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弟弟这么说,我有些疑惑。
他说的非常惊险,可是我去找他的时候明明什么都没有。
“我没看见外面有什么人啊,我过来的时候就你一个人在哪里。”我平静说道。
“不是!”弟弟有些喘不过气。
“你不知道,虽然那东西不叫了,但我一直能听见脚步声,就那种脚踩碎叶子,才能发出的声音,
我能感觉到那东西其实一直都在找我!”
显然,他已经临近崩溃。
为了安抚,我不敢再细问,只能赶快转移话题。
“那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你就不怕我也是装的?”
“不一样,”弟弟恢复了点活力,没好气的回道。
“那东西自称姐姐,喊的是我的名字,掺着弟弟什么的。但你叫的,是名字和表弟。”
是了,这就是我们家的不同。
父亲、母亲是舅舅、舅妈,弟弟是表弟,这是我早就叫习惯了的。
模仿我的东西可不会知道这一点。
弄清楚缘由,我们不再讨论这个话题。在水池跟前,稍微洗漱了一番,睡下。
车站,是不能去了。
所以追着弟弟的究竟是什么?真的是刘大丫吗?
夜晚,我在床上辗转反侧。
弟弟说车站的是水诡,可据爷爷提供的消息。刘大丫明明是被打死的,又不是被淹死的……
我心中的疑惑自然无人解答。
第二天一早,匆匆收拾了一番就准备赶快上路,
还没等我问弟弟身上的符纸该怎么办。
就看见他从我的背包里拿出一张大饼,撕开,里面竟然还藏着一张符纸。
我这才知道原来王婆子不只给了一张符,而是三张,
家里人怕弟弟遇上什么意外,就想办法把其中两张都藏在了已经干了的大饼里。
这饼还是母亲亲手烙的……
想来除了防着什么真正的意外情况,就只有防着我了。
这样的情况也不是第一次发生。
如此想着,我把自己怀里藏着的符纸,捏了又捏。
我身上也有一叠符纸,不过不是王婆子给的,而是前头的大师留下的,
想来也有着一定的作用,不然昨个遭遇怪事儿的就多我一个。
这样想着,我心里才平衡了不少。
在什么都很匮乏的家里,自我安慰就是最大的资源,除此我别无所有。
出租这自建房的老板帮着打听。
说恰好有一辆顺风车要去我们的目的地,价钱也算不得贵,和大巴车差不多,司机就当挣点外快。
让我们在路岔口等着,等车到了才发现是一辆褐色的面包车。
不管是从外面还是内里来看都很是破旧,显然已经用了一定的年头。
车里灰尘很大,后座就留了一个椅子。剩下的都被拆掉了。
估计司机经常用这车拉货。
弟弟想要提前把钱给了,司机大叔却连连摆手只说等到了再结也不迟。
这下子我也把心按在了肚子里。
从我们镇到附近的市,大巴车大约要五个小时。
司机师傅连连打包票说不到五个小时就能到,他经常来往拉货,那是闭着眼睛都能开。
一路上司机一直都想和我们聊天,可我们没有闲聊的心思。
见都不说话,司机只能打开广播,收听电台节目。
广播可以说是司机师傅的精神故乡,很多师傅都依靠广播来打发漫长而无聊的长途旅程。
这位也不例外。
司机师傅很会调频道。一会是甜美女声,一会是风趣故事,一会又是什么都市电台的情感栏目。
这些我都没听过,可把我这个乡巴佬馋坏了。
本以为一路上会昏昏欲睡,现下却是精神十足。
约么连开了四个多小时,眼看着就要进市,司机却把车一扭,进了服务站。
和我们打了声招呼就下去放水。
我本来也想跟着去,却被弟弟一把拉住。
这下我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满头是汗。
我坐后面弟弟坐前面的副驾驶,所以也不怎么能看到他的脸。
现在他拽住我,手心里都是汗水,冷津津的,怎么看都不对劲。
“二妮,你没听见吗?”弟弟紧紧的攥着我的手,也不知道一个天天握笔的小子,哪来的这么大的力气,攥的我生疼。
“听见什么?”
我满脸疑惑,顺手把他扒拉开。
“就是刚才那个情感节目啊!你没听出来吗,那里面就是——”
弟弟的语气开始慌了,控制不住的喊了出来。
惹得周围抽烟休息的司机们频频朝我们看。
我连忙把他拉倒车后,遮挡住身形。
弟弟说的情感节目我知道,我还听得聚精会神。
大约是一个大龄未婚的男青年给电台的男主播打电话。
诉说他这几年单身的苦日子,以及他其实根本一点都“不挑”的择偶标准。
主持人看似安慰着来电的男嘉宾,却顺着对方说各种俏皮话。
再配上搞怪的音乐,整个节目都显的无比的荒唐有趣,连罐头笑声都变得具象化起来。
“不就是一个姓张的,农村出来的大龄光棍,说什么他家三代单传,梦想是大城市有房有车的独生女吗。
还说什么单位上的女同事已经看上他了,居然给他带了一次早餐小面包,所以他准备不修边幅几天,装作自己一无所有的样子考验考验对方什么的……”
我一边快速总结,一边分神观察弟弟。
似乎我越这么说他的表情就愈加惊恐。
“那个男主播还说,没错女同事肯定是看上他了,还劝他不能只是不修边幅更要把自己再弄的惨一些,
什么直接辞职,把单位的破烂捡回去,只有在真正的困境中才能鉴别女人心……”
“不是啊!”弟弟反驳。
“我听到的明明是一个姓李的,农村出来的男的,说他家三代单传,不论怎么求单位上的女人就是不愿意给他生孩子,他家的香火实在是传不下去了,
于是主持人就建议他,就说——就说——”
说到这里弟弟明显咽了一口唾沫。
“就说让他自己生!然后也没说他怎么怀的,就突然怀上了!
还说肚子已经四个月了,什么很期待宝宝的降生,
还给主持人听宝宝的心跳——”
弟弟死死的捂着他的肚子,我一点都不怀疑,倘若这时候能让他真的摸着肚子里的孩子,
他会毫不犹豫的下狠手。
“我都不知道那东西是怎么让人听到四个月的胎动的,可是我就这么听着,听着,我就发现——就发现——”
他狠狠的揪着肚子处的衣裳。
“广播里的心跳声分明和我肚子里的,一模一样!”说到这里,弟弟已经睚眦俱裂。
“姓李,农村出来的,男的,怀孕,四个月!这不就是我嘛!”
还好我们呆的地方算是偏僻,否则只凭弟弟的男的、怀孕两个词,足以引来一大片围观。
见弟弟情绪实在不好,我只得先安抚他。
“你先别着急呀,你忘了吗,王婆子都说了你还有六个月的时间,她可是把你身上的痕迹解决了,你信不过我,还信不过王婆子吗!”
我急速的说道,听见王婆子弟弟明显稍稍放松了一些。
“而且,你说什么心跳,先不说那得月份足够大才胎动呢,现在哪来的什么心跳?
你怕不是太紧张听成自己的了?”
听见我这么说,弟弟急了,连连反驳,
“我是真听见我这肚子里咚咚一阵儿一阵儿的,那比我的心跳声还大——”
“行了。”我直接打住,“耳听为虚,眼见为视,我现在就来听听。”
说罢我就直接趴在弟弟的肚子上,听了起来。
而弟弟为了配合我也无师自通的把肚子挺了挺。
不用看我都知道,当时的情形一定很奇怪。
一个男青年扶着腰捧着自己的大肚子,然后一个女青年在旁边弯着腰凑在肚子上听心跳。
这幅画不论放在哪里都称得上是一幅奇景。
虽然奇怪,但我也没有敷衍弟弟,我是结结实实仔细仔细的听了几分钟。
真的没有声音,别说心跳了,弟弟的肚子简直像一个黑洞。
甚至我连他自己的心跳都不怎么能听见。
告诉弟弟,他稍微放松了点,我俩也更加谨慎了些。
这车子是搭不成了,虽然弟弟的肚子还算正常,但只凭我们两个听到完全不同的节目。
就有诡。
现在去市里,坐车去还得半个小时,走路的话快点一个半,慢点两个。
但不管怎样,都不能再上车。
于是顶着司机师傅奇怪的眼神,我和弟弟谎称城里要有亲戚来接我们。
把车上的行李都卸了下来,待弟弟付好钱,司机也没多纠结。
一溜烟就走了,留下我们沿着公路两边慢慢走。
看着弟弟背影,我本还担心这么长的路对他的肚子不好。
只是弟弟恐怕巴不得有个意外,好让肚子里的东西化作一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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