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从帐篷里走出来时，优花和小野诚正站在不远处低声交谈。听到脚步声，两人同时抬头，发现他的状态似乎比进去时好了些——虽然依旧沉默，但肩膀不再那么紧绷，银发下的那只眼睛也少了些阴霾。
“他醒了。”卡卡西停下脚步，声音很轻，却比之前清晰许多。
优花和小野诚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回应，卡卡西已经继续向前走去。他的背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单薄，但脚步却比来时稳了许多。
“谢谢。”
这句话随着他的离开飘了过来，轻得几乎被夜风吹散。
优花和小野诚对视一眼，立刻转身掀开帐篷的帘子。
帐篷内，枫已经坐了起来，正低头整理着被褥。听到动静，他抬起头，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歉意的笑容：“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小野诚摇摇头，走到他身旁坐下：“你没事就好。”
优花从水壶里倒了一杯清水递过去：“你昏迷的时候……一直在说‘对不起’，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枫接过水杯，喝了两口，喉咙滚动了一下，才低声回答：“……一个噩梦。”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到什么。优花和小野诚没有追问，帐篷内一时安静下来，只有油灯的火苗偶尔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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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战的结束来得突然。
深秋的风已经带着刺骨的寒意，枫和同伴们收拾着行李，准备返回木叶。营地里的忍者们来来往往，有的在拆卸帐篷，有的在整理卷轴，嘈杂中透着一股久违的松懈。
“枫。”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枫回头，看到琳站在那里，棕色的发丝被风吹得微微扬起。她的脸上依然带着温柔的笑意，但眼底却有一层散不去的阴霾。
“以后要多多指教了。”她走到枫身旁，轻声说道，“第七班解散了，接下来我要去医疗班工作。”
枫点点头，继续整理手中的忍具包：“卡卡西呢？”
琳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蹲下身，帮他一起收拾散落的苦无：“他……被编入暗部了。”
枫的手指微微收紧，但很快又松开。他低低地应了一声，将最后一枚手里剑塞进包里，系好绑带。
“走吧。”他站起身，对不远处的优花和小野诚招呼道。
琳也跟着站起来，目送他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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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的雪落得很轻，像是不忍惊扰沉睡的灵魂。枫站在慰灵碑前，指尖轻轻拂过石碑上那些新增的名字。冰冷的触感从指腹传来，每一个刻痕都像是划在心上。他弯下腰，将一束白色的山茶花轻轻放在碑前。
玄蹲在他的肩膀上，幽绿色色的竖瞳静静注视着石碑。呼出的白气在寒风中迅速消散，仿佛那些逝去的生命般转瞬即逝。
战争结束后的第三个月，村子正在逐渐恢复生机，街道上开始有了笑声，商店重新开张，但某些伤痕永远刻在了这里，刻在每个人的记忆里。
“枫？”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枫转身，看见琳抱着一束花站在不远处。医疗班的绿色制服外套着一件略显单薄的棉衣，她的脸颊被冻得微微发红，眼下却带着明显的青灰色，那是长期熬夜留下的痕迹。尽管如此，她的笑容依然温柔如初。
枫冲她点点头。琳走上前，将手中的花束轻轻放在碑前。“你也来看他们啊。”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安眠的灵魂。
“嗯。”枫应了一声，目光扫过她疲惫的脸庞，“最近医疗班很忙吗？”
“是啊。”琳轻轻拂去石碑上的积雪，动作小心翼翼，“战后伤员和死者的档案要重新归档。自从很多人一个月前被调出医疗班，我们只能天天熬夜整理。”
枫闻言一怔，他就是一个月前被调出去的一员。
“那我走了，枫。”琳直起身，向他轻轻挥手。
“路上小心。”枫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雪幕中，直到玄用尾巴扫了扫他的脸颊，他才回过神来。
当晚，枫坐在家中的桌前，手里捧着一本书，却怎么也看不进去。
窗外的雪依然在下，簌簌的落雪声让房间显得更加寂静。
他放下书，暗自思索。已经多久没见过他们了？
亚美老师自从战争结束就接了长期任务，枫只得到这个消息，连面都没能见上。
卡卡西加入暗部后，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
止水也整天和族人一起执行任务，偶尔在街上碰见，也只是匆匆打个招呼。
就连琳、优花和小野诚，也在医疗部忙得连轴转，难得一见。
枫翻过一页书，纸张摩擦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突然，他感知到一股陌生的查克拉出现在窗外。
下一秒，窗户被轻轻敲了几下。
“水野枫，明日九时前往火影办公室。”
那声音毫无感情，话音刚落，那股陌生的查克拉便如同出现时一般突兀地消失了。
玄从枕头上抬起头，幽绿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
“看来，要有新的任务了。”枫轻声说道，声音消散在寂静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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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楼的走廊很安静，枫的脚步声被厚实的地毯完全吸收。他在火影办公室门前站定，指节轻轻叩响深褐色的木门。
“进来吧，孩子。”
三代目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比平时更加沉闷。
枫推开门时，厚重的门轴发出细微的吱呀声，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
猿飞日斩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烟斗在桌面上磕了磕，细碎的烟灰簌簌落下。
“经过评估，”老人吐出一口烟圈，灰白的眉毛下目光如炬，“你的实力可以加入暗部。”
这不是商量的语气，也不是闲聊的开场。枫站在光影交界处，玄在他肩头绷紧了肌肉。
“暗部很缺人手。”三代目放下烟斗，黄铜底座与木质桌面碰撞出清脆的声响。烟斗里的火星明明灭灭，就像此刻枫脑海中闪过的种种猜测。“所以你的决定呢，小枫？”
“我愿意加入暗部。”
枫的声音比想象中平静。这一个月来的种种异常终于有了解释——突然被调离医疗班，熟悉的同伴接连消失，原来都是在为这一刻做准备。
老人拉开右手边的抽屉，金属滑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取出的猫脸面具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蓝色花纹像凝固的火焰。
“今后你的代号就是红叶。”
“是，火影大人。”
面具扣在脸上的瞬间，枫的视野骤然变窄。呼吸声在密闭空间里被放大，带着轻微的共鸣。
玄的尾巴尖在他后颈轻轻勾了两下。
“岩。”
办公室的阴影处突然浮现出一道身影。棕色花纹的熊面具在暗处泛着哑光，来人连衣角都没有晃动一下，仿佛原本就是房间的一部分。
“带着红叶去认识第二班的队友。”
名为岩的暗部微微颔首。
走廊的光线比来时更暗了。枫跟在岩身后，发现对方走路时左脚比右脚轻半分。
玄的鼻翼不断翕动，显然也嗅到了那股混合着铁锈味的药草气息。他们在转角处与几个抱着文件的文职人员擦肩而过，那些人甚至没有抬头看他们一眼。
训练场的铁门被推开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三个戴面具的身影或站或坐，听到动静同时转头。青纹鹰面的高个子正在抛接苦无，每一下都精准地落在指尖；橙色猴面的少年倒挂在房梁上；绿纹狗面的少女蹲在角落，手里擦拭着忍具。
“新人？”鹰面暗部的声音像砂纸摩擦，“代号？”
枫感觉到六道目光同时钉在自己身上。他抬手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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