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芸盈意识到自己重生回到了被夏侯霖诬陷的这一年。
其是梁承玦白月光的嫡亲胞弟。
前世,这个才七岁的孩子用苦肉计狠狠地诬陷她推其落水,以至于让她落得个恶毒和愚蠢的罪名。
当初事情发生后,燕芸盈原本以为许久未见到的梁承玦最起码会在知晓原委后,再下定论。
没曾想,她却只对上对方一双暗含失望的眼睛——好似在说:“你怎会如此不堪?”
随后他一言不发,转身亲自去看望昏迷的“受害者”。
梁母更是向来瞧不上她这个“狐媚惑主”的侍妾,不耐烦地审问一番后,干脆利落地把她关入禁室,以平息这场闹剧。
燕芸盈挣扎着喊冤,她克服着对这些权贵的恐惧,不甘心地为自己辩白!
然而,她得来的永远都是众人厌恶的眼神跟不屑的嘲讽。
一个两个的都在唾弃她:“可真是被将军宠到得意忘形,宠得不知天高地厚!区区一个玩意还敢恃宠而骄到犯下那害人的祸事,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居然敢对身份贵重的夏侯小公子动手!被荣华富贵冲昏了脑子的人,就是愚蠢不堪……”
可是,燕芸盈哪里会去谋害一个孩子?
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燕芸盈并没有对夏侯霖怎么样,又或是没有一个人愿意为了她这么一个小人物得罪丞相府的姐弟。
那时的她在漆黑阴寒的禁室被罚跪。
每日只被允许喝一次清粥,还要就着一盏残灯为梁母抄写晦涩难懂的佛经……
在那十日里,燕芸盈时常于三更半夜被活生生地饿醒,黑夜如同鬼魅萦绕着阴森的禁室。
沁入骨髓的寒冷让她拢着单薄的衣物以汲取一丝暖意,然终无用处。
饥饿摧残着她的心志,疼痛折磨着她的躯体。寒气浸肌,渐销其神志……
燕芸盈被搅得不得安宁,往往徒然守至天明。
一通折磨下来,她消瘦得不成样子,身心俱瘁。
后来,“心地善良”的梁大夫人夏侯嫣只对梁母温柔地提了句:“那姑娘既已受罪,小霖也早已安然无恙,母亲您向来心慈,还是放她出来吧。”
再加上顾忌到梁承玦曾经对她不同寻常的“宠爱”,梁母这才肯高抬贵手,放她出来。
何其可笑!
她撕心裂肺的哭喊,比不过世家贵女轻飘飘的一句话。
到最后,还是梁承玦亲自来接她离开的禁室。
被抱起的那刻,燕芸盈仍是不受控制地于他怀里落下泪,强撑着一口气问出深藏于心的疑问:“承玦,你相信我吗?”
梁承玦沉默地抱着她,只轻道:“都过去了。”
在那之后,此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虽然梁承玦又恢复成曾经那个待她有几分温柔的人,她还是留下一丝阴影,不再像从前那般对其抱有百分百的爱慕之情。
尽管他下令不让知晓此事的任何人再多嘴多舌,一些针对燕芸盈的风言风语还是一直都存在。
空有表面的宠爱,这反而让她的日子越加艰难。
梁母也一直嫌弃她出生乡野、粗鄙不堪,学不来这京中达官贵人所喜欢的高雅趣味,连茶的好坏与否都品不出来,更别提琴棋书画这等修身的技能,时常到最后只冷笑一声:“罢了,终究是个只有美色的。”
所有人都听得出那言外之意——再怎么受宠,也不过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侍妾。
这世道总有人自觉矜贵,高高在上。
这些人,从来就没站在燕芸盈的角度来考虑过她的处境,只会一味地否定她。
可是,世事无常,世间瞬息巨变。
不久后,叛军打着冠冕堂皇的旗号,攻入京城。
那昏庸无能的昏君早就弃了他的子民,落荒而逃,徒留百姓在京中饱受折磨。
前世,燕芸盈的命运早已被那话本定下,不过是男女主角爱情路上一颗微不足道的小石头而已。
甚至连绊脚石都算不上。
鼻尖嗅到凝重又携着一丝细腻的清茶香,终将沉湎于过往不堪回忆中的燕芸盈唤醒。
此刻的她仍然会被冤枉而心生愤怒。
接着这股汹涌的愤怒,又渐渐凝为一片平静。
如今的自己,尚且还有一条命在,如果可以好好活着,谁会放弃呢?
话本又如何,蝼蚁尚且偷生。
重获新生的燕芸盈于心中暗自发誓——这一次,她一定要在保住命后离开梁府这座禁锢自己的牢笼。
无论如何,她都定要改变自己在这话本中受人摆布、毫无尊严的命运。
燕芸盈不会再将未来交给除自身以外的任何人。
她绝不允许自己再活得如上辈子那般窝囊!
谁也不能再欺辱她,谁也不行!她一定要活出属于自己的人生。
望着面前的这些人,燕芸盈燃起了熊熊的斗志。
还真是来者不善呢。
若是她反应再慢些,那杯滚烫的热茶就会泼到自己这张脆弱苍白的脸上,到时候脸毁了那可怎么行?
燕芸盈暗自冷笑:无论无何,这张脸都是她最好的武器。
“燕氏,你竟还敢逞强嘴硬?若不是你带着霖儿去那湖中心,好端端的一个孩子怎么会落水?”
梁母脸色阴沉,尖声斥责。
好一个“嘴硬”啊!到底哪里来的嘴硬?燕芸盈于心底冷笑。
这梁母根本就没给她辩驳的机会,也从来不想给。
她人连嘴都还没张呢,罪名就已被梁母单方面粗暴地定下,不知情的还以为她杀人放火了。
不过是为自身的恶意扯一张虚伪的假面皮罢了。
瞧不上、不喜一人时,无论她做什么都是错的,无论她说什么都是难听的……
无论她是笑还是哭,都会被曲解成心怀不轨。梁母就是如此。
燕芸盈知道对方嫌弃她出身不好,觉得她卑贱。
对方也更嫌弃她太过娇弱貌美——总怀疑她这一副好模样会勾引其儿子沉迷美色、误入歧途……
前世,她被梁母伪善的表面所欺骗,以为对方真心待她。
没曾想,梁母竟只是为了儿子不被诟病是白眼狼,这才施舍给她几分客套罢了。
看在燕芸盈救过其儿子、又对其儿子死心塌地的份上,所以才捏着鼻子认了她这个所谓的“儿媳”。
恨不得命令她把其儿子照顾的比天上的神仙还舒服,其实在心里根本就没有把她当成家中的一员。
需要她时,她就是个好姑娘;不需要她时,她就是个替儿子疏解欲望的妾而已。
在其眼里,她被看成一个低贱的下人,一个不需要自尊的奴仆……
还好,如今的她早已今非昔比。
“母亲,就连牢狱里的犯人尚且会被允许辩驳,我难道是犯了什么滔天的大罪吗?就连一个辩驳的机会都不‘赏赐’给我吗?”
面对莫须有的诘问,燕芸盈神情镇定,语气不带一丝慌乱,泰然自若地应对。
“事已至此,燕氏你还有何话好说?”梁母仍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做派。
“那有谁真的亲眼所见?有谁亲眼目睹我的手直接推夏侯霖下水了吗?就不能是他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万一只是一个意外呢?就非得说是被人害的?”
“呸。我们这些人难道都是蠢的不成?当初只有你与小公子在船上。若不是你下手,他怎会凭空坠入湖中?”梁母身边早看她不惯的心腹丫鬟跳出来接着污蔑。
燕芸盈慢慢地站起来,凌厉的眼神将周围这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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