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很快响起衣衫迤地的轻微窸窣声。
黎枝动作一顿,下一刻便又伸手若无其事地在储物袋中继续翻找起来。
怪了。
其实以她对裴云清的了解。
方才她让他脱衣裳的时候,他就应该告诉她不必。毕竟从前即便他受伤,只要恢复了意识,他都是自己疗伤,从来不需要她过多照顾。
更遑论这般主动迅速地脱自己的衣裳了。
“阿枝,”‘裴云清’的声音再度响起,有些发闷,“我好了。”
黎枝应了声,抛开脑子里这些有的没的,将刻着“金疮药”的瓶子取出来,放在床榻边的矮柜上。
想了想,又拿出一瓶内服的固元丹。
虽然这些都是给她这个凡人准备的,对修士应是没什么大用,可她既然话都说出口了,样子总得再做一做。
“伤哪了?”黎枝问道,伸出手往前探过去。
因为看不清,她便只能用指尖触碰着,摸索着轻抚过去。
与他肌肤相触的霎那,黎枝不自觉地顿了下。
有冰凉的寒意自她身上一点点蔓延到她指尖。
她索性将整个掌心都贴了上去,而后微微蹙起了眉,问道:“你身上怎么这样凉?”
凉吗?
他却只觉得身上被她碰过的地方滚烫。
便像是她掌心的温热透过他破开的皮肉,一点点渗进他冰冷的血肉里,连带着心底那股强烈的侵占欲望都开始沸腾起来。
想要……
想要占有她。
他闭了闭眼,声音沉沉道:“许是伤势重了些,过几日便好了。”
黎枝点点头。
而指尖也很快触到一处皮肉翻开的伤口。
伤口粗糙细长,不像是被刀剑所伤那样齐整,倒更像是被生生撕裂开来似的,还有微凉的濡湿不断渗出来。
是血。
连血也这样凉么?
黎枝缓缓眨了眨眼,面上也跟着露出了担忧之色:“怎么伤成这样?”
江应淮:“之前被一个棘手的阵法困住了,出来时费了些功夫。”
黎枝微抿唇角,沿着指腹下的细长伤口轻抚过去,不过手指长的距离,便又摸到一道如方才一般的伤口。
江应淮双眸不错地盯着她的脸,缓缓勾起唇角:“伤是多了些,但没有大碍,阿枝不必忧心。”
‘多了些’又是多少?
黎枝蜷了蜷指尖,也不问他,只细细地一寸寸抚过他的身体,而后渐渐皱起了眉。
他身上的伤又岂止是他口中的“还有一些”,如方才那样细长狰狞的撕裂几乎遍布整个身体,密密麻麻,像是要将他整个人都撕成碎片一样。
纵然修士受伤算得上是家常便饭,可这样严重的伤却还是让黎枝觉得有些喘不上来气。
不是心疼,更像是一种出于本能的生理反应。
他这真的不是得罪哪个变、态了吗?
念头划过脑海,手便被握住了。
微凉的指腹轻轻揩掉她指尖沾上的血色。
“伤口到底还是狰狞了些,难免令人作呕,阿枝还是别摸了,仔细再弄脏了手。”江应淮揉弄着她的指尖,柔声道。
黎枝面色古怪。
哪有人这样说自己的?倒好像是很厌恶自己似的。
她压下心底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感觉,问他:“疼吗?”
不疼。
他很早以前就感觉不到疼了。
黎枝轻轻吐了口气,抽出手,万般心疼似的,又细细摸了下那些伤口,喃喃道:“这么多伤,肯定疼死了。”
她的手就那么贴在他的伤口上,
“我帮你擦药吧。”她道。
江应淮闭了闭眼,收敛了快要漫出眸底的晦暗,低低应了声。
于是那点温热离开,却在他血肉重新变得冰冷前,很快又一次覆了上来。
他的目光便又落回到她的身上。
她擦药便擦得更为仔细,全神贯注,以至于指尖在触到某点凸起时都没能及时反应过来,甚至还本能地又一次稍用力地摁了摁。
江应淮浑身不自然地一僵,立时便抓住了她的手。
“阿枝,”他指尖揉弄着她的,声音似乎有些暗哑:“可以了。”
黎枝怔了下,这才慢半拍地意识到自己刚才摸到了什么。
她不自禁地绷紧了手指,却又很快轻吐了口气,若无其事道:“我留心些就是,下头都还没擦呢。”
她的口吻稀松平淡,是真的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也确实没有什么不妥。
因‘裴云清’,
本就是她的夫君。
心底骤然升起一股抑制不住的,想要将那人碎尸万段的煞意。
黎枝觉得被他手掌裹住的手背有点硌,粗糙的,甚至有点扎人。
她歪了歪头,奇怪道:“你手上是什么?也受伤了吗?”
说着便抬起另一只手,想要将他的掌心摊开来检查一番,但握住她的手却一步松开了。
“没有受伤,”江应淮道,语气也显得冰冷了些,“只是有些累了。”
嗯?
是累吗?
黎枝顿了顿动作。
她怎么觉得,他这更像是……生气了?
就因为她要摸他?
这有什么好气的呢,他全身上下她哪里没摸过,犯得着生这——
黎枝眯起眼。
唔……懂了。
那日他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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