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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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后。
窗外仍在下雨。
四楼,有拱形窗的小客厅里,终于亮起灯。
屋里只剩俩人,江双浑身上下,只披着件男式衬衫……
她那衬衫没扣,坐在沙发上,自衬衫口袋里摸出包烟(那男的留下的),捻出一根,叼在嘴里解馋。
衬衫,也是那男人的——而据遗留物推测,那个男的恐怕穿走了她的裙子。
“……没忍住。”江双咬着烟,愧疚地说。
雪来:“……”
下一秒江双马上试图引起共鸣:“但他是体育生诶!”
雪来:“……”
雪来说:“…………”
江双马上推销起自己的选人品味:“附近大学的足球男!校队的!推荐你也尝试一下,踢足球的男的活儿真的很绝,年轻运动员有多好你懂吗?你不明白!我今天排卵期,体温也比较高,真的很难抗拒,哎呀那个块儿,那个大腿肌肉,你只要摸一下见一眼就知道……”
就是他妈的奥运会选手也给我滚,雪来十分冷静:“我已经见到了。”
江双:“……”
“也是,他走的时候衣衫不整,不守男德。”江双说。
又严肃批评:“贱狗。”
雪来霎时感觉脑浆子被咕噜咕噜烧冒了泡:“你不会在床上叫他这个……不不不你不用说了,别告诉我!别说!滚!”
江双早习惯了,好整以暇等着雪来破防完,两手突然比了个二十公分,然后津津乐道地说:“真的很牛。我会回味那条贱狗很久的。”
雪来惨叫:“滚啊!!!!!”
雪来脸都恼红了……
江双终于听到爱听的,乐滋滋地捏香烟玩,慵懒一笑,半道歉半是演:“来来,对不起,我就是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嘛。”
雪来:“我肯定回来的呀。”
雪来脸色苍白如金纸,“退一万步说,你们完全可以在卧室……为什么要在餐桌上啊?”
“毕竟是运动员嘛。”
江双心满意足地说。
雪来,苍白地:“…………”
然后江小姐眯起眼睛,快乐地一仰脖:“Ah,You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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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朦胧,江双向拱形窗外探头,问:
“楼下怎么有辆法拉利Regera?”
雪来拿毛巾搓刚洗的头发,诧异道:“法拉利?蛮常见的呀?咱们这区又不缺有钱人。”
江双喃喃:“我说的是Regera,这型号从来不对外售卖……算了,雪来你今晚还去工作室吗?”
雪来左耳进右耳出,哼哼唧唧点头:“去。”
江双:“这周休刊?”
“休!”雪来开心地宣布,“所以这周我们有假!”
周刊连载是对身体的极大压榨,昼夜无休,连载期就算是铁打的人也不可能维持周周工作的状态——所以周刊一般会根据漫画家的身体与个人生活,进行1-2月一次的休刊。
“你呀你……”江双忽然道。
雪来一愣:“?”
“没什么。”江双笑着摇摇头。
雪来露出不解神色,江双猫似的伸了个懒腰,散漫地往沙发背上趴,“不知道你想要什么样的亲密关系,但想必肯定不是我这种。——总之嘛,猜不透。”
雪来一听就笑了起来:“你那是亲密关系吗?”
“不是吗?”江双慵懒地问。
雪来扑哧一声。
江双立时被那笑声揭穿,恼羞成怒地看雪来。
雪来将半干不干的头发掖在脑后,露出皙白脖颈,笑眯眯地指出:
“你明明从来没觉得自己孤独过。”
江双:“……”
“别以为就凭你小子能把我看穿了。”江双穿得乱七八糟,指着雪来就是恶评:“你在自以为是什么!你心里搞不好就是个小屁孩!心智十有八九还不如我呢!”
雪来笑盈盈,两手拽着江双,把江双从沙发上拔萝卜一样拔起来,又挎上书包,站在镜前打量自己。
江双在她身后哼了一声,又说:“路上小心。”
雪来点点头。
江双支起身子,叼着根细烟,高傲地说:“小屁孩,今晚裙子很漂亮,而且有一点你也是对的:全身心信任他人的确很危险。”
“但假如你十二点前回来的话,倒可以信任我一点:害怕的话给我打电话,我会下楼接你。”
雪来晓得她的脾气,甜甜一笑,向江双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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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室也在白梨花广场,并不远,与雪来租住的套二只隔四百多米。
雪来冒雨跑过去,推开门时整个工作室只亮着二楼一盏小灯。
这是个宽广、楼层挑高的Loft式工作室,一楼是助手们的工作区与外客接待区,如今门口还堆了一堆外卖盒子;二楼则归漫画作者一人所有。
此时二楼一盏小灯微亮,散发着颓靡的气息。
“……”
大多数漫画家都没这待遇,但周刊Tobe给鹫老师租了这么个工作室,方便编辑随时上门探监。
雪来蹑手蹑脚上楼看了眼,二楼稿纸散落一地,小沙发上一滩睡死的人形——能看出鹫交稿后就直接往后一倒,昏了过去,至今仍穿着昨天下午的那件红卫衣。
睡得像个被抢劫的大麻袋……雪来偷偷想,又悄悄爬了下去。
雪来回到自己桌前,拧亮台灯,掏出本子与笔,开始琢磨分镜稿。
自有了自己责编以来,雪来被对方否决的分镜不计其数。
那是个严厉不苟言笑、甚至会被业内以“独断专行的暴君”、“魔鬼”来形容的责任编辑,编辑石舟。
这个编辑同时负责着鹫与雪来,并对二人的作品有着极大的话语权,从不妥协,连如今红透半边天的鹫老师的连载分镜就说打回就打回,撒旦背后纹石舟都不敢纹睁眼的——这位故事上的暴君,更是从未认可过雪来的分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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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拉迪亚六月深夜,雨水渐渐。
窗开了个缝,夹雨凉风倒灌工作室,雪来再次推翻一稿分镜,一桌子橡皮灰疙瘩,长长地叹了口气。
怎么画出能被石舟认可的漫画呢?
长篇连载与画短篇不同,要考虑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
“……”
雪来实在想不明白,颓废呻吟,拽了个隔壁助手的贝雷帽过来扣在脸上。
两秒后,帽子里头油味儿扑面,雪来终于迟钝地想起,隔壁大哥上周一次都没洗头……
她被熏得眼含泪光:“呕……”
“谁在那?”二楼有人睡眼惺忪道。
雪来丢了贝雷帽,应了声。
鹫在二楼发出濒死之声:“雪、雪来?……是吧?上来拽、拽我一下,起不来了。”
雪来听出老师睡瘫了,急忙上楼去拽。
鹫老师睡了快三十个小时,早已动弹不得,雪来小跑上楼,嗨哟一声,又把鹫老师拔萝卜似的拔了出来。
今天一气拔了俩萝卜!
雪来觉得自己很厉害,在心里叉腰。
鹫老师脑壳子睡成个鸡窝,直勾勾盯着雪来,盯了半天,道:“你这身体素质在咱们工作室应该排第一。”
雪来:“我从小练过体育项目,我爸就是干这个的……虽然练得不咋地,但和普通人比,肯定够用一辈子了。”
鹫看她半天,冒出四个字:“武德充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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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鹫下楼回家时,松松垮垮地挎着个胸包。
他身量高而清瘦——鹫比雪来大五岁,脖颈有纹身,穿件宽松红卫衣,眉宇间一点难解的闷与疲惫,鼻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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