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里卫生条件不太好,蚊蝇很多,在耳边嗡嗡作响,郝白芷用前爪挥开,眼睛却紧盯着大铁门,不肯移开一下。
天上的乌云如墨汁一样,向它们蔓延过来,云层低得迫人心慌。
全院的狗狗几乎都屏住呼吸,不敢躁动一下,就怕惊扰到即将归来的壮汉,使他有所戒备。
唯有一只土斑犬在笼子里上蹿下跳,两眼炯炯有光,叽里呱啦说个不停。
聒噪的很。
“他会掉入陷阱吧?他那么笨,一定会掉去进去的,是吧?”
“希望他磕掉牙齿、折断手,磕破头,再摔断腿。从此以后再也不敢随便欺辱咱们了。哼——”
它皆因早上胡乱狂吠被壮汉迎头狠狠打了一棍,现在还怀恨在心,就想看他倒霉。
所以表现得十分的兴奋不已和幸灾乐祸。
“嘘——”
“嘘嘘,小声点。“
大家齐齐转头嘘它,让它噤声,以免打草惊蛇。
土斑犬:“……“脸部讪讪,在笼子里转了一圈,趴在地上,吐着舌头大喘气。
折腾了几秒钟,总算安静下来,跟大家一起等待壮汉落入陷阱。
郝白芷静静地站在那儿打量着四周,而她几乎刚一听见窸窸窣窣的响声,就突地一下竖起耳朵,并弓身做匍匐状,时刻准备着进入战斗的状态。
不远处传来摇摇晃晃的脚步声,继而又是震天响的砸门声,最后是囫囵的骂骂咧咧声。
“瘦条,开门。你不开门,老子就硬闯进去。你以为这个家,就你当了,不成?”
“天天搞三搞四,说话,阴阳怪气,干什么。不行,咱就散。”
这声音很恼人,听得人心里异常的烦躁。
瘦条的屋里的灯亮了一下,印着他的剪影,他似乎迟疑了一下,又索性关灯睡觉。
再也不搭理壮汉了。
月光如同一抹晕开的锈,模糊着庭院里高高低低各种事物的轮廓。
在树叶晃动斑驳的光影下,郝白芷的眼睛盈盈发亮、炯炯有光芒,兴奋不已。
她勾起唇角笑了下,伸出爪子扒拉一下脑门上竖起的几根杂毛,真想嘟嘴吹几下口哨。
郝白芷在心里暗自得意,知道自己的反间计颇有成效。
本来瘦条和壮汉平日里只是偶尔有些口角之争,心里并无芥蒂。
还能兄弟一心,其利断金。
想努力经营好狗舍,共创美好未来。
但最近壮汉和瘦条的关系却日渐僵化,无论他说什么,瘦条都懒得搭理他。
大有离心离德,想分家之势。
原因是,壮汉卖狗肉和收狗时,总是抠斤短两和虚报卖价,有暗藏私房钱的习惯。
他本以为把钱藏在土墙上的石头缝里和树上的鸟窝里就万事大吉。
谁知道,郝白芷早已存了分化两人的心思,苦于没有找到良好的时机。
那日,她正好发现壮汉在卖狗肉时,总是鸡贼地偷摸着把一些零头钱塞在自己的口袋里。
事后,他还喜欢站在那里嘿嘿咧嘴傻笑,样子活像个智商不超过六十的智障。
郝白芷细心观察了他良久,总觉得这个胖子笑得如此猥琐,肯定没有干啥好事。
果不其然!
下一秒,郝白芷就发现他獐头鼠目地四处张望,发现瘦条不在,就挺个大肚子爬树,然后将钱塞进了鸟窝里。
后来,他根据自己有限的智商,似乎觉得不应该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自己还顺带将一些钱,塞进了墙上的坑里,然后用一块红砖堵住。
他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可谁知转头就看见郝白芷用乌溜溜的眼睛瞪着自己,还上下闻他和打量他。
简直把他当贼一样防着。
大约是看出了郝白芷目光中的警惕和细微的不屑与怀疑,壮汉变得有些心虚,他俯身对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并嘱咐道:“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瘦条,晚点给你弄个鸡腿啃,怎么样?”
最近几天,郝白芷在庭院的吃食,没什么新鲜菜,大多数是肉沫拌饭,上面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肚子里寡得很,非常地缺油水。
正巧碰上壮汉这档事。
所以,她想敲他一下竹杠,“一个大鸡腿怎么能够,还不够塞牙缝的呢。”
郝白芷端坐在那里,眼睛幽幽地盯着他,盯得他脊骨发寒,并汪汪大叫了几声。
壮汉本来就做贼心虚,现在更是软脚蟹地妥协,最后协商到两个大鸡腿外加几个白煮鸡蛋。
郝白芷这才作罢。
“那吃了我的东西,就不能向瘦条告状了呦,做狗也要有狗德啊。”
当时郝白芷正埋头干饭,觉着他那一大坨人影覆下,并絮絮叨叨个不停,着实恼人的很。
她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碗里的鸡腿和鸡蛋,又抬头看了壮汉那张肥硕的脸,默默地将饭盆往怀里拢了拢。
壮汉:“……”撇了撇嘴,“你这就有点看不起人了,搞得就跟谁稀罕你那点鸡腿和鸡蛋似的。你看我像那么没出息的人吗,跟狗去抢食?”
郝白芷抬头扫了他一眼。像。你本来就没出息。
“……”壮汉吧唧了一下嘴,用手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继续在那絮叨:“吃了我的鸡腿,可就要听我的话了,这事千万不能告诉瘦条啊。一言为定啊。”
郝白芷完全地置若罔闻,乐滋滋啃完大鸡腿和吞完鸡蛋,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
然后,转头就把壮汉给卖了。
她先是拉着瘦条,在大树下转了一圈,然后对着鸟窝叫了几声,最后看他不明白,就用头撞了几下树,然后树上就飘下几张大一百的票子。
瘦条:“……”张成一个o型,难以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情景。
然后,郝白芷又带着他来到那块红砖前,这下瘦条反应比较快,还未等她叫,就拆了那块砖,发现坑里又藏了几叠大钞。
顿时,他血压飙升,找着壮汉,就大吵大干了一场。
自此,两人就鼻青脸肿,形成了王不见王的僵持局面。
反正离拆伙,也不远了。
现在那个壮汉对郝白芷恼恨至极,每当走到郝白芷面前高低吐两口唾沫,骂她不讲道德,没有诚信,不信守承诺。
吃了人家的东西,还把人给卖了,简直没有人性。
郝白芷看看他,然后把头一扭,继续趴下睡觉,完全不踩他,“我现在是条狗,要讲什么人性,遵什么承诺,痴线。”
壮汉吃了哑巴亏,有苦说不出,愈发地郁闷。
每天看哪条狗不顺眼,就要上去踹两脚。
还更喜欢喝酒了,每天喝得晕乎乎的,满嘴跑火车。
大家愈发地不喜欢他。
郝白芷看着瘦条和壮汉的王不见王的相处情形,嘿嘿一笑,觉得现在又是实施第三条越狱逃跑计划的最好时机了。
思绪回笼。
窸窸窣窣的钥匙开门声,壮汉跌跌撞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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