我以后一定为我们奇葩小队冲锋陷阵，在所不辞！”
元曌煞有介事点头。
冲锋陷阵都出来了……等等，什么是“奇葩小队”？
好难听。
但她没时间管这个，元曌示意他快别哭了：“把该告诉我的都告诉我。”
一个个都爱瞒着点什么，真不让队长省心。
“好。”西里尔眼眶泛红，“我和吞天在召唤契约上出了问题，只要我或吞天情绪波动大，我们就会交换灵魂。”
“召唤契约一经签订就无法修改，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这事坏就坏在吞天的情绪亦会导致转换，他可以控制自己平心静气，作为召唤兽的吞天却很难，它们的各种情绪比人类更激烈。
元曌凝神：瓦莱琉斯家族是召唤世家，这么多年来却解决不了西里尔的契约，情况可谓相当棘手。
在西里尔不安的目光下，她沉声开口：“你和吞天灵魂转换的时候，有副作用吗？”
“……副作用？”西里尔一吸鼻子，没想到她会问这个，认真思考几秒，“没有。”
“一点也没有？”
“一点也没有。”
元曌心生羡慕。
她表情古怪，西里尔以为自己答错话，憋出来一句：“也不是完全没有副作用。”
元曌倏地抬眸：“怎么说？”
她柔和的蓝眼睛紧盯自己，西里尔居然产生了被捕猎者锁定的错觉，他心头一跳，结结巴巴开口：“就、就是……有点暖。”
元曌沉默两秒：“舒服吗？”
“啊？”西里尔挠头，“还算舒服吧。”
元曌不说话了。
西里尔摸不准她的心思，又心中有愧，急得疯狂搜寻自己的优点，突然眼睛一亮：“老大，吞天特别抗揍！”
“而且，我可以和吞天对话。”
元曌选择性忽略了前一句，心中费解：都召唤师了，难道不是都能和自己的召唤兽对话？
【不是。】莱昂尼摇头，【大多数召唤师只能做到和召唤兽模糊交流，交流清晰程度视召唤师和召唤兽的等级而定，听维罗妮卡的说法，西里尔应该能对吞天下达精确的指令。】
她回忆之前的情景：【我没见过那个召唤师会这么频繁召唤自己的战兽，他们甚至能毫无隔阂玩闹，真是神奇。】
原来如此。
元曌正要问，西里尔已经解释：“著名的召唤大师梅芙出自我们这一脉，她曾独创数种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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